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花街游马定安王(1 / 2)

太女 月下卖刀郎 4068 字 20小时前

岁月静好,康乐无忧,三年转瞬而过。

京中鎏金楼内,一楼拐角那说书的正讲的起劲:“诸位都是哪的人呐瞧这装扮,不是京中的吧”

“来京去哪玩那可算问对人了要说京中名胜古迹无数,美食佳酿数不胜数,可最绝的不是那月上花楼,金辉长廊,而是我们京中名动天下那几位人物”

一旁听的男茶客不觉好奇,问:“莫不是华京六绝”

那说书人一听点头,猛一拍桌子,道:“正是,有道是:

光风霁月文太女,花街游马定安王。

碧衣银枪裴怀南,辣手摧花宁二娘。

对诗风月愁状元,笙箫君子慕子秋。

此六位才是我们京中真正的六绝家世才貌,都是一等一,是当今最负盛名的六位少年才俊。进京一趟,若没见过这几位人物,怕是暮年想起,肠子也悔青了”

另一人道:“这几位那都是了不得的,岂是我们想见便能见的”

“非也。”说书人摇头道,“旁的不敢保证,但那花街游马你是一定能见到。”

“为何定安王当真那么好见”

说书人摇头晃脑:“你可知那定安王为何号称花街游马那花街说的,便是定安王去往裕昌书院那条大道,那道原本叫行知路,本来冷冷清清,没什么人闲逛。自从那定安王露脸后,惊艳众人,满京郎君无不想一睹其绝代姿容,每每定安王一去书院,便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

可人家到底是亲王,近身不得,那怎么办呢也不知谁开了头,殿下一露头,便往她身上掷红花。

偏这定安王年少气盛,凭你来多少人看,依旧驾马踏街,毫不遮掩。那定安王一现身长街,四周是惊呼一片,漫天花雨落下,殿下手驭赤马,踱步花雨之中,当真是鲜衣怒马,英姿绝艳”

外来客听得是目瞪口呆,而京中本地的则悠悠品茶,那神色间分明多了几分“老子见过,羡慕不”的神态。

另一旁的公子戴着帷帽,也接话道:“说的不假,但论盛名,闻人小状元要出名更早一些。”

说书者道:“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闻人小状元也算是青年才俊了,但她出名可并不是靠才华,而是风流啊”

一人道:“这不必讲,谁人不知这花月状元的大名啊若不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换了旁人,只怕这风流就要变流氓了。”

“小状元的确貌美,可惜太文弱,整日又一副忧愁模样,我可招架不住。若我说,还是那英姿飒爽的女子最好,定安王和裴小候就极好,裴小侯去年武赛时那一套枪法,我可是惊为天人啊。”

“喜欢从武的那宁二娘怎么样”

“饶了我吧,那一鞭子下去,只怕要把我抽得见祖宗了”

二楼雅座,几位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时不时嬉笑几声。这一层被她们包下,里外站了不少侍卫,装扮各有不同,似是来自不同的府宅。这架势,一看便知座上几人家世不凡。

一位乌发雪肤的少女挑了挑眉,两弯凤眸止不住笑意,朱唇微启,声音清越:“安愉,瞧见没我们几人中,唯有你的称号是辣手摧花,哈哈哈哈哈辣手摧花,你说你得什么样”

“哼”她对面的女子体态修长,面容姣好,眉眼带着些许锋利的英气,身侧一把紫云长鞭暗光流动,更是衬得她威风凛凛。若不说话,这皮相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可惜一张嘴连狗都要扭头跑。

“老娘怎么了说我辣手摧花,摧他大爷我摧谁家花了谁家花给我摧了满嘴胡言就为这破外号我被我大姐修理多少回了哪天老娘非找个麻袋把京都快报那几个写手套起来,打得她们再也不能胡说袭碧衣,两只桃花眼一弯,笑道:“就你这德行,说你辣手摧花都是夸你了。你也算名花榜上有名,这几年可有一位公子中意你整天挂个鞭子到处晃,有事没事抽那些纨绔,哪个敢招惹你再不改怕是这辈子都要打光棍咯”

“要你管”宁歆不悦道,“打光棍就打光棍,总比云逸强,你瞅瞅她那德行,恨不得整天围着子徽仪转,今日送花明日送玉的,都在京城就这么点路,三天两头写什么书信,酸死个人要情情爱爱都这样,老娘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

对面的风临用手轻抚发髻,做作道:“哎呀,怀南,你老刺激她干嘛呢她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都扭曲了。你去年订婚了青梅竹马,长姐早就抱得美人归,我也有心上人,闻人状元更是花月才子,哪缺艳遇就她苦巴巴的,大、光、棍、一、个,眼瞅着婚龄将至,却声名远扬,没个着落。我们就别欺负她了,要体谅。”

“我t哪有我根本不羡慕好吗”宁歆青筋暴起,“再过两年母亲也会给我订婚,我早晚都会有相公的到时候我也整日腻歪,就像你们一样”

“是是是,”风临道,“你不羡慕,等我同武侯说说,宁小姐年纪尚小,正是拼搏功名的时候,最好晚些结婚,怎么也得二十往后。”

