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2 / 2)

她抬手抚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颇为有心道“公子要借些人手给我用。”

范翕颔首沉思。

他早就说过他想教玉纤阿政务,但是一般男子肯定不愿为女子所用。范翕思考了一下,说道“改日我寻机会,将我的人介绍给你认识。”

玉纤阿婉婉一笑。

她偏头,又打量他,说道“光是各凭本事有什么意思不如公子与我打赌玩玩,看是我先斗倒卫天子,还是公子先瓦解齐国势力。”

范翕生了兴趣“你要与我赌什么”

玉纤阿伸手,将案上一枚棋子拨动,放在了代表洛邑的方向上。范翕打量着她,觉她低头沉思时,最为美丽动人。他向来欣赏她这样的一面玉纤阿抬头,对他含笑“若是我赢了,卫天子先倒台,那我要公子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也不用到时候拿这要求强迫公子做什么,我现在就可将这要求告诉公子,公子自行考虑。若是我赢了,我要公子请天下知名的医工神医来,好好看病,吃药。”

范翕眸子缩一下。

他向后退之时,玉纤阿伸手来握住了他手腕。她盯着他,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玉纤阿轻喃“到时候,不管医工诊出来什么结果,不管公子是真的疯了,还是有机会愈痊。不管公子的病势是无法逆转,还是公子有可能养好我都会陪着公子的。公子,不要害怕。即使你真的疯了,纤阿也不会离开你。”

范翕垂目。

他目中生雾。

喉中哽咽。

良久,他张臂,将她拥入怀中。他始觉自己的身体让玉纤阿这般担忧,都是他不好。他不是她想象中的最完美的夫君人选,她想要的夫君一开始也不是他这样的是他强求,让自己成为她唯一的选择。那他就要对她负责。

他不应让她变成与自己一样古怪的人。

他半身掩在黑暗中,但他向上伸出手臂拥抱她,守护她。

让她永在光明中。

让她不必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范翕轻声“好,我应你。”

“若你赢了,我就去看病。若我赢了,你便也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了。”

玉纤阿含笑点头。

二人望对方一眼,却都怕对方反悔。

这二人的疑心病都不轻,干脆一商量,二人连击三掌,开始摊来一张帛布写约定,二人各自按下手印作证。

只是二人头挨在一起,认真地写着约定时,范翕不禁生出一种恍惚感。

觉得他怎么自从认识玉纤阿,就总是不停地写各种约定、契约,向她作保证

他怎么总是要和她约定来约定去

她是否太不信任他了

范翕停下笔,想要思考一下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太不信自己,但他才停下笔,就被玉纤阿搭着手臂催促“公子继续啊。”

范翕轻声踟蹰“玉儿,你觉不觉得,你我夫妻好像太不信任对方一点了我见其他夫妻,好像也不会总写这种约定书,总要对方保证什么”

玉纤阿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夫妻帐内的事,会明白告诉你么你才见过几对正常夫妻啊我觉得我们这般就很正常啊。只有保证,才能彼此信任。一切付诸口头的甜言蜜语都不能当真,只有写下证据才是真的。”

范翕恍然,被她说服了。

如此定好了契约,接下来夫妻二人各自忙各自的事,都比较和谐。

只是范翕渐有些焦灼。

他想将势力留在洛邑,他自己却想回燕国,但他目前没想到太好的让自己如愿以偿的法子。范翕便退而求一次,先让自己在齐国的人动手。先解决那个齐王,等齐国那边做出反应,他到时候根据齐国的反应,再决定自己找什么样的借口。

而燕王后玉纤阿,则和卫三公子夫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两人现今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手帕交,玉纤阿与人交际、投其所好的手段,让姜女敬佩得无话可说。

而玉纤阿忙着这些事时,私下一些琐事,她竟也能顾及到。

年底封朝,各位大臣都闲散下来。身为留在洛邑的诸侯王之一,范翕自然要借机和这些人交际。

某日,范翕收到请帖,被其他诸侯王邀请去赏梅。

这几位邀请他的诸侯王比较闲,竟主动来燕王府邸等人。他们见燕王悠然行来,身形挺拔颀长,又有惊鸿之美。正要夸一句燕王好风采时,诸人目光一凝,听到女声柔婉在后唤“夫君且等一下妾身。”

