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不战而胜!(1 / 2)

奸臣套路深 长生千叶 11683 字 1个月前

四面楚歌。

林让说罢了, 一挥袖袍,冷声说:“来人,给我全部拿下。”

杨樾立刻指挥兵马, 一拥而上, 将那些饮醉的将领团团包围住。

这时候陈仲路的余部将领才恍然大悟,省过一些梦来,发现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并非是讴者伎子,吃了一惊,说:“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我华乡府署放肆!”

林让轻笑了一声, 说:“不才……鲁州刺史。”

“鲁州刺史!”

将领大惊失色, 猛地想起方才士兵报告,说什么打过来了。

当时并没有注意,还以为是士兵给自己助酒的一种说辞儿,哪知道竟然是真的。

眼下四周都是鲁州军,团团包围着,因着武子台带大兵离开华乡郡的缘故, 这些将领们都是陈仲路的余部,目前归降,却不听凭调遣,所以武子台一走, 余部将领们就撒了欢儿,根本没想着抵御鲁州军,哪里想到,竟然打到老窝来了。

再者说了, 武子台发兵十万,这么大的数量,鲁州军不知道回师鲁州救援,竟然还包抄了华乡郡的老窝,这点子将领们也没有想到。

这样一来,就叫林让长驱直入,直接打进了华乡郡的府署来。

林让淡淡的说:“实话告诉你们,这府署里里外外,都已经是我鲁州的兵马,你们插翅难飞,还是投降罢。”

“呸!”

那将领狠狠啐了一声,做了一个吐痰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个硬骨头,只不过因着他饮醉了,喝高了,有些上头,稍微一晃,自己都站不住,险些直接摔倒在地上。

将领赶紧稳住身形,骂咧咧的吼:“我呸!我打仗三十余年,就从没有投降这个词儿!你一个奶娃娃,乳臭未干,你竟然跟我谈什么投降我啐!”

将领这般嚣张,魏满已经看不下去,“嗤——”一声抽出宝剑。

只是他还未动作,林让已经抬起手来,拦住魏满,不让他轻举妄动。

林让淡然的说:“武子台发兵十万,如今华乡郡中兵力惨淡,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那将领朗声说:“兄弟们,不要害怕,这样虚张声势的人,我看得多了,我城中三万兵马,还能怕他们不成!”

林让掸了掸衣襟,说:“不瞒你说,我今日带来了骠骑将军魏公,亲点的十万大兵!魏营士兵个个以一当十,别说武子台已经领兵离开,就算武子台今日在这里,也只有掉脑袋的份儿!”

“十万!”

“天呢,十万大兵!”

“还是骠骑将军魏满的队伍,这……”

将领身边的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十分害怕。

林让吹了一句牛,那将领吓得脸色苍白,不过好歹是见过大世面儿的,突然有反应过来,冷笑说:“十万!我呸!若真是有十万大军,你还跟我费什么话,不直接开进来取了我的脑袋!”

“再者说了,”将领又说:“十万大军,何其壮观,这若是开了十万大军而来,能是这不声不响的仗阵”

林让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面容不见尴尬,也不见惧怕,反而更加坦然。

这种坦然反倒让将领有些摸不清,他分析的如果都对,为何林让这般沉得住气,实在是匪夷所思。

其实这陈仲路的余部不知道,他分析的的确都对,林让根本没有十万大军,魏满的军队虽然动作,但是针对陈继才整顿兵马的,林让完全拿不出这么些大军。

林让之所以如此镇定,是因着林让秉性如此。

林让十分悠闲的说:“我也不想与你废话,十万大军就在外面儿,今日我来,便是奉命剿灭你们这些叛贼,识时务的现在投降,若是不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全都张口结舌,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最后看向将领,似乎想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好。

那将领心中也有些心虚,干脆把心一横,拍着自己胸口,豪爽的说:“小小刺史,你当我是谁!我乃是当今人主之辅师的小舅子!你敢与我支棱!你敢动我分毫!”

