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领头,他派系的其他官员有样学样,也都纷纷拎上提前备好的贺礼登门喝喜酒去了。
另外,还有包括杨青云在内的一部分苏秦年带过的学生。
一时之间,冷落了半月的苏府,婚宴上居然没冷场,反而觥筹交错,十分的热闹。
顾瞻没往苏府去,是因为他赶早就来了长宁侯府这边假公济私。
祁家这边的婚宴,祁文景夫妻也是给尽量隆重的办了,给祁家的亲友全部送去了请帖。
有顾皇后打头阵,何况他们就算道贺也都是奔着祁文景夫妻来的,可以当成没冲着荀素,是以祁家这边来的客人也不少。jujiáy
池云川再次捎上乔樾过来蹭饭,祁元辰屁颠屁颠的立刻黏了上去。
池云川一个混过军营的人,与人斗酒起来还哪儿顾得上孩子,祁欢就叫人在她旁边添了两把椅子,由她带着这俩小的。
两小只没什么别的追究,就是为饱口腹之欲。
宴席过半,俩人就吃的差不多了。
祁欢怕他们在人群里乱跑给惹出事端来,就起身去跟杨氏打招呼:“母亲,我离开一会儿,辰哥儿他们吃好了,我打发他们回后院,省得在这里乱跑冲撞到客人。”
“去吧。”杨氏点头,“记得跟池大夫交代一声,省得他寻不见樾姐儿要担心。”
祁欢答应下来。
与杨氏同桌的其中几位夫人却深情暧昧的窃窃私语起来。
祁欢循着他们关注的重点方向看过去,就看门口那边顾瞻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席走了过去,正带着祁元辰二人在等她。
他视线注视着这边,长身而立,芝兰玉树般美好的模样。
“咱们欢姐儿过年就十七了,大嫂给他们挑好了日子没”这一桌女眷就只余氏和祁文娴两个侯府的本家人,其他人不好相问,祁文娴却是直接给问出了口。
原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恶意或者特殊目的,杨氏也准备含混过去。
不想
祁欢却面露几人羞赧,轻道了句:“我们暂时不急,等到来年春日再挑日子不迟。”
倒是连杨氏都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好在杨氏也是身经百战的主儿,脸上甚至都没显露出被女儿摆了一道的错愕,只是佯怒嗔了女儿一句:“是你父亲跟你说的吧就他心急,我却是巴不得再多留你两年呢。”
就是他们家确实这事儿都是女儿自己做主的,可是对外透露还是要尽显父母威严的。
杨氏一开腔,众人便就围着她继续讨论此事去了。
祁欢功成身退,过去和顾瞻会和,带着两小只回了后院。
之后他俩也就没再回来席上,就留在安雪堂聊天顺带着看孩子,一直到过午宴席散了星罗过来报信,祁欢才又亲自送了顾瞻和乔樾出去。
彼时,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池云川喝的红光满面,倚在大门口的门框上等着,乔樾见到他就一脸的嫌弃,但还是走了过去跟在他身边。
池云川乐呵呵的咧嘴:“我这酒量醉不了,不会把你丢半路上的。”
他们早上是跟着顾瞻一起骑马来的,现在看他这德行,顾瞻就与祁欢商量:“叫你家车马房备辆马车送送他们吧。”
池云川肯定没事儿,但是总得为了小乔樾的安全考虑万全。
祁欢刚要点头,就看巷子外面一队仪仗护卫着一辆华贵马驶了过来。
顾瞻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等马车走近,同样应该喝了不少酒面色绯红的太子殿下从车窗探头出来,平易近人的咧嘴一笑:“你们这也散了”
顾瞻迎下台阶:“殿下不是去了太傅府上吃喜酒怎么又到这来了。”
“顺便接你一下。”云湛道,就没再有后话了。
想来是要找顾瞻去东宫商量什么事情的。
彼时,祁欢也已经跟着顾瞻下了台阶,站在他身边。
顾瞻回头与她道别:“那就这样吧,我带他们随殿下的车一起走,绕个路送他们一下就行。”
“也好。”顾瞻没喝多少酒,祁欢还是很放心的。
顾瞻招呼了池云川二人上车,后又嘱咐她:“天冷,你也快进去吧。”
“知道了。”祁欢向来不喜欢婆婆妈妈,当即就要推开。
马车里云湛“呜”了一声,却是突然叫住她:“差点忘了。”
他扭头从马车里摸了一封烫金的帖子递过来:“这月十二本宫的宝贝妹妹及笄,母后特意吩咐,叫送帖子请祁大小姐届时进宫观礼。”
他亲手送出来的帖子,祁欢压根就不能不接。
更何况她和昭阳公主云澄本来就算认识,如果细说还算是有交情的,本来也该出席。
“好。”祁欢拿了帖子在手,微笑屈膝又福了福,“有劳太子殿下亲自给我拿来了,臣女惶恐。”
顾瞻本来是要上车了,这会儿却眸色微沉一直盯着她手里帖子在看。
云湛见祁欢把话说的客气,反而有点儿难为情的样子,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哪里。”
祁欢也不与他过多交集,收回视线察觉顾瞻目光的落点就不动声色将拿着帖子的手垂下,又催促他:“快上车吧,我看着你走了再进去。”
顾瞻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一撩袍角登上了马车:“嗯。”
祁欢目送他们的车驾启程,也就转身进了门。
没再去宴席上看,而是直接回后院。
走在四下无人的回廊上,她随手展开帖子,表情也是一切如常的看了一遍,之后,却是从里面抽出一张写了字的信笺纸,随手揉成成团拢进了袖子里。
却居然
太子殿下递出来的这封帖子是夹带了私货的
等回到春雨斋,她就将帖子给了星罗,却摸出袖子里的纸团扔进了屋里火盆当中。
火蛇卷起,几息之间火炭之上就覆了一层灰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