诸人看直了眼,再次看到了燕王那位颜色姣好的君夫人。

范翕与他们一样愣。

他听到玉纤阿叫自己“夫君”,就觉大事不妙。

范翕回头,见玉纤阿从廊下纤纤行来,怀中抱着一件陌生的兔毛披风。玉纤阿走到范翕面前,非常温柔地踮脚帮他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玉纤阿将披风递来“夫君,妾身花了整整一个月事件,为夫君做好了一件披风。外面气候凉寒,夫君带上披风再走吧。”

范翕身后等候的诸侯王恍然大悟,心想燕王后如此贤惠,看来范翕平日所言不虚。

范翕目中轻轻亮了一下。

他看向玉纤阿。

玉纤阿对他点了点头。

范翕伸手扶住她的手,谦虚道“夫人辛苦了。但我哪里当得上夫人如此用心夫人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做好的衣裳,翕不舍这衣裳。”

他咬字清晰,说到“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时,语速放慢,恨不得院子里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话。

玉纤阿顿一下。

明了她夫君又在做戏了。

玉纤阿含笑,手抱着衣裳推给他,柔情款款道“这是妾身给夫君的,夫君收着吧。”

范翕温柔而羞涩“我哪里敢让夫人这般劳累。夫人自己穿吧。”

玉纤阿声音更柔了“公子拿去吧,这是男式衣裳,妾身不能穿的。”

范翕忧心道“那送给大舅子也可以。翕怕弄坏了夫人的衣裳。毕竟夫人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

玉纤阿温柔道“我不怕。”

范翕“为夫实在不舍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他二人托着一件披风,推辞来推辞去。女子温柔,男子比她还要温柔,女子再柔,男子更温比来比去,都渐渐有些比不过对方。范翕和玉纤阿神色皆有些僵硬,他二人做足了戏,看得诸侯王们一愣又一愣,深觉窒息

燕王与燕王后这大家都知他们恩爱了。

可他们做戏至此,也太可怕了吧

有必要非要退让来退让去么

不就是一件披风么

范翕还要再退让,被玉纤阿剜了一眼。

她的意思言简意赅可以了,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再装的话我就不陪了。

范翕意犹未尽,这才郑重地收下了燕王后的一片爱心,直接将爱心穿上了身上,和等得脸色僵硬的诸侯王们离开府邸。

他本转头还要再装模作样一番,被玉纤阿温柔的眼神盯着,他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委委屈屈地走了

算了,她不愿陪他做戏,他跟别人玩好了。

只是诸侯王们就这些了,范翕还能和谁炫耀呢

范翕捂着下巴沉思。

他不能炫耀得太厉害,让天子以为他和玉纤阿情深义重,也不是太大的好事。他需要找一个不会跟天子嚼舌根的人炫耀。

到了梅园,范翕看到了郁郁寡欢的姜湛。范翕清亮的眼眸轻轻亮了一下玉纤阿的旧情郎,这是多好的炫耀人选啊。

他原本忌讳玉纤阿和公子湛的过去,都不怎么和姜湛说话,这次却神色一振,兴致勃勃走了过去“公子湛也来了这边请,我有事与你说。”

姜湛一凛。

以为自己母后的心思被人知道。

他挣扎着该不该提醒范翕小心自己母后时,范翕将他拉到一棵梅树后,神秘十分地让姜湛看自己的新披风“你看这是什么”

姜湛瞥两眼“披风”

范翕含笑“错。”

他睫毛轻轻眨了眨,在冬日下,眸中波光流转。范翕道“这是玉儿待我的一片心。你自然没有了。”

姜湛眼角直抽。

他胸口滞闷,无语十分“你有病吧”

好了,他做好决定了

原本他还打算提醒范翕小心自己母亲,现在他完全不想提醒了。

让范翕受个教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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