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何以解忧?干架!(1 / 2)

按照祁欢和云兮的脾气,正常情况下她俩呆在一起,屋子里是不可能连点说话声都没有的。

今天恰好祁欢情绪不高,云兮又看出来她脸色该是没睡好,这才忍着没吵她。

祁欢将上衣褪到肩膀以下,面朝着门口这边坐着。

云兮背对这边,一丝不苟的安静帮她搓淤血。

恰巧顾瞻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有点走神,进院子,见祁欢这屋房门虚掩,猜她该是起身了,就直接走了进来。

结果一抬眸,就瞧见她衣衫不整,香肩外露的模样,无精打采的坐在还未及收拾的床榻间。

对于一个从来都严于律己又循规蹈矩的世家子弟而言

这一幕,可谓极度刺激

祁欢那里还愣着,顾瞻已经与刹那间脸色爆红。

他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再不敢多看第二眼,连忙背转了身去。

可又因为实在是太过慌乱,转身的动作太莽撞,一脚踢到身后的屏风。

虽然他眼疾手快的,下一刻已经抢上去又将屏风接住,没有噼里啪啦砸地上

这动静也也还是惊动了同在屋子里的云兮。

“谁”云兮清脆的怒喝一声,蹭的跳起来转身。

祁欢不知道顾瞻这会儿是个什么感受,反正她是凭空就被云兮这一声喊出了羞耻感。

本来上辈子有穿着吊带热裤出街的经验,她这会儿身上又不是没穿衣裳,不仅有个抹胸把该挡的都挡严实了,另半边没受伤的胳膊上都还套着长袖褙子呢,所以和顾瞻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内心毫无波澜。

此时云兮这一咋呼,她却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将衣裳拉起来,裹住了外露的肩膀。

与此同时

心里也才后知后觉的莫名跟着尴尬,甚至窘迫了一下。

那是个八幅的大屏风,虽然顾瞻习武之人的力气和应变能力都极其强大,但是仓促之间,加上正做贼心虚的心慌呢,这会儿还手忙脚乱的。

他却又分明是在坚守,稳稳地保持着一个背对这边的角度,坚决不给自己偷看第二眼的机会。

祁欢那里,微微红着脸,尴尬又无措的愣了会儿,也就回过神来,喊了云兮一声:“快去帮一把啊。”

云兮当时叉着腰,扮成个壮汉的威武姿态挡在自己的床榻前面,祁欢可以确信,得亏旁边没放着根棒槌,否则她能跳起来就抄家伙冲上去给顾瞻后脑勺来一下。

可能是祁欢这么一提醒,云兮也这才认出了顾瞻的背影,跑过去帮忙。

祁欢在床上也坐不住了。

也怕顾瞻稍后要继续尴尬,也就趁机从床上下来,找了外穿的一群飞快的套上。

她这里还在忙着拾掇。

那里顾瞻两人扶正了屏风,云兮就用一脸防贼似的凶巴巴的表情瞪着顾瞻问:“你刚看见了”

顾瞻面红耳赤。

显然

这种突发状况,不在他的应变能力之内。

要他当着祁欢的面撒谎,他不能,可你要他实话实说

也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于是,堂堂顾世子就这么死死被一个不着调的小丫头给拿捏了。

祁欢那边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了再跑过来,就看顾瞻脸上已经红的几乎能滴下血来。

“你别胡说,还不去把床铺收拾了”她太清楚顾瞻在这方面的修养了,更舍不得云兮没轻没重的这么为难他,就将顾瞻拽去了外屋。

顾瞻此时其实是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的。

要是放在别的时候,他肯定这会儿就先走了。

只是

昨天祁家的所有人都过去了,只有祁欢刻意回避,没往高家去,并且也没送信去国公府找他,这就导致他心里极度不安,今天必须得来见她一面才行。

祁欢将他扯到外间,他却暂时都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只目光闪躲着匆忙解释:“我叫人通传过了,是世子夫人叫我直接过来”jujiáy

这么说,好像也不能解释他不窍门就往姑娘家屋里进的无礼举动

所以,顾瞻话到这里,就有有些懊恼的打住了。

祁欢原还没什么心理负担,被他这小题大做掩耳盗铃似的一番解释折腾

她反而也觉得难为情起来。

“咳”祁欢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绝对对着顾瞻这个面红耳赤的模样,她也很难平常心,就试着提议:“脸盆在那边,要不你洗把脸”