林让一笑,说:“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但你若牛顽,自会有人取你项上人头。”

魏满已经忍耐这陈仲路的余部将领很久了,听到此处,便握紧了手中的倚天宝剑,冷声说:“大人,卑将请命,斩了他的狗头!”

魏满想要替林让出手,林让却摆摆手,说:“何必脏了自己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自有人会为我代劳,取你狗头。”

那将领听了甚是不屑,说:“你就算是把我押解到京城去,我还告诉你了,人主都不可能杀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这般追随了陈仲路之后,有恃无恐的跑到华乡来!”

林让幽幽的说:“好,我今日便把话儿放在这里,如有能斩下此叛贼项上人头者,不问出身,不论官民,不计以前做过什么。”

将领“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就你这点子手段,还想策反我的将士们我呸!”

将领的士兵们一个个站着没动,似乎都不为所动,毕竟也是,林让现在是他们的敌人,说的也没什么诚意,士兵们怎么可能轻易反齿儿

将领拍着胸脯说:“我一手带出来的士兵,怎么可能反叛与我,你便彻底死了这条心罢!”

“急什么”

林让慢吞吞的说:“我还有后话。”

“今日谁能斩下他的项上人头,他手中的兵马粮草,便归谁!”

他这话音一落,四周登时喧哗起来。

“兵马……”

“将军的兵马有几万!”

“是啊,这么大的恩惠,怕不是假的罢!”

将领一听,登时后背发寒,说:“你这个奸猾小人!”

林让“笑眯眯”的说:“几万兵马,这么大的恩典,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倒要看看,你一手带出来的骁勇士兵之中,会不会也有勇夫”

“你休想离间我们!”

将领冷嗤,说:“我的士兵都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中了你这歹人的离间之计,你若有本事儿,便与我在沙场上大战三百回合,若是没有本事,现在就磕头走人!”

林让却不与他说话了,转过身来,对站在府署庭院中的将领部下说:“今日我鲁州刺史,在此明誓,若有能斩下贼子项上人头者,立刻首领贼子所有兵马,既往不咎,不再追求昔日里投靠陈仲路的罪名,从今往后,堂堂正正的为我武氏江山……建功立业!”

林让铿锵有力的说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十分好,一时间府署上空回荡着林让清澈的嗓音,仿佛带着回音,震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窍。

“不要听他胡说!”

“他是在胡说!”

“这么多兵马,怎么可能归你们!”

“他只是要离间咱们!”

“大家听我的,抄家伙,咱们一同杀出去!”

“杀他们一个……嗬!!!”

陈仲路的余部将领还未说完话,突然嗓子里发出一声抽气声,就像是蛤/蟆一样,急促的抽了两声,睁大眼睛,低头去看。

只见方才还十分嚣张的余部将领,此时此刻,胸口扎着一把长剑。

他慢慢回头去看,长剑的剑柄,就握在他身后亲兵的手中。

那亲兵一脸狰狞,瞬间提剑刺穿了将领,脸皮上的青筋跳动着,恶狠狠的说:“将军,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者说了,这清福,你也享够了,该轮到兄弟们了……”

那亲兵刺穿了将领,随即身边的士兵们像是触动了机括一般,猛地蜂拥而上,似乎谁都想要分一杯羹,提剑冲上去就砍。

将领发出惨叫的声音,声音震彻天空。

魏满一看,蹙了蹙眉,立刻提步上前,猛地挡在林让身前,不让他看这一场面。

林让倒是很淡然,也没有要多看的意思,冷静的说:“收拾一番罢。”

林让根本没有十万兵马,此次来可谓是空手套白狼来了,轻而易举,不动一兵一毫,便拿下了整个华乡郡。

华乡郡的将领死于非命,手下的士兵一盘散沙,林让趁机整顿了兵马,将所有兵马收归己下。

林让手下本就收归了一些兵马,如今再加上华乡郡的三万兵马,已经可以说是实力充沛。

众人在华乡郡府署驻扎下来,准备整顿兵马,随即从华乡郡出发,向前追击武子台的部队,与埋伏在队伍中的吴敇、庐瑾瑜汇合,来一个真正的里应外合。

天色阴沉下来,似乎要下雨的模样,林让坐在府署的舍中,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让都无需抬头去看,是魏满无疑了。

