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法师并不想此刻便讨论出个结果,心中还是挂念着舒洛儿的野味,与灵阳真人说了从长计议后便出门拂袖而去,留下众多掌门在大殿内四目相对。
武当山的黄昏极其漂亮,袅袅的炊烟轻盈的飘荡在半空之上,如静止的画般曼妙,直到天空扑翅飞过的鸟类才让人察觉到身在画中,下午的炎日到现在还让人有些觉得发闷,地面裸足踩落有些微热,但是扑面而来的清风却是让人精神抖擞,如此好的天气,正适合青灯畅怀对饮,不用寻找便是闻到了味道。
后山,严今初与夏寒已经是等候多时,夏寒发愣,看着天边红透无际千姿百态的晚霞,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山风轻柔的席卷而来,预示着即将进入黑暗,地上的小草瑟瑟发抖,扑鼻的草香让人心旷神怡。
严今初的酒是在是厉害,即便是如此风吹都依然是浓香不断,夏寒有些发馋,心想舒洛儿何时归来,正想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回首望去,正是满脸白须的“苗乐峰”,夏寒立马起身,知道四下无人,便可以敞开肚子说些真心话。
“师父!”
夏寒就像是小鹿奔向鹿妈妈的方向,欢快又愉悦,甚至还带着丝兴奋,青灯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敞开怀抱爽朗大笑道:“来吧,我的孩子!”
两人相拥一团,让身旁坐在草地上的严今初很是羡慕,眼巴巴看着恩情似还的二人,心中想到的却是冷冰冰的表情的灵阳真人,唯一让他有些安慰的就是师妹舒洛儿,如今却是外出找野味,也不见人影。
严今初是打心底替夏寒高兴,有个这么潇洒浪荡的师父,无拘无束,却是没有任何规矩,不会突然其他的臭骂,也没有拉黑脸的教训,更没有禁酒禁姑娘的规矩,实在是让他羡慕不已。
“这酒,绝了!”
青灯闻见严今初的酒香味,当下便是脱离了夏寒的怀抱朝严今初跟前走来,盯着全是泥土的木匣子,道:“小伙子,这酒,有些年份了吧?”
严今初知道青灯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自然与自己有说不完的话,两人一见如故谈的甚欢。
天渐渐暗沉了下来,夏寒生怕舒洛儿会出什么事,便提议自己去寻,严今初当下就拒绝了夏寒的提议,道:“这山地你也不熟悉,洛儿从小便是野惯了,不用担心他,这武当山没有一个人比他熟悉。”
夏寒还是不放心,道:“可那秘洞她不也是不知道么?”
“什么秘洞?”
青灯来了兴趣,听见夏寒谈话,当下与严今初发问,夏寒见状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是非常不好的事故,连连道:“上次捉的那窝兔子秘洞,还是我先发现的,你们师兄妹二人都不知情,也敢说自己在这长大?”
严今初绷紧的神经瞬间又缓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道:“去吧,去吧。”
见自己阻拦不了夏寒的决心,只能是任由他去了,反正当下武当山在夏寒面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夏寒起步正要走,这时候青灯道:“再给我捉两个兔子回来,我们生好火等你。”
“得嘞!”
夏寒心想:“这下可坏了,这武当山哪里去给师父找兔子去,别说兔子了,来了这么就,就是蟋蟀都没见过一个,怎么给他寻去。”
夏寒走了几里路,周围的草木好像都是一个样子,有许多自己都不曾见过的植物,夏寒知道自己已经是深入腹地,再往里面走要回去就要花许大的时间,于是双手放在嘴边喊道:“洛儿,洛儿!”
四处静的吓人,因为天微微发黑的关系,有些动静夏寒也是察觉不到。
“漱!漱!”
这两声大动静夏寒直接是察觉到了,望着前方草里还在动的地方,夏寒弓背作势,心想一定是自己刚才的喊叫给这兔子给惊了出来,正要逮了它回去烧了吃了,于是撸起袖子就要去捉。
“漱!漱!”
又动了两下,夏寒保证自己的脚没有发出多少动静,距离那处是越来越近,夏寒双手成爪,想着直接蹬地上去将它取了来就回去,说不定舒洛儿已经是快过自己回到了山脚处。
草十分茂密,且到了夏寒的胸口,这让他只能是判断动静的方位,夏寒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于是一个前扑过去,跃居半空整个人直接朝动静出砸落,速度极快,要是那个地方有什么动物,直接会落入夏寒的手中。
可令夏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身子下却传来一声女子惊叫,这把夏寒也着实吓得不轻,让他是急忙发出“呜!呜!”恐惧声,待冷静下来后,夏寒透着蒙蒙亮的光线,竟然发现是陈曼沙。
“曼沙!”
夏寒望着眼前嘴巴被裹着布条的陈曼沙,心情无比激动,颤抖的手抑制不住的抖动,嘴唇瞬间已经变得煞白,脑子里完全无法思考,浑身抖动着,就连呼吸也变得没有了节奏。
夏寒笨手笨脚,因为心中激动的缘故,半天都没有将陈曼沙嘴边的白布给解开,陈曼满脸憔悴,却是凌乱的头发,闭着眼睛只一昧的躲,左右摆动着身子,看上去对夏寒很是抗拒,
“曼沙,曼沙,曼沙,是我,曼沙,是我!”
陈曼沙像个受了惊的兔子,左右摇摆,根本听不进去夏寒的声音,夏寒见状,当下就流出了心疼的泪水,双手扶住陈曼沙却是不知作何。
陈曼沙闭着眼睛,双腿双手都被缠的死死的,手腕脚腕挣扎的地方已经是有黑色的血渍,看来被囚禁在此处已经是有些时间了,夏寒伸出手摸了摸陈曼沙脉搏,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
“曼沙,是我,夏寒!”
“曼沙,是我,你睁开眼看看,是我,夏寒啊。”
夏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细柔,好让陈曼沙听见不受惊怕,陈曼沙听见耳边夏寒的声音,紧闭的双眼慢慢打开,在微暗的光线下看到夏寒的脸后瞬间把头挨到了夏寒的胸膛,呜呜的哭出了声音来。
夏寒慢慢的解开了陈曼沙嘴里的布带,虽然是暗天,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陈曼沙气色十分憔悴。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陈曼沙的每一句指责,都想像是一把利刃插进了夏寒的心上,流着鲜血,刺痛着夏寒的每一寸肌肤。
两人额头紧贴着额头,夏寒还可以感受道她脸庞滑落的滚烫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看紧你,是我,都是我的错”
夏寒说的语无伦次,因为情绪的发泄,直接是哭出了声音,双手紧紧抱着陈曼沙,整个山谷都可以听见他的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