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冯少君没有再伸手,扳回他的脸。
之前,她和他有“婚约”,人前装模作样,人后也时常亲近。到底是真是假,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此刻,她隐藏的秘密曝露,就如厚实的壳被卸下。她面上镇定侃侃而谈,其实,这是她生平前所未有的脆弱时候。
“银票你不必还给我。”
冯少君看着沈祐写满了冷漠和拒绝的侧脸,轻声说了下去:“当日,我确实需要一个未婚夫,来抵挡冯家不怀好意的算计。”
“我求你帮忙,你也应了我,屡次为我解围。这些事,我都一一记在心里。那五千两,也是你该得的。你要是还我,我欠你这么多人情,又该怎么偿还”
“你不想和我纠缠不清,就安心收下银票。”
顿了顿,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三锭银子。
“这两张银票,是我当日敲诈你得来的,现在还给你。这里还有两锭银子,是嘉表哥的”
沈祐忍无可忍,倏忽转头:“你什么时候从三哥手中敲走了银子”
冯少君一轻声道:“嘉表哥为你打抱不平,用银子收买杨公公院子里的内侍。我随口一句,那个内侍就将银子都孝敬上来,我不收也不行。这二十两是嘉表哥的,还有十两银子,是内侍孝敬我的。”
沈祐:“”
沈祐胸口又觉得疼了。
冯少君见他面色难看,不敢气他,放软了声音道:“你现在不能动弹,这银票我替你放在枕下。还有这二十两银子,也放在枕下。你随便找个理由给嘉表哥便是。”
“你先好好养身子。日后身子好了有力气了,再痛骂我一顿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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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