顾瞻一声不吭,三两步走过去。

他洗脸的时间有点长,祁欢也不催他,就只耐心等着。

其间,云兮好奇的从屏风另一边扒着探头看过来。

祁欢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小丫头这会儿也过了最初的惊吓期,调皮的吐吐舌头又退了回去。

顾瞻磨磨蹭蹭的,拿冷水泼在脸上,一直等脸上热度全部消退下去,正要抬头找脸帕擦拭,祁欢已经走到身边递给了他。

“谢谢。”他闷声接了,一边整理情绪,一边慢吞吞的擦了脸。

再重新面对祁欢时候,已经尽量调整好心态。

祁欢却知道他此时心里必定还正别扭,所以没等他开口就率先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本来今天也正想去找你。”

“是”顾瞻迟疑了一下。

突然之间,他就有点忐忑,拿不准祁欢想跟他聊的究竟是什么事。

祁欢见他欲言又止,也立刻猜到了他的心思,只她也没有点破,反而上前一步,拉了他的手正色道:“还是为着杨成廉那一家人的事,昨天上午我表哥过来,我已经与我母亲和他分别深谈过你再帮我安排一下,办两件事吧”

顾瞻原来严肃有些紧绷又克制的神色,闻言,显而易见的便放松了几分下来。

他不怕祁欢继续给他添麻烦和找他办事,他现在最忐忑心慌的

反而是怕她突然之间就不肯再“麻烦”他了。

“好。你说。”他语气尽量柔和下来,牵着她到桌旁坐下。

祁欢要找他帮忙布署实施后续的计划,就自然要先给他透底,交代他们和杨成廉那一家子之间恩怨的始末。

不过因为无论杨郁庭的事,还是杨成廉的底细,顾瞻前面派人去打探时都已经过了一遍的消息,所以,她也就只需要言简意赅说一下重点便是。

肃然一直都怀疑他们前面打探回来的消息的真实性,可现在说杨郁庭与杨成廉是亲兄弟,这一重真相也确实超出了顾瞻的预期太多。

“按理说他们纠缠并且共同生活了小二十年,住的再如何偏僻,再怎么样的深入简出,从邻里间也多少能打探出一点头绪来。”顾瞻感慨,“这事儿之所以我们查不到,还是过去的太久远了,那已经是四十年前到六十年前的旧事了,就算是附近邻里知情者,也都差不多已经作古。更别说,天水郡本身就是一个偏大和繁华的城池,常住人口有几万人,我派去的人重点都是在杨家老宅附近的街巷探访追查的,要于几万人中搜寻两个人的在六十年前的相关线索,这的确如同大海捞针,当时会一无所获也正常。”

“横竖一比陈年烂账,要不是那一家人到了还不依不饶,我都懒得回头去翻了。”祁欢倒不觉得这是家丑,谈论时也没多少情绪,只是鄙夷的冷笑了一声,“我跟母亲统一过意见了,我们与那母子俩只有世仇,也绝不可能做一家人,就算揭露了杨成廉的身世,最后的目标也是借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再将他母子二人从杨家的族谱上踢掉,重新撇干净了。既是如此,就没必要多费一遍事,就保持现状,直接清算前仇旧怨好了。”

顾瞻大抵也是这个意思,略微思忖片刻,又再沉吟:“他们母子将事情做的太绝,也一定害怕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世子夫人和你表哥这边若是不想明着追求,恐怕还正中下怀了。这样吧,我再去继续查一查,宁氏这种人品言传身教出来的儿子,在官场上也不会个手脚太干净的,借着陛下罢免他官职的这个当口,趁热打铁”

只要再翻出几件他徇私枉法的罪证来,皇帝就可借着这个引子,进一步再掳他的官阶,甚至降罪了。

最好是能找出个大的罪证和把柄出来。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祁欢却是不以为然的否了她的提议。

她唇角扬起的笑容鲜明的带了几分玩味。

顾瞻就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祁欢这才耸耸肩道:“本来那天宫宴上的事都已经由文妃出面承担了,就哪怕她是替自己的祖母和父亲顶罪的,那样的处置,其实也足够安定朝局民心,陛下连带着又追究了杨成廉一道,那本身其实就已经有点苛刻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看你的面子,额外给我们家出的气吗”

顾瞻没接茬。

皇帝处理这些事里面,有几分是为朝政,有几分是为后宫,又有几分是为他自己、为太子,甚至还有几分是因着平国公府和他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