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其身份,只是稍微泄露了名号,就得这宇文一族礼遇,更有许多修士拜访,如焦同子那般长生圆满之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但严格算来,这些人真正尊重的”
想着想着,他的身子竟然微微扭曲,有了几分模糊。
顿时,黑衣道人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凝神静心,重新稳固心念,在心底默念自己的名号、身份。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为则是我为,他得便是我得”
待此念落下,黑衣道人的身子扬起的气势渐渐内敛,那骤然提升的修为道行逐渐平息,整个人宛如一抹深潭。
不过,方才香火降临,其人气势大涨的时候,到底没有第一时间收敛,所以相应的气息,早已散发出去,为有心人察觉。
“这股气息,确实是扶摇真人的,但多少有些奇怪。”
离着黑衣道人不远的船舱中,一个同样布置考究、古朴的船舱中,凌空盘坐的焦同子披散着头发,将宽大的袍袖一甩,伸手捏了一个印诀。
跟着,他眉头紧锁。
“还是有些古怪,虽然是真人的模样,是真人的气势,甚至连与我之间的因果联系都有显现,却仿佛没了过往的光辉。”
这么想着想着,他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四十年的闭关,已经磨掉了真人身上的光泽”
焦同子正在想着,舱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声音传来进来
“道长,大丞相有事请教。”
顿时,焦同子露出几分不耐和厌恶之色,摆摆手道:“跟他说几次了,我此来只为真人,其他事莫要来扰我。”
门外那人并未离去,明显还有话说,却已令焦同子越发不快,他一挥手,无形气浪隔着木制舱门渗透出去,将门外之人直接驱离
待得门外归于安宁,焦同子这才皱眉道:“也不知真人为何会青睐一个小小的凡间诸侯,愿意待在他的船队上,而且周围隐藏了这么多居心叵测之人。”
想着想着,他心中一动。
“难道,这些都是真人刻意表现出来的在这背后,有着算计”
在内心深处,焦同子实不愿相信,早已斩断了枷锁,已然扶摇直上九重天、超凡脱俗的扶摇子,竟在四十多年后的今日,跌落凡尘,因此他总觉得,按着当初那位的行动方式,眼前的这些,理应都是表象。
正想着,他忽然心有所感,身子一晃,人已经到了甲板上,而后抬头东望。
在遥远的东方天际,狂暴的水汽沸腾起来,海洋所特有的味道随风而至,伴随着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
“东海发生了什么”
心中一动,他隐隐察觉,那水汽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气息。
“这股气息,竟令我心生触动,似乎能在其中寻得机缘更进一步这可怪了,我如今走的乃是一人之道,讲究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有扶摇真人可助我开辟道路,那东海处,能有什么机缘”
一时间,焦同子眉头紧锁,陷入疑惑。
而他的身影,落到了一名疤脸僧人的眼中。
这僧人站在另外一艘大船的船舷处。
僧人很快收回目光,随即又看向黑衣道人的船舱,最后目光一转,落到东边天际。
“血海之人应该已经动手,这本是那血海之祖与世尊约定之事。听说那人藏在海眼之中几百年,蕴养玄功,此番出山,果然石破天惊等他抵达此处,正好可以作为前锋,试探一下舱中陈氏的虚实,只是在他抵达之前,我等也该提前落子了。”
想到此处,他收回目光,转身迈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