魏满一身士兵介胄,头发有些微微潮湿,原外面已经下了零星小雨,他大步走进来,一面走,一面随手擦拭着自己的介胄。

口中说:“下雨了,幸而雨势不大,明日还能启程赶路,早些与吴敇他们汇合,也能早些安生下来,不知吴敇在武子台的队伍中,如何了。”

魏满这么说着,走进舍中,回身关了门,再一回身,便见到林让正瞧着自己。

魏满站着,林让坐在席上,便需要仰头瞧他。

林让歪在席子上,一只手捏着简牍,魏满进来之前,想必正在看书,这模样有一种闲适慵懒的感觉。

林让抬着眼皮,注视着魏满,魏满笑了笑,说:“做什么如此看着孤以前没见过”

林让冲着魏满招了招手,说:“以前的确没见过如此……鲜嫩的魏公。”

鲜嫩

魏满心想,自己又不是鱼,还讲究鲜嫩

他冲着林让走过去,林让脸上划出一丝丝笑意,说:“没成想魏公这身普通士兵的介胄,看起来如此鲜嫩。”

魏满听罢了,呼吸有些凝滞,心想着林让长本事儿了,公然撩自己,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叫林让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兵儿,不知骠骑将军这四个字该怎么书了!

魏满脸上挂起一股狰狞的笑容,还颇有些痞气与邪性,说:“刺史大人光用眼目看,就知道鲜不鲜了难不成不想尝尝”

林让见魏满这般配合,眯了眯眼睛,将简牍“啪!”的一声扔在旁边,说:“尝,自然要尝。”

杨樾跟随林让来到华乡郡,本以为一路上可以和美人独处,哪知道半路杀出了个虞子源不说,还杀出了魏满。

杨樾的好事儿都被打断了,如今府署庭院里满处都是血迹,魏满还撂挑子,把这事儿交给杨樾去办,让他负责把庭院清洗干净了。

杨樾自不会亲自动手的,让手底下的士兵负责清洗庭院,自己在一边儿监工。

好不容易清洗好了庭院,把血迹全都洗干净,杨樾一看,时辰尚早,不若去找林让说说话儿。

杨樾这么想着,便十分欢欣鼓舞的往林让下榻的房舍而去。

刚跑进院落,还没来得及去敲门,突然就被一个高大的人影儿拦住。

杨樾险些与那人影撞在一处,抬头一看,原是虞子源!

虞子源堪称神出鬼没,居高临下的盯着杨樾,说:“天色晚了,杨公这是去哪里明日一早大军还要开拔,杨公还是早些歇息下来罢。”

杨樾梗着脖子,说:“你管我去哪里”

虞子源没接他话,很了然的说:“怕是有想去找刺史大人,对么”

杨樾一时间有些心虚,说:“纯……纯欣赏,纯欣赏!”

他说罢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说:“我跟你解释什么犯得着么。”

虞子源脸色淡淡的,说:“杨公若是想去找刺史大人,怕是来得不合适,魏公已经进去。”

杨樾一听,根本不用虞子源多说什么,已经明白了。

魏满这个阴险小人,把自己支配去洗庭院,他倒是趁机溜进了鲁州刺史的屋舍,阴险小人!

虞子源见杨樾一脸失落的模样,当即沉下脸来,已经忍无可忍,方才装作一脸淡泊的模样,已经到了极限,老天爷知道他心里的酸劲儿已经翻滚成了什么样儿。

“就那么喜欢刺史”

虞子源冷不丁的说了一声,杨樾满肚子都在腹诽魏满,因此根本没听清虞子源说什么,随口说:“嗯嗯!”

虞子源一听,杨樾分明已经与自己在一起,还敢在自己这个正主儿面前,公然说喜欢刺史。

别看虞子源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其实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不屑做歇一些坏事儿罢了。

“啊!”

杨樾猛地大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虎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你做什么!扛着我做什么!”

