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给小姑娘梳了两个小发髻又给她换了一身粉嫩可爱的新衣服, 将一切都收拾好才牵着她去了旅馆一楼的餐厅。

行至一半，小姑娘扬着头看向林眠修长细致的脖颈，她的肤色白皙，随着脉搏的跳动, 小姑娘几乎能看见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

林眠嘴角扬着笑, 眉间的郁色随着眸中喜悦消失殆尽。

“你很开心吗”

“是呀。”

左手包裹住小女孩的手, 林眠将自己的温度尽数传递过去, “你看, 是热的。”

右手五指张开伸向窗口，细碎的阳光撒在手心里, 她小心翼翼地合拢握成拳头, 像是握住了什么珍宝一样。

“阳光也是暖的我把它抓住了”

林眠笑意染上眼底，黑眸里闪耀着女孩看不懂的光，“阳光是热的, 风是凉的, 土的腥味，草木的馨香，我踏在地板上。”她原地轻轻跳了跳，“能发出声音。”

小女孩瘪着嘴角，也原地跳了一次。

“我也可以的”

“不, 不一样的。”林眠一时没忍住, 将女孩抱在怀里，“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

小女孩默了默，环住她的脖子, 挂在她的身上，“听到了”

凉意刺骨，林眠没有放开小女孩，“这就是生命啊。脆弱，鲜活，又绚丽，每一次都让我妒忌的要命。”

小女孩听罢，从林眠身上跳下来。

“反正你还是会死的。”

所以，没什么不一样的。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小女孩不是很能理解“林眠”的想法。

林眠看着小小地背影，低吟从喉中溢出，“是啊，会死的。”

可是，这种最纯粹的死亡和她们都是不一样的。

餐厅里，衣着朋克风的寸头男人搂着自己的女友调笑着，另外的一男一女则是窝在沙发上看昨天拍摄地照片，堆灰的灶台前站着双眼迷茫的老板娘，每个人无形之中都划分了自己的范围，在这个环境下彼此之间又呈现出诡异的平衡。

林眠和小女孩到了餐厅，平衡被打破，朋克风的男人抬头看向林眠，吹了个口哨，“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呀，干什么的呀，家在哪里有没有兴趣加个微信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嘛，你以后去a市来找强哥我啊，”

他怀中的女人嗤笑了一声，视线在林眠和女孩身上转了两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悠悠，那你可说错了，只有你男朋友市这德行吧”沙发上的男人抱住自己的女友反驳道，“你自己没本事不代表其他人没本事，对吧亲爱的”

张楚看了一眼悠悠，没敢说话。

“你可要看好强哥了，有时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想换个口味，可别出来一趟”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被其他女人给勾走了。

他后半截话即便是没说出口，同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是什么，强哥有前科的，之前他们约出来玩，就一个下午的功夫他就和另一个女人勾搭起来了就悠悠和林眠的长相来看，双方领域风格不同，不过彼此势均力敌，一个娇艳一个娇柔，各有千秋。

林眠敛眸，嘴角掖着笑意，手轻轻用力给小女孩下指示，小女孩松开林眠奔向愣神的老板娘，她用力抱住老板娘的腰，撒娇道，“妈妈，今天我们吃什么呀”

老板娘一回过神来就看见了挂在腰上的女儿

她在笑，她脸上在笑，可是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老板娘原本苍白的脸看着更加病态，她想要把女孩甩开，奈何女孩像是长在她的身上，她怎么扳扯都扳不下来。

僵硬的抬头看向林眠，后者对她温柔一笑。

“不、不，我不”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老板娘张了张嘴，想对其他人说什么

“啊、啊”

我不是老板娘我是林眠啊她是假的她是冒牌货

这一大一小都是鬼啊

你们听我说啊

无论她怎么努力地表达自己，在场的四人都没理解到她传递的信息。

强子“啧”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笑着，“老板娘，你也想和我交换微信吗”

“强哥，你好骚啊，老板娘你都要调戏。”同伴嘻嘻一笑，“你今天穿的品如的衣服吗”

“滚你丫的”

这边一插科打诨，林眠就主动上前拉住了老板娘，看似好心关怀实则将她稳稳地扣在了手里，“需要帮忙吗身体不舒服”

不、不要

你们两个离我远点

“啊、啊”

女孩像是给众人解释，“没关系的，妈妈只是犯病了，姐姐你帮我扶她回房间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呀。”

两人在四人眼皮子底下把老板娘带有，还未踏出餐厅，月离就带着小表弟堵在了餐厅门口，“早啊”小表弟打着哈欠给大家打了一声招呼，“你们这是去哪儿都吃了吗”

小女孩忧心忡忡，眼泪花瞬间凝满眼眶，“妈妈犯病了，我们带她去房间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