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起恒闻语又道“那鲁王殿下呢”
堵胤锡皱起眉头,不过还是道“殿下英武,知兵善战,乃当世贤王,确为储君最佳人选,只可惜”
严起恒继续道“吴越王,赵博安如何”
堵胤锡喝了口茶,半响回道“赵博安本来当世英雄,可观其近来行径,他日必为汉贼”
严起恒闻语,不再说话,堵胤锡目光扫视他一眼,也不再言。
主战派在何腾蛟上位后,遭受巨大打击,堵胤锡被迫隐居君山,而另一位大佬江西总督万元吉,则死于流放广西途中,令不少人都寒了心。
堵胤锡见严起恒接连发问,已经察觉到严起恒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劝说严起恒,人各有志,主战派摊上他这么个大佬,立下赫赫战功,却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他没有脸面要求,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堵胤锡已经明白,严起恒过来,其实是想劝他,重新选择可以辅佐的明主,但是他不可能这么做,
堵胤锡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吃口饭再走吧”
当下,堵胤锡与严起恒,在草堂用饭,接下来两人不了政事,只话了些家常,谈起一些熟人,而每提起一些亡故的同袍,两人都是一阵叹息。
“恩相如今天下变幻莫测,谁主沉浮,尚未可知。为自身计,恩相应早做打算”严起恒站在岸边,躬身道别。
堵胤锡却道“荆州之事,老夫虽料定,孙可望必不会扩大事态,但处理不好,还是会让北边渔利。江浙事变,朝廷已经伤了元气,令满清占去数府之地。荆州之事,你务必处理妥当,不能再让满清渔利。若是又让满清借机占据数城,此消彼长之下,对天下乃大不利”
严起恒闻堵胤锡之语,知道老上司,虽说被罢官,遭受不公,但心中依旧向着朝廷,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于是摇了摇头,登上船头,然后一拱手,转身入仓。
小船儿上,堵钟麟荡起船橹,离开君山,往岳州而去。
严起恒在君山拜见了堵胤锡后,遂即与随从,前往荆州,去处理西川兵哗变一事。
在前往荆州的官道上,严起恒领着数旗,纵马奔行。
这时,副使张家玉,追上严起恒,两马齐头并进,不禁问道“就要到荆州了先前在君山,大人为何不将想法告知阁老”
严起恒目光注视前方,一边夹紧马腹,一边随口回道“阁老为人,我十分清楚,他不会同意我们的想法,况且”
张家玉抽了一鞭子在马臀上,冷笑接过话头道“况且,就算让阁老选,阁老也不会选择孙可望”
严起恒奔驰中。回头看了张家玉一眼,见他神情颇为不屑,沉声道“看来你也不想选孙可望。”
张家玉没有回答,严起恒见此,呼出一口长气,“那就先看看孙可望的虚实吧”
语毕,严起恒忽然一扯马缰绳,冲上了一座山丘,驻马远眺荆州城,身后骑兵,立时跟着冲上来,勒停了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