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冬好奇道:“少爷,您不是要骑马吗在马上怎么嗑瓜子啊”
“我要骑马吗”徐西陆还没想到这一层,“可我不会骑马啊。”
杏浓猜测:“参谋不是文职吗二爷应该是可以坐马车的吧”
几人在正讨论着,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道:“二爷,引嫣阁的纤纤来了。”
纤纤是徐安宁的贴身侍女,不过十一二岁。从青城山回来后,徐安宁的精神头好了不少。只是变得不太爱见人,除非有事几乎不出自己的院子。她得知徐西陆要出发去北疆后,熬了几个晚上缝制了一副护膝,让纤纤送来潮汐阁。
徐西陆让杏浓把护膝收到行李里,问纤纤:“三小姐可好些了”
纤纤脆生生道:“小姐身子都还好,就是夜里睡不好,经常做噩梦,醒来之后又睡不着,只能半宿半宿地熬着。”
“你好生伺候三小姐,她若有任何不适,就去浮曲阁找潘大夫。”
纤纤乖巧应道:“诶,奴婢记着了。”
临行之前,徐西陆先去见了徐泰和。徐泰和对他所言无非是老生常谈,让他为端亲王尽心效力,切记要自严自律,不得让徐氏一族蒙羞。
之后,他又去浮曲阁见了谢氏。谢氏叮嘱他万事以自身安全优先,一定要先顾好自己在顾其他。
徐西陆一一应下,又道:“我这一走,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有一人,我想请谢夫人替我看顾。”
“你是说三小姐”
徐西陆点点头,“安宁她身子不好,心思又单纯。我不在的日子里,还望谢夫人对她照拂一二。”
谢氏笑道:“安宁这孩子娴雅懂事,我一直很喜欢她。如今,她生母去了,姐姐又进了宫,她一个人在引嫣阁是孤单了些。你放心,我会时常找她来说话解闷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徐西陆道,“我听闻,近来有不少人家上徐府里替她说亲”
“确实,此事你父亲也留意着,安宁的婚事有他做主,夫人是插不了手的。”
徐西陆轻轻一笑,“呵,但愿如此。”
“除去老爷,我在京中也算有些人脉,若真有人品和家世俱佳的适龄公子,也会同老爷说。”
徐西陆想了想,道:“最重要的,还是要安宁自己喜欢。”、
临行前的最后一晚,谢青莘组了个小局,请了几个与徐谢两家交好的世家子弟,为徐西陆践行。
初冬的晚上,洵江上的画舫比春夏时节少了很多。游人都在舫内不愿出去受冻,徐西陆等人也一样。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上头,上官忱拉着徐西陆,让他指天发誓会在明年三月之前回京,去上官府看他与姚小姐成亲;谢青莘一喝醉就爱抱着人哭的毛病还是没改,这次哭的是自己每天在外忙得累死累活,回家连个暖床的人都没。徐西陆被几人连番灌酒,再是酒量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等把几人给干趴下,他自己也只剩下两三分清醒。谢青苏一如既往地寡言,只是小酌了几杯,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诱人的红潮。徐西陆看着他,胸口微微发烫,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谢青苏注意到他的目光,问:“你看我作甚”
徐西陆借着酒意道:“你好看啊。”
“……”谢青苏张了张嘴,一副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讷讷模样,煞是可爱。
徐西陆越过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的上官忱和谢青莘,摇摇晃晃地走到谢青苏身边,“要不要出去醒醒酒”
甲板上,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徐西陆感觉酒意褪去了几分,谢青苏的脸却更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徐西陆下意识地用手捧住他的脸颊,嘟囔道:“这样还冷吗”
谢青苏身子一僵,抓住他的手腕,“西陆,你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徐西陆喃喃道,“我是自己想醉的。”
谢青苏茫茫然瞪着眼,像一口看不到底的深潭,接着他喑哑着嗓子,问:“你此一去……会想我吗”
“恩”徐西陆眯着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更醉了,眼前的一切都像蒙着细碎的微光。他顺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谢青苏颈边,如愿以偿地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我会赠礼与你,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闷闷的,气息却很灼热。
谢青苏脱口而出:“玉……”
徐西陆抬起头,焦点模糊的双眼看向谢青苏,“什么玉”
“你娘留给你的那枚玉。”谢青苏的声音吹散在寒风中,“可否,再赠我一次”
徐西陆愣了愣,“可你是谢青苏啊。”
“我是。”
徐西陆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迷迷糊糊地就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我不该、不该引诱仙君的。”
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谢青苏居然听懂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轻声道,“你可知下一句是什么”
“恩”
“花不迷人人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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