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蝉衣叹气,把信递过去。
吴王接过信顿了顿这才伸手打开,半晌把信又递回去,“多谢七弟妹。”
朱蝉衣收好信,看着吴王这个冤大头觉得十分可怜,“三哥,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些。”
吴王没有说话,抬脚进了屋。
朱蝉衣让人带着红莺,然后看着骆嬷嬷,“嬷嬷是跟我一起回宫,还是”
“老奴还有些话要替娘娘问王妃,还请容王妃宽宥些时间。”
朱蝉衣也不强求,笑着说道:“那我先回宫回话。”
骆嬷嬷躬身谢过送走吴王妃,深吸一口气,恨不能将吴王妃剥皮拆骨,他们家王爷这么好的人啊,怎么就能遇上她这么个狗东西。
吴王瞧着伏在地上的季蕴,就那么站着看着她。
季蕴微微抬头看向吴王,木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俩人明明面对面,却沉闷得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的。
“你既然心有所属,当初为何要嫁我”吴王想问个明白,当初若不是在宫外遇见她掀帘对着他笑,他又怎么会误以为她喜欢自己,进而求母妃帮忙赐婚。若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不会求这个亲。
季蕴嗤笑一声,“家里人要我嫁,我就嫁了。”
只要那人不是太子殿下,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嫁进皇室,便也有机会见到殿下,所以当初家里人要她嫁,她知道吴王心仪她,故意找了机会见他,事情就成了。
“原来如此。”吴王微微颔首,原本有很多话要问,但是现在看着季蕴,他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你好自为之,你若想保命,最好是将幕后之人交代出来,不然的话没有人能救你。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是非过错就此揭过。”
季蕴望着吴王的背影离开,嘴巴张了张,最终也没能说什么。
骆嬷嬷最后走进来,看着季蕴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妃自己做下的事情,以后就自己承受恶果,若是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不要牵连王爷。”
季蕴看也不看骆嬷嬷,明妃身边的人她一个也不喜欢,沉默以对。
骆嬷嬷一看更是气个半死,随即冷笑一声,“王妃真以为不说话就成了当初季家倒了,好歹还留了个全尸入葬,这回谋害皇长孙的事情,你说陛下会不会迁怒季家,毕竟开棺戮尸曾有先例。你替人顶了罪,倒霉的额却是季家先人,等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见先祖”
季蕴的神色这一刻终于变了,抬头看着骆嬷嬷。
骆嬷嬷心里松口气,总算是还有点短处,“王妃,你可要想清楚了,替人受过还是戴罪立功。”
季蕴面带頽色,张张嘴巴,最后吐出一句,“我说。”
骆嬷嬷笑了,“拿纸笔来。”
季蕴握着笔只觉得有千斤重,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开始提笔写字。
骆嬷嬷拿着季蕴的供状,看着带来的宫人,“把王妃看好了,不许有丝毫的差错。”
“是。”
骆嬷嬷先去见了吴王,将供状递上去,“王爷,娘娘说了,如果王妃写了供状,就请王爷亲自交给太子殿下。”
吴王接过供状仔细看去,面色变了又变,“嬷嬷回宫跟母妃说让她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骆嬷嬷瞧着王爷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王爷能想明白,娘娘在宫里就安心了,这次事关重大,因为王妃被牵连已经在所难免,娘娘说她在宫中便是被牵连也没什么,顶多就是降位,但是王爷万万要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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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