说完走下长廊,不给阮秋荷回应机会,迎去秋江八月声入口——他看见阮霰回来了。
这人又戴回了面具,逆着光,步伐不快不慢,衣袂被风掀在风中,招摇折转,拉出瞬闪即逝的光弧。
原箫寒斜倚迎门树,一手拎着食盒,一手转动玉笛,眸光落在阮霰被露水沾湿的衣角上,漫不经心道:“你趁着我去廷秀园的功夫,偷偷跑出去了。”
阮霰撩起眼皮,冷冷瞥了原箫寒一眼。
原箫寒笑起来,他觉得阮霰是在反驳“偷偷”二字,便道:“若不是‘偷偷’,你作何把床帘拉下来”
“自己飘下来的。”阮霰平静道。
“我不信。”原箫寒哼笑。
阮霰一副“管你信不信”的神情,绕过原箫寒,步入秋江八月声。
原箫寒紧随其后,问他方才去了哪里。
阮霰不答,他便一遍又一遍反复询问,直到被问烦了,才说:“我去了一趟流夜台,安排了一下执教事宜。”
“如何安排的”原箫寒问。
阮霰看了眼天色,道:“现在是卯时,学子们自由晨练的时间。”
原箫寒点头:“对。”
“从辰时开始,便由你去授课。上午剑术入门,下午基础体术,晚上酉时至戌时四刻,监督晚练。每日如此。”
原箫寒轻轻一“嘶”,“安排得满满当当,那你呢”
阮霰顿了几息,才道:“我三魂不全、体虚病弱,在秋江八月声修养。”
绛紫衣衫之人当即不满,抬脚绕到阮霰身前,拦住去路:“镜云生的课程又是如何安排的”
“他的事情,与我无关。”阮霰答。
原箫寒幽幽转动眸眼,语气意味深长:“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有关”
阮霰瞥他一眼,声音很凉:“因为你很烦。”
“行吧。有时候觉得一个人烦,其实是种在意的表现。”原箫寒微微一笑,“不过,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再烦一些。”
面具下,阮霰挑起半边眉梢:“”
“陪我吃早点。”原箫寒眉眼弯着,眼底笑意很浓,“你不许拒绝,因为你拒绝了,我便不会去流夜台给那群小傻子们上课。”
阮霰:“……”
原箫寒又冲阮霰笑了一下,笑弯径自走向那棵梅花树,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
阮霰望着他的身影,思量一番若原箫寒当真不去流夜台的后果,觉得在可接受范围内,便脚步不停,回去自己房间。
——毕竟原箫寒不去,那么他便可以去流夜台,躲个清静。
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门扉咯吱一声开了,又啪的一声合上,原箫寒手上动作一顿。
接下来的几日,每每阮霰打算离开秋江八月声去流夜台,原箫寒便会将人拦下,又拐又骗又哄又认错,要劝他回去屋内休息。
好在阮霰去流夜台只是为了避开这个烦人精,顺势答应。原箫寒生怕他反悔,一把,夺过他准备的教案,去给星脉弟子上课。
又及,每次临行前,原箫寒都会将玉笛留给阮霰,让他拿在手里玩。某次阮霰来了兴致,追问其缘由,却是答得神秘:“玉能挡灾。”
阮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随他去了。
另外一边,阿七、谢天明、阮秋荷与钟灵四人日夜为摇光试奋战努力,几乎住在了练武场。
他们成果惊人,配合已是无比默契,短短数日,便挑翻了日脉、月脉各大有名的队伍。夺得摇光试魁首,基本成为铁板钉钉上的事。
因了他们的战绩,日月两脉不少学子按耐不住心情,向朱楼递交申请,转去流夜台。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比赛开始前一日,原箫寒让他们停止训练,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
晚上的时候,阮霰请大家在廷秀园雅间吃饭。
前夜很快便过去,翌日朝阳初升时,摇光试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久等,下一章就可以开启新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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