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李宗弦有些发急,正是对手下大呼小叫,因为放走了皇帝一行人,让他现在的局势变得很是被动。
虽然是当着百官的面扶起了皇子,但还是有不少质疑的声音,大家都是看在眼中,虽然许多不听劝的被乱刀杀死,但他的理由也是极其的敷衍,便是称有人假冒皇帝,现身后带领乱军攻城,便是在乱军的恶势力之下,死伤了许多妃子与官员,这等说辞,却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朝堂上,皇子根本就是无用的傀儡,一切还是李宗弦说了算,因为都是知道皇帝的大病,而后出现的皇帝就是假冒者,李宗弦的口吻是说丁公藤等江湖人入宫来毒杀了皇帝,便是被他就地正法,如今新皇登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铲除奸恶,便是要去击杀江湖武林之众,这是李宗弦斩草除根的绝地办法,也是主动的最后一次机会,如今战场上是何等光景也不知道,李宗弦是要在最短是时间内,将自己的力量与影响变到最大化,如此一来,才是有继续玩下去的可能。
临安危乱,禁军如同是歹徒暴行,许多不顺从李宗弦的官员都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禁军是丝毫不由分说,便是空口定罪,直接说他们是逆贼同党,强打强杀,签字画押却是有行云流水的熟练,看来李宗弦已经是将此事做到了极致,便是无人能敌。
一时间,许多官员纷纷是闻风丧胆,临安大门关闭,要走也是走不脱,如同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怨声载道,却是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局势。
李宗弦补强了禁军,在他的美曰其名之下,又是有许多心怀鬼胎的人前来投靠,乱世中,总是有人认为自己是位王者,却是认不清现实,在刀剑上乱舞,奢望可以得到一星半点希望下的恩赐。
禁军的人数来到了四万,对于南少天与江湖汉来说,是个极度困难的挑战,而这个人数,也不是说单单凭借身上的功法神力就可以取胜,是要攻城,是要破塔,是要援救,对于本就不是军伍出身的武林好汉们,便是成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这下李宗弦心中的隐患就是只来到了平南王这边,很多时候,李宗弦也是在赌博,他希望平南王的大魏军与梵人大军形成两败俱伤的阵势,如此一来,他就是稳坐临安,便可将得来的权利稳稳握在手中,虽然之前他是犯过许多错误,但如今在得到扩增的禁军兵力后,临安城池就变成了固若金汤的存在,这点可以说是大大的弥补了之前的错误。
李宗弦还是放心不下皇帝,不用多想,也是在丁公藤的指示下逃去了江湖,而单一的暗客刺杀,无异于是送死,而大军的挥去,又是舟车劳顿,对平南王突然凯旋的反扑没有应对之势,所以左右权衡之后,李宗弦还是放弃了对皇帝的追杀,不过是尝试性的派出了许多的探子前去关注动向,若是有机会下手,必然是不会失去,这是他的策略,虽然是留下了隐患,这也是无奈之举,守着临安,就是他最大的底,而前线的战事也不容乐观,待到平南王军破,那么擒贼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他的头上,组建新的军队,收拾掉精锐大挫的梵人,天下就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李宗弦每每考虑到这个时候,都是不自然的笑了出来,他总是觉得,上天是眷顾他的。
而此时的宫中,许多旧臣也开始了自己的反击战斗,对他们来说,与其说是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也算是没有白活,他们的计策很简单,就是隐藏自己,而后在适当的时机里拯救被迫害的官员家属,这是他们的反击战斗,也是最后的尽力而为。
很多时候,危难之下,不止是有些妄想浑水摸鱼之辈,还有许多充满了爱的人们,因为他们,才让许多遭受苦难的人得到了救赎。
李宗弦对自己的统治很是满意,虽然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他心中很有信心,便是对支配感,也有了更多的发挥,原先是想做不敢做的事情,许多使绊子的老臣,如今都是可以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们的头上,然后是匆忙的乱刀杀灭,他有时候在想,即便是自己失败了,这几月的日子也是抵得上自己的死,便是死而无憾。
这样的想法,也是皇帝与李公公一直担心的最坏结果,虽然是很多时能避免一二,但当所有潮水袭来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就是拍散了所有人的希望,威力也是史无前例的巨大,巨大到让人绝望。
齐云山营地中,李公公与皇帝还在为失败的事情懊悔,放弃皇城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失败,他们自责,因为一旦皇城失守,所有政局上的谋略就变得师出无名,喇叭现在在李宗弦手中,他是想要说什么,那么天下人就是相信什么,而皇帝如今再跳了出来呐喊,是没有人在乎的,因为他自己知道,也是明白那种喇叭在手的滋味,人们相信的,都是许多人相信的东西,真理,不是在少数人手中,而是在话语者手中,真理,是随时可以改变的,而唯一不变的,是权利,是皇城,这也是皇帝懊悔的原因,如今的李宗弦,就像是在干草枯竭的草原上擦亮了星火,不过是短时间,就会有冲天的火光,这股火光,必然会是将他以前的所有焚烧殆尽,人们记得的,只会是在春天季节,再一次发芽萌生出来的苍翠,一代更替,对于百姓来说,对于天下来说,都是一样,他们都很会忘记,记性便是没有。
夜深,许多星星走了出来,皇帝还是睡不着,趁着严今初与苏星偷懒的时候,悄悄的走了出来,望着头顶的星空,却是发出无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