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睡眼惺忪的模样完全掩盖住了气质里的沉稳,睫毛长而卷翘的微微颤动,活脱脱一个软糯可爱的大男孩。
然后,下一刻,他长臂一揽,就将祁欢按倒压在了自己怀里。
这回倒是忘了避嫌和规矩。
他将脸孔埋在祁欢颈边,拥着她蹭了蹭。
祁欢没有挣扎,只耐心的哄他:“起来洗把脸吃饭吧。”
床帐之内的光线略显的暗淡。
顾瞻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暗哑,他有些撒娇意味的问:“我睡了多久。”
“两个多时辰了。”祁欢回答,“天快晌午了。”
“这么久啊”顾瞻呢喃了一声,声音听起来依旧是还没缓过精神来。
祁欢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
这要不是把他长时间留在家里不合规矩,这会儿她直接也就不管他了,可现在
两人总不能一直这么腻着。
祁欢刚想再说话,顾瞻却抢先她一步开口,“我不想走了怎么办”
他这赖床的模样,当真叫祁欢有了种带儿子的错觉。
要知道,偶尔她去喊祁元辰起床时,那小子都利索的很,没这么黏人的。
祁欢失笑:“那就等我娘带人过来把你打出去吧。”
顾瞻继续把脸在她颈边蹭了蹭,却发扬了一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仍然是懒洋洋道:“你以前不是总想着要招婿进门吗要不你招我得了,我把我自己给你了,是不是就可以赖着不用走了。”
祁欢当然知道他这只是玩笑话。
平国公府又不是寻常没名没姓的人家,再是如何,也绝不可能任由家族继承人被招赘去别家的。
祁欢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就顺势隔着衣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那你就等着老国公和皇后娘娘打断你的腿吧。”
她用了点力气,该是痛感彻底把顾瞻叫醒了。
他搂着她,又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拥着她坐起身来。
祁欢对上他的视线,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就拧起了眉头:“不对啊,招赘的事我没跟你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瞻捏了捏她如今长了些肉,明显手感还不错的脸颊,却是卖了个关子:“我自然得知道,要不然一个不留神你就跟别人跑了,那位找谁哭去”
言罢,他挪到床边,捡起靴子开始往脚上套。
又起身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就要去外屋。
祁欢追上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脑袋拉低和自己平视,仍是追问:“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是不是收买我身边的人了”
她和顾瞻之间,彼此相对可以说是十分坦诚的,她也自认为除了自己穿越的这个事实,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是不能被顾瞻知道的。
可
如果他未经她同意,就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没人会喜欢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生活。
祁欢眸中瞬间就有了几分恼怒和戒备的意思。
顾瞻却依旧眉眼温和,微微的笑了:“这你得去问你弟弟啊,她跑去乔家小丫头面前什么都跟人家说,不止我知道,池云川和胡娘子他们都知道的。”
祁欢:
这特喵的是出家贼了
她那个弟弟啊,平时看着觉得靠谱,却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是真不把乔樾那小丫头片子当外人
错怪了顾瞻,祁欢又立刻因为自己一时的反应过激而有几分难堪。
她悻悻的松开揪住顾瞻衣领的手,正在酝酿情绪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场面
顾瞻已经心平气和的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我承认我有时候会患得患失,也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引动情绪,可是但凡是有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我一定不会去做的。这一点,你必须得要信我,好么”
男人将女人当做自己的附属品,这等封建残余,别说是在这个男权时代里,其实就算是在祁欢以前生活的那个更加进步的时代,带有这种思想的男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祁欢并非是对顾瞻疑神疑鬼,而是因为这个世道大环境叫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顾瞻却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主动服软,还说了这样一番话来安抚她。
祁欢心上一软,一声不吭的上前一步,抱着他腰,把脸帖近他胸口蹭了蹭。
她没有再跟顾瞻解释任何,只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而这一刻,顾瞻心中也柔软的一塌糊涂。
祁欢私底下爱胡闹,但是真正情绪所致会显露出小女儿姿态的机会却不多。
他唇角弯了弯,抬手轻抚她的脊背。
两人腻歪了会儿,也便去了外间,坐下吃饭。
顾瞻虽然饿了几顿,可是犹豫人没睡饱,味觉没彻底打开,纵然安雪堂的厨娘手艺很是不错,这一餐饭他其实也吃的味同嚼蜡,没品出怎样的美味来。
不过这是祁欢的一番心意,他还是表现的津津有味的连着吃了几碗饭,彻底把肚子填饱了。
之后祁欢喊了丫鬟上茶,他才说起朝,今日早朝之上宁王主动请旨,要求领兵继续搜捕和追查瑞王下落。”
祁欢正在拢着茶叶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怕云珩落到旁人的手里这是不是就等于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确实是他和叶寻意设计构陷了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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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最近的更新时间一直不靠谱,但是不得不说,我们欢欢还是很宠老公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