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红梅已经开了,瑞雪压枝,梅花更欲晶莹通透,散发缕缕幽香。
院落里除了梅花还有一个小池塘,如今已结了冰。池塘边有几棵枣树。
大雪依旧纷纷,下个不停,反倒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许星河离开的时候还是盖的薄被,回来已经换上一床新的厚被褥了,可见这些天降温之迅速。
屋里暖炉烧得正旺,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两种世界。
刚经历完一番翻天覆地的被窝温暖地不像话。
夏清梦靠在许星河的胸口,蔫蔫地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带了点软软的哑:“能讲讲我们前世的故事吗说不定我也能想起来一点呢”
“行啊。”许星河拉了拉被子,抱着她慢慢讲。
结果一个故事还没讲完,怀里的人就眼皮打架了。
“清梦”许星河用指腹摩挲她的脸颊。
夏清梦很困,但还没完全睡着,就轻轻“嗯”了一声。
许星河轻笑一声,试探性地问她:“清梦,过两天我要出差。”
“嗯又要出差啊”夏清梦特别自然地回了一句。
许星河一脸震惊,以为她没睡着,结果一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许星河戳了戳她的脸颊,又问了一句:“你来机场送送我呗”
“好啊”
夏清梦回了句话后,许星河再轻轻喊她,就不给反应了。
大概实在是被累困了。
许星河觉得有些好笑地吐槽了一句:“你还真是选择性失忆啊”
也不知道清梦到底记没记得。
应该是不记得了,可能只是潜意识里的一些习惯性反应。
不过仅仅是这样,也让许星河感到很开心了。
君尘尧办事雷厉风行。
最顽固的一批逸王党羽清剿完毕后,君尘尧连根带梢地将所有投靠逸王的官员一网打尽。
原本应该反复推拉的剧情,如今还没等君泓逸发展壮大,就迅速落幕。
荣安府近些日子也变得越发忙碌。
大过年的,求着拜访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许老侯爷接见了几位老友后,就闭门谢客了。
自许星河腿疾痊愈,对他有想法的人就重新多了起来,不少姑娘家都在关心他纳不纳妾的事情。
但凡在封后大典上见识过夏清梦斩杀逸王的,都不可能让自家女儿嫁给许家的。
首先就是哪有上赶着做妾去的其次就是夏清梦那个干净利落的身手,到时候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在不经意间,夏清梦就断了许多怀春少女的念头。
比起白月光,好像还是性命更重要。
唯一可惜的就是,闲适的日子还没过几天,一天夜里,许星河又被君尘尧派来的人叫了起来。
果然身为男二,尤其还是身为男主最信任的医生朋友,永远免不了半夜三更被叫起来的套路。
至于原因,则是万年不变的女主不舒服。
许星河迅速来到君尘尧的寝宫:“哪里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阮溪看起来有些虚弱,还捂着肚子,面色发白,看起来意识不清。
“把手给我。”许星河神色严肃。
君尘尧没阻拦他摸阮溪的手腕。
一方面,许星河靠着脑海里掌握的知识给阮溪诊脉,另一方面,旺财也在给阮溪进行全身的细致扫描。
阮溪生病,君尘尧比谁都要急。站在旁边,努力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心急如焚。
诊断结果出来后,许星河对君尘尧说出一句经典台词:“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君尘尧开口道:“先听好的。”
许星河回答道:“恭喜你,马上要做父亲了,孩子已经一月有余了。”
君尘尧一愣,嘴角忍不住上扬,笑容甚至看起来有点傻。
他有孩子了
阮溪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
许星河又立即接着说:“坏消息就是,胎像不稳。”
君尘尧立即明白了缘由,这些天白天溪儿忙着重建炸毁的冷宫,有时还和他一起处理事务,晚上也被自己折腾地厉害,估计是累到了。
君尘尧刚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许星河已经提前开了口:“皇后只是嗜睡,一会儿我去写个养身的方子,每天都要喝。还有,这是保胎的药,别忘了给她吃。”
许星河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
君尘尧为他的未卜先知感到惊讶,想问理由。
许星河立即回道:“只是简单的猜想,做了一切可能的准备罢了。”
都这么老的套路了,许星河掰着手指都能知道颠来倒去就这么几个理由。
不是中毒就是中蛊,再不就是中箭中刀受伤流血,其次就是怀孕晕倒脉象不稳。
现在敌人没了,一切太平,那就只能是最后一种了。
写了方子交给君尘尧,许星河多嘴劝了一句:“封后大典,可不宜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