杨樾一个不留神,已经被虞子源扛了起来。

虞子源雄气俊美,力气颇大,一只手就将杨樾扛沙包一样扛了起来,而且还是大头朝下,头下脚上的模样。

虞子源冷笑一声来说:“这些日子由着杨公胡闹,杨公怕是已经不知道虞某人姓甚名谁了罢”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杨樾捶着虞子源,不怕死的大喊着:“你姓狗,大名狗蛋儿!”

虞子源一愣,随即脸上挂起狰狞的笑容,说:“好,这可是杨公你说的。”

“等!等等等……我错了,虞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放我下来罢!”

“虞子源!你放我下来!”

“你听到没有!我跟你翻脸了!”

“虞……虞大哥,虞大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林让与魏满在舍中都听见杨樾的吼声,那叫一个底气十足,特别有活力。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准备出发,离开华乡府署,前去与吴敇庐瑾瑜汇合。

林让留了一批士兵在华乡郡驻守,说:“务必要制造声势,声势越大越好,就说魏公派遣的十万大军,已经将华乡郡端了一个底儿掉,我便不信,武子台他不心虚。”

武子台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开拔的时候信心满满,准备杀鲁州一个措手不及,好让林让对自己磕头求饶。

大军从华乡郡出发,没有几天,因着十万兵马数量不少,所以脚程也不快,行了还没多远,便听到了“惊天噩耗”。

“报——!!”

传令士兵手里拿着军报,跌跌撞撞的从外面闯进来,直接闯入幕府营帐,大吼着:“将军!!将军!军报,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啊——”

士兵冲进来,“咕咚!”一声,直接跌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十分仓皇。

武子台正坐在营帐中悠闲的饮酒,见到士兵哈哈大笑,说:“怎么一定是鲁州听闻我十万大军,已经闻风丧胆了罢”

那士兵颤巍巍的把军报交给武子台,说:“主公!”

武子台接过军报,展开一看,眼珠子随即凸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止如此,眼眸中血丝崩裂。

“啪!!”一声将军报的简牍扔在地上,大喊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华乡军严防死守,像铁桶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攻破!”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武子台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叨念着,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十分慌乱,说:“不……不对,不对劲儿。”

军报上明明白白写着,鲁州刺史带兵偷袭了华乡郡府署,府署驻扎的陈仲路余部将领人头落地,府署大乱,已经被鲁州刺史占了去。

武子台还没偷袭鲁州的老窝,刚一挪地方,林让竟然偷袭了他的老窝。

“报——!!”

这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武子台还未接受这场打击,又有士兵忙不迭的从外面闯进来,慌慌张张的说:“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那士兵冲进来,将军报交给武子台,这回是一方锦帛。

武子台慌张的展开来看,锦帛是探子士兵传回来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魏满在淮中发兵十万,意欲讨伐武子台,大军已经开拔了。

武子台拿着锦帛,手脚发颤,面色一片苍白,嗓子滚动着,反反复复才发出声响,说:“不……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不是……”

武子台说着,突然劈手将锦帛砸在地上,冷喝说:“不可能!这与说好的不一样,不一样!去!去给我叫吴敇过来,叫吴敇过来!”

“是!是,卑将敬诺!”

士兵赶紧埋头冲出营帐,去叫吴敇过来。

只是士兵跑了一圈,无论是吴敇的营帐,还是其他演武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吴敇本人。

士兵又跑了回来,武子台一看,没见到吴敇的人影儿,发怒的说:“吴敇人呢!”

士兵战战兢兢的说:“回……回主公,吴敇……吴敇将军……不见了!”

“不见了!”

武子台心中“轰隆——”一声,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跑了!

武子台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让自己发兵十万,离开华乡郡,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从一开始吴敇归顺,便是圈套,为了让武子台相信他,林让还主动让给武子台一批粮食,再加上吴敇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俘虏庐瑾瑜,这一切都让武子台深信不疑。

结果……

结果全都是圈套!

武子台这才反应过梦来,猛地站起身,大喝说:“吴敇!!你这竖子!看老子不宰了你!”

士兵颤巍巍的说:“主公,营地中都找不到吴敇,这……这可怎么是好!”

武子台眯起眼目,说:“慌张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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