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是伤了么”
旋离闻言, 不见着多在意, 淡然地沾了些墨继续写字,嘴上回道:“从前伤的。”
千茶关切:“伤得重么我从未见你用右手拿东西。”
旋离摇头:“不重,只是握不了东西。”
千茶抓住她的右手:“这还不重!”她轻轻戳戳她的手心:“疼么”
旋离摇头:“许久前便伤了, 如今已不怎么疼了。”
“这样久么。”千茶一惊, 又问:“能治好么”
旋离:“寻了许多大夫, 都无法治。”
旋离道完, 见千茶脸上一逼委屈可怜的样子,笑了声,倒是她来开口安慰:“没事了,左手用着也惯了, 不碍事。”
千茶抿嘴摇头:“还是要想法子治好的。”
旋离应了声好, 不再同她谈这些, 又写了几行。
手中之务已了当后,她收拾好, 便带着千茶离开,在院中落座,旋离唤来白净,让她去端些吃的来。
不过片刻,白净便端了糕点上来, 千茶见白净一脸难以言表之喜色,疑惑道:“白净,你怎的又这么开心”
白净笑着在一旁坐在,将盘子里的碟子放在千茶面前, 欢道:“这是旋离亲手给你做的,你不知,旋离她今日一大早……哎呀!”
千茶闻言转头,见一颗石子从白净的下巴处飞过,不过眨眼,白净的下巴便红了一块。
“旋离大神。”白净委屈。
千茶凑近看白净的下巴,见只是红了,无大碍,才又转头看旋离,却见旋离一脸与她无关的样子,淡淡地喝着茶。
千茶笑了声,拿了一块雪白色的糕点,放在小碟子里,又推到白净面前,眼中含着歉意道:“旋离她不乖。”
旋离闻言一顿。
白净也是一顿:“啊”
千茶微笑,从前她闯祸了,娘亲帮她说话时,开口便是这句。
千茶继续:“我代她给你赔不是,你也知道的,旋离她这人,对我好是一回事,可又不许旁人说,只爱默默对我好。”
白净听闻先是一愣,而后才不自持地笑了起来。
千茶悠悠看旋离一眼,再道:“所以今后这种事,你偷偷同我说便是,别当她的面同我说。”
白净笑得更欢了。
而身旁的旋离,一脸道不明的表情,耳根瞬间红了。
白净笑得手发抖,一块糕点也握不住,洒得桌上全是粉:“有生之年,竟能见旋离大神害羞,真是新奇啊。”
旋离:“……”
不多时,旋离终于开口,她瞥了眼白净,最后将目光落在千茶脚下的铃铛上。
“七殿下,你可知你这铃铛,除去有洗去脏物之效,还有其他作用。”
千茶吃着糕点好奇:“还有何作用”
旋离忽的施了个术,千茶抬头见白净脑袋上飘了一缕白雾,旋离瞬间消失不见,千茶还未唤她,却见她又从那团白雾中飞了出来。
白净也愣愣看着旋离,指着自己脑袋上头的白雾:“这是何物”
旋离站在她跟前:“这是你的记忆。”
她说完这话,忽的一收手,白净脑袋上那片白雾忽的变成了一颗极小的玉珠,白净也因此趴在了桌上,昏睡过去。
千茶见状,觉着十分惊奇,她指着旋离手中的小玉珠,问:“这又是何物”
旋离:“白净的品昔珠,方才那团白雾化的。”
千茶好奇:“我这铃铛竟这样好玩,只可惜我不会施术,不然我定是要学的。”
旋离瞥了千茶一眼,忽的低落一声:“你不用学。”
话音落,旋离拿起白净的品昔珠一捏,那珠子顷刻化为粉末,趴在桌上的白净也因此醒了过来。
千茶忙凑过去,她开口问:“你觉着如何”
白净恍惚一阵,看着千茶愣愣的,许久道:“你是何人”
千茶扬眉,后退一些,小声问旋离:“你拿了她多久的记忆”
旋离:“三日。”
千茶点头明了,对着白净从容地笑了声:“你好啊,我是霍山的七殿下酉千茶,是旋离的朋友。”
白净站起身,见千茶身后的旋离没有异议的样子,端端地对千茶行了个礼:“玄圃小神,白净。”
千茶心里觉着好笑,旋离这人,不单口是心非,她还小气。
不过被白净说了几句玩笑话,竟这样小气,将人家的记忆都取了去。
千茶心里又哀两声,退至旋离身边,举手在头上晃了几圈,问道:“旋离,若是以后,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也会这样取了我的记忆么”
旋离摇头:“我会经得你同意的。”她顿了顿:“我也不是时常这样,今日是我在昆仑山第一次施此术。”
千茶大笑:“因为我嘛,我知道。”
旋离:“……”</p>
千茶在昆仑待了几日,同白净,同荷姚的关系近了许多,时常,她也会将霍山的小玩意儿带上来同大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