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皮很讲信义。
第二天就急匆匆的赶过去找坐馆告状。
在九龙塘缇山龙驹道9号。
占地面积5700尺别墅。
一身黑色西装的巢皮三两步跳上台阶,就看到一身唐人装的坐馆坐着喝茶,旁边赫然坐着乌蝇,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嘚瑟。
“阿公。”
坐馆微微颔首,“来了。”
就这一句,接下去的话没了,甚至都没他坐下,这让巢皮心中一跳,直接就先发制人,“阿公,昨天乌蝇来我场子收保护费,这很不合规矩。”
坐馆拿起茶杯慢慢饮了口,“巢皮,你为社团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我老了,以后字头要靠你们,没必要搞得如此不和睦。”
“睇喺我面上,呢件事,就算嘞。”
巢皮眉头一皱,还没开口,就听坐馆说,“渣甸坊太小了,以后记利佐治街那块你去负责吧。”
这条街可比渣甸坊要好很多,但巢皮一点都没开心,反而面色难看,“阿公,渣甸坊,我插下的旗,我走喇,哪个来坐”
“巢皮,少了你社团就运转不了了你好大的脸,渣甸坊是社团兄弟们打下来的,不是你的私人财产,某些人,已经忘了,自己本来是干什么的,卖鱼仔”乌蝇这张逼脸又跳出来。
“我屌你老母迫”
巢皮早就忍着家伙不爽,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椅子上,那乌蝇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动手,摔了个狗吃屎,恼羞成怒,“巢皮”
“够了”
坐馆用力一拍桌子,黑着脸,“我还没死,字头还是我说了算。”
“以后,渣甸坊乌蝇去管。”
“阿公,我不服”巢皮挺着脖子涨红着脸,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了。
“呸,什么玩意”乌蝇吐了口唾沫。
被扫了脸的坐馆脸色也很难看,呵声道,“阿昌,你也够了,别没事经常跟兄弟们闹,我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阿公,要是当初你管的住屌,就没有我,你就不用为我擦屁股了”
“你”
坐馆指着他,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乌蝇站起来,满脸不屑,“阿公,好好喝你的茶,年纪大了,就收心,我怕你心有余力不足呀。”
“反了,反了,都他妈的反了”
坐馆愤怒的将桌子给掀掉。
“大佬,我们真的把渣甸坊让出来”长发咧着嘴询问,“兄弟们会不服”
“阿公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妈的,老坑越嚟越糊涂。”
长发忍不住咒骂了声,余光一直看着大佬,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没吭声,也明白他心里肯定不舒服,轻声说,“要不我们自己竖旗”
这就是自立门户
“长发,你噉咩意思呀,唔好乱讲”
“大佬,阿公年纪大了,越来越不公平了,上次你同义群人对斩,最后呢他个屁都唔敢放,兄弟们上个月才拿到300港纸,养女人都不够,我们不服”长发咬着牙说。
黑涩会就不要薪水了
月底的时候不给钱,你看看小弟跟不跟你。
经常能发生大佬们在月底的时候,带着小弟去砸门收保护费,过了时间,小弟们是觉得你这大佬不行,要跳槽的。
“乌蝇这样的人都能爬上去,就知道玩女人,大佬,你只要点头,今天我就带人去斩了他”
巢皮抬起头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几个兄弟,都是心腹,大家全都望着他,但也有人眼神躲闪。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反的。
“长发,闭嘴我们都跟着阿公,竖旗的事情不要说了。”
这话让长发有点黯然,撇着头。
也有几个是松口气。
这些巢皮哥都看在眼里呢,他是讲义气,但不代表,他是煞笔。
回到渣甸坊,他让小弟们都各自去忙,自己独自一人去会见伍国宾。
后者正在跟阿强说重阳节发员工福利的事情,听说巢皮来了,亲自出去迎,一副很开心的表情,“有事你叫我,自己都过嚟。”
“阿宾。”巢皮面色严肃。
伍国宾见他这表情,眼皮一跳,笑着说,“巢皮哥,有事走,去喝下午茶。”
“阿权,你让花菜明弄一壶蒙山茶,正两梯叉烧包、再来一份杏仁豆腐。”
阿权应了声,朝着路对面的餐厅跑过去,等伍国宾两人走过去时,还安排好了小包间,空间私密,刚好适合谈话。
看到没,这就叫有眼力劲。
一坐下,巢皮就苦笑,“阿宾,渣甸坊以后不是我说了算了,乌蝇话事。”
伍国宾手一顿,笑着说,“我都不系社团嘅人,不懂。”
“你要小心点。”
这句话让气氛顿时就略显凝固。
伍国宾用火柴划拉了下,但连着三四根都没燃,这让他有点烦躁了,巢皮见状,掏出打火机帮忙点上。
“乌蝇这个人,不是很好相处,你驳了他的面,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伍国宾眯着眼,他发掘这其中好像有点不对劲,昨天巢皮让自己去吃饭,乌蝇在,为什么叫自己去作陪是否已经知道对方来就是找茬
而这次,又重点提出乌蝇来渣甸坊就是奔着他来的,让他小心,虽然处处看起来都为了他着想。
可自己就好像在掉进一个精心设定的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