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2)

皇帝见六皇子一直没走,问了句有事儿?

当然是有事儿了!六皇子赶忙将他在打猎的时候的见闻说给皇帝听,最后不忘给贾赦扣一顶欺君罔上的大帽子。皇帝此时对贾赦的信任几乎是满点,不管六皇子怎么泼贾赦的脏水皇帝都觉得这是老六故意在找贾赦的茬。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帝见六皇子一副不把贾赦拉下马不罢休的样子,不厌烦地挥了挥手。贾赦虽然很有可能是忽悠了老六,但那也是老六故意上去找茬才这样的。

再怎么不甘,六皇子也离开了大帐。

六皇子走后,帐子里便安静了下来。皇帝连贾琏在帐外指挥厨子给野鸡拔毛、该怎么刷料都能听清。一想到贾琏油嘴滑舌的样子,皇帝就觉得这孩子真是和贾赦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去把贾赦和老四叫过来。”

皇帝突然又来了恶趣味,想看看贾赦该怎么解释欧气这事儿。

司徒琛还是头一回写拍马屁的诗,正因为有些生疏才看起来更诚挚一些。贾赦将头伸过去欣赏司徒琛的大作,觉得与其管司徒琛要赏银不如让司徒琛也写一首诗夸夸他。

等日后司徒琛登基了,这诗可是用多少银子都还不回来的。

说不定还能起到免死金牌的作用呢……

不就是写诗么,司徒琛很喜欢这种不用花钱的赏赐。趁着诗性还在,提笔就写了两首诗。一首夸贾赦机灵,一首夸贾赦会赚钱。

“再来首夸我勤学的呗。”

司徒琛瞧了一眼贾赦,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说道“你?勤学?”

怕是现在快要乡试的贾政都比贾赦勤学吧,他可不信贾赦在家的时候会读四书五经一类的书。贾赦摸摸鼻子,他好像确实和勤学搭不上边儿。

“我儿子勤学,给瑚儿写一个。”

给贾瑚写一首还差不多,司徒琛正要提笔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说陛下请勤王殿下和寺卿大人过去一趟。

来的小太监虽然司徒琛面生,但想着甄家还没胆子肥到敢在这里假传圣旨,于是带着写好的诗和贾赦去了皇帝的大帐中。

到了帐子门口就看到贾琏坐在一堆火前面发着呆,身后还站着冯开顺以及两位撑伞的宫人。贾琏一瞧贾赦来了,立马跑过去问贾赦是不是问到香味儿过来的。贾赦还要随司徒琛面圣,没有太多时间和贾琏闲谈。

“那爹爹和王爷忙吧,一会儿我做的叫花鸡就好了。”等做好了端进去大家一起吃,贾琏摆摆手继续回到火堆旁等着火自己熄灭。

司徒琛在一旁轻轻嗅了嗅,还真是闻到了一丝香味。以前他听彻儿说贾瑚做的叫花鸡就很好吃,如今看来这一家子都有厨子的天分。等明天正式开始打猎他也猎几只野鸡,让贾赦也做只叫花鸡尝尝。

对于皇帝要召见的事情,二人都没太紧张。毕竟他们都是坦荡荡的君子,不像某些小人,就知道背后告刁状。

皇帝主要是想看贾赦是怎样应变这件事情,所以一开始是面无表情问贾赦什么是欧气,能否拿出来瞧瞧。司徒琛这时候拿着写好的诗呈给他父皇,说这就是他和贾赦捕捉到的欧气。

只可意会的欧气……

“秋晓上莲峰,高蹑倚天青壁。谁与放翁为伴,有天坛轻策。铿然忽变赤龙飞,雷雨四山黑。谈笑做成丰岁,笑禅龛榔栗……”

司徒琛不做声色地在词中将皇帝夸了一通,一瞧他父皇面上的笑意就知道他夸的话都进他父皇的心里了。

“老四这首做得不错,该赏。”皇帝高兴了就要赏人,正巧冯开顺端着贾琏做好的叫花鸡进来,皇帝就让司徒琛和贾赦一起坐下尝尝。

赏不赏都无所谓,能把他父皇哄高兴了把这事儿揭过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皇帝见贾琏眼一直盯着直冒热气的叫花鸡,让冯开顺赶紧把鸡腿揪下来一个给贾琏先尝尝。随后不等小太监试完毒,自己夹起一根鸡腿啃了一口。

“嗯,琏儿做的叫花鸡真香!”

按照以往的流程,应该是冯开顺先用银针验毒,然后又叫来一个小太监试毒,最后等确认无误后再送到皇帝面前。只是这些流程要是走完,叫花鸡都没热乎气儿了。

冯开顺微微垂头打量着啃得正开心的贾琏,心想荣国侯的小公子日后必定大有可为……

放下心中的猜疑后,皇帝对贾赦的信任便爱屋及乌到了贾琏身上。就算贾琏再“滑”也还是个孩子,心性还是很单纯的。

再说全程都有冯开顺看着呢。

皇帝虽说叫贾赦和司徒琛一同享用贾琏做的叫花鸡,但二人哪敢像贾琏那样一口接一口真吃?皇帝上了年纪,在吃食方面一向很克制,以免病从口入。

看着贾琏啃了小半只烧鸡打起了饱嗝,皇帝用帕子擦着手说道“琏儿可有想要的东西?皇爷爷赏给你。”

贾琏已经从皇帝那儿顺走了一个西洋钟,如今也不知道还能要什么,想了一会儿要了明日皇帝猎中的第一个猎物。

“我哥要我捎东西给他,我就在皇爷爷这儿借花献佛啦。”

随着儿子们年龄的增长,兄弟之间的那点情分越来越少。如今贾琏这份“兄友弟恭”的情分在皇帝的眼中就显得格外的珍贵。

不就是头鹿么,把鹿皮处理完送贾瑚就是了……

按照大齐祖辈传下来的规矩,都是由皇帝亲自猎中一头鹿代表着秋狝的开始。猎鹿寓意着逐鹿中原,猎到的鹿通常都是要祭祀大齐祖先的……

但他父皇的话就是圣旨,说给贾瑚了那就是给贾瑚了。至于拿什么祭祀祖先,就由礼部的老头子们头疼去吧。

“这是你要的勤学诗,本王还给琏儿写了一首,不用谢。”

司徒琛很大方地连着写了两首勉励贾瑚学习的诗,又写了一首诗夸贾琏叫花鸡做得好。贾赦瞧着最后一首极不正经的诗来了个主意,让司徒琛留个落款,最好再用个印。

万一百年以后贾家衰落,凭借他们家做的叫花鸡好吃得被王爷夸赞过这一点,也能有个响亮点的招牌。

“别人都盼着自家子子孙孙都富裕,你倒好,连退路都想好了。”司徒琛说着拿起腰间的玉坠儿蘸了蘸印泥,在给贾赦所有的诗的旁边都落了款盖了私章。“得了,早些休息吧,明个可是正式的了。”

“王爷喝点清粥再休息,明个别泄气,万一六皇子今日逞能加重了病情,明个高烧得连床都下不来了呢?”

“你就皮吧,这话要是让老六听到了,他不撕了你的嘴?”司徒琛说着笑了笑,最好是这样。

六皇子先前喝了药出了汗,结果在马背上受了风,当晚就烧的面色通红,将吃进去的饭菜吐了个干净。

“肯定是老四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