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才叹息道:“看来我们要走的路,还需要很长时间。”
完颜黛婵道:“因为这些百姓?”
皇太极道:“因为一个民族的血性已经觉醒。”
他低下了头,似乎很沮丧,呢喃说道:“黛婵,你说我们东虏人不过七八十万,却能凑出十余万大军,打得大晋抬不起头来,这是为什么?”
完颜黛婵道:“我们能征善战,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
皇太极道:“不错啊,我们的孩子,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马、狩猎、战斗、尚武,故而有野性,有狠劲儿。”
“所以我们的骑兵几乎无敌,我们在战场上,单兵作战能力要远高于大晋。”
“如今不一样了,我们有的东西,大晋也开始有了。”
他叹息道:“当初父皇攻打辽东的时候,我才四岁,那里的守军还在守城,百姓就跑光了。”
“之前我们攻打蓟州,攻城刚到一半,他们的兵都溃散了,百姓到处逃,像是迷失的羊群,任我们宰割。”
“此时此刻,神京城楼上的那些守军,死了一个又一个,竟然没有溃散。”
“神京城的百姓们竟然组织了起来,登上城楼与守军并肩作战…”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晋的百姓和战士,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这种血性的觉醒,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需要的是数十上百年的阵痛,需要数十上百年的启蒙。”
“而大晋,这才多长时间?”
完颜黛婵轻声道:“皇兄想说什么?”
皇太极道:“大晋国祚本该已经到了,却偏偏出了官妙善和周元这种人物。”
“前者竟然能稳住烂局而不崩,后者更离谱,到处补天裂,到处挽天倾,同时还能启发民智,还能唤醒民族血性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