此言一出,宁歆单手捏碎了茶杯:“你敢你要是敢说,我就去告诉子徽仪,你天天骑着马在街上闲逛,招蜂引蝶,连街边小孩都知道你的大名”

“你要是和徽仪胡说八道,我让你这辈子娶不到相公”

小小的桌子顿时闹成一团,坐在一边的闻人言卿满脸忧愁,幽幽开口:“真是女为男狂,古有诗云”

“闭嘴”裴怀南一听这四个字就是头痛欲裂,怒不可遏,“再背诗我就削你。”

“孤来迟了。”

一道温润声音响起,风临立刻停下与宁歆打闹的手,道:“长姐”

风继身着一身淡金绣袍,笑容和煦,同儿时一般摸了摸风临的头,道:“这才几日不见,又高了些。”

风临颇为得意:“当然,现在我都比安愉高了。”说着她还特意挺直了腰板。宁歆颇为不悦,在一旁补充道:“只是比我高了一指,一指而已”

姐妹两人并肩而坐,风格迥然不同。

风继是通身清雅,束髻佩玉,一副翩翩君子模样。满身别说是金饰,连一件耀目的饰物都寻不到,头上簪的也都是玉饰。远远望去,那气质与皇夫如出一辙,都是如清月般的温润高雅。

而风临则截然相反,一身鲜衣,两只金凤振翅双臂,腰间的鎏金乾宝带更是金光灿灿,高高束出纤细的腰线,连带上挂着的香球也是精巧非凡。重工精绣,佩金戴玉,这满身的装扮说光彩夺目都说低了。偏偏她生的像朵张扬的蔷薇,这一套穿在她身上华贵非凡,美得耀目,竟没有半点庸俗。

宁歆坐在对面瞧着这俩人,暗自咂舌,每一次看都忍不住感叹,一母同胞的两个人,怎么能长成两个极端

裴怀南已然习惯了这风格的极致拉扯,淡然喝着茶水,道:“云开,尝尝这家的茶点,做的不错。”

风继抬手揉了揉眉心:“算了,吃不下,这几日没什么胃口。”

风临道:“长姐可是累了你这两年天天忙着那事,眼圈都黑了,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知道了。”风继笑了笑,“稍坐一会儿便走吧,我与怀南得去宁府一趟。”

“去我家”宁歆有些疑惑,“是去寻我大姐吗”

“嗯。”

宁歆道:“那便走吧再晚一会儿,我怕大姐要去巡查,也不好叫殿下扑个空。”

风继点头,正欲拉着风临起身,风临却嘿嘿一笑:“你们先去吧,我一会说好了要去闻道院的”

一听此言,风继无奈摇头,由着她去了。

倒是宁歆白眼一翻:“闻道院又去找你家公子吧方才装的那几盒子点心是给他的吧那点翠簪子也是送人的吧这才几天没见,瞧瞧你这出息。”

风临笑道:“你个光棍懂个屁”

裴怀南边走边乐:“那徽仪公子今年可是声名鹊起,自打年初那场辩论大胜后便颇受关注,长得又像天仙一样,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呢。你没发现今年云逸走得格外频吗那是去查岗去了”

宁歆:“哈哈哈,我说呢”

风临:“滚蛋,你们懂什么得了个美人儿,不看紧点能行吗别没娶回来,先被别人抢走了,那不成天大笑话。还有怀南,你别徽仪徽仪叫的那么亲密,这名只有我能叫,你给我叫他的字”

“遵命殿下。”裴怀南笑得更起劲,“闻道院这个时间快放课了吧哎呀那想一睹公子容颜的人估计早就到了吧”

这句话如蛇打七寸,正中要害,风临明知是调笑话,却也不敢再磨蹭,抬步便往外走:“不说了,再会。”

“哈哈哈哈哈哈”宁歆瞧着她的背影大笑,“你看她那紧张样这人算是栽了。”

闻道院前,徘徊着不少女子,大多是借接送亲人为由等在这的,这书院毕竟是子家开的,也不好太造次,所以门口的人大多彬彬有礼,只有眼神张望。

子徽仪在门后等了许久,也不好再待下去,便硬着头皮迈出了门,低头直奔轿子走去。

那几位女子哪肯放过这样好的时机,几步便赶了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

若是那不知礼数的人,厉色赶走也就是了,偏偏都是士族小姐,举止也得体,说的话也有礼,反而叫人不好招架。

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保持着距离礼貌回话。

忽闻一阵马蹄声起,伴随着叮咚的金玉之声,一抹赤色挤进了众人视野。

马上的少女颇为嚣张,左手攥着缰绳,右手按着腰侧挂着的白金相间宝剑,瞥了众人一眼。

鲜衣赤马,腰佩名剑君子冠,京中再蠢的人也知道这位是何许人也,连忙行礼道:“拜见定安王殿下。”

“免礼吧,堵在这作甚,全散了。”风临皱眉,语气冷淡。

旁人也不敢为这点小事得罪她,连声应和着散了。

见那几人远去,风临才翻身下马,很是不爽道:“这些人一天到晚很闲吗整日缠着别人家的公子”

白苏:殿下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