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顾瞻日日过来,她私下与顾瞻对视时候,也是这样不解风情的一副表情吗
这个想法一起
气闷之余,秦颂也便心一横,直言道:“你与顾瞻,是准备定下亲事吗”
祁欢着实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的问这个,不由的微微一怔。
但秦颂近来对她态度的改变,她比其他人都更清楚的看在眼里。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尤其对男女之间的某些情愫
女人事实上天生就是比男人更加敏感。
只是
她原以为,骄傲自负如秦颂,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即使是对自己有些好感的,也只会悬崖勒马,只当没这回事罢了。
祁欢抿抿唇,眸中笑意也稍稍敛去几分。
她仍是正色,不避不让的与秦颂对视:“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因为我家里的事,我暂时无暇分心,所以这事儿还要暂时再往后拖一拖。”
秦颂的胸口,似是被谁猛地揍了一拳。
心脏紧缩的瞬间,整个胸腔里都明显窒闷了一下。
虽然来时他便做好了千万种设想和准备,可也终究低估了祁欢的直率,没想到她会直言不讳的就这般轻易的,当面与自己承认了。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的再问:“就一定得是他吗换个人不行”
他的眸色幽深,有种深刻的情绪,敛于眉眼深处。
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一瞬间仓促爆发的太厉害。
以前他拿祁欢做猎物般戏耍时,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她面前会有变得如此谨小慎微的一天,甚至生怕自己哪一个表情的细节没控制好,进而引起她的反感。
祁欢正视他的面孔。
她其实依旧是有些拿捏不准秦颂这人准确的想法的,他这个人惯常的隐藏太深,即使祁欢现在与他时常来往,也依旧觉得自己离不了他太近。
她明白了秦颂的言下之意,于是眸中剩下的一半笑意也压了下去,正色沉吟:“我能不能先问一句,秦小侯爷此时与我说这话,是为着与顾世子的旧怨较劲,还是您真心实意,就是冲着我这个人的”
秦颂特别不喜欢听她当着自己的面提起顾瞻。
但他依旧竭力克制着情绪,苦涩道:“我秦颂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不择手段的一个小人吗”
即使再如何的隐忍,男人眼中也明显浮现出一抹鲜明受伤的情绪来。
秦颂这样的人,在祁欢看来,就不该是会太过看重儿女私情之人,他该是那种理智又带几分偏执,会竭诚搞事业的主儿。
所以,瞧见他眼中明显的情绪外露,她亦是始料未及,心上狠狠一颤,目光也本能的闪躲了一下。
“抱歉。”她说。
垂眸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态,依旧还是抬眸正视秦颂,“多谢小侯爷的厚爱,您的心意,祁欢明了。只是我实话实说我与小侯爷做个合作伙伴,应该会更合适。我的私事,我不想多说,小侯爷您也是这帝京之内颇具盛名的青年才俊,现在这个局面,大家还是理智点好。”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秦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平国公府的世子爷在殷勤追求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以顾瞻与祁欢之间这种程度的来往,世俗的认知里已经默认他俩必是要结百年之好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秦颂再插一脚进来
那可真要闹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秦颂有多在乎名声和女子清誉,这从他一开始对待秦硕婚事的态度上,也就可见一斑。
当时祁欢对外的名声且还纯洁无瑕来着,他尚且一力主张退婚。
现在祁欢和顾瞻之间都已几乎公开定了名分下来,他得要豁出去多大的脸面不要,才会上赶着来蹚浑水
祁欢觉得他该是自尊心作祟,一时有心争强好胜罢了。
秦颂却盯紧了她的面孔,表情悲切到近乎有几分失态的,一字一句道:“其实一开始连我自己都没懂,我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会信,事实上早在我尚未清楚那夜庄子上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之前,我就已经不介意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抬手,想要触摸对面姑娘的脸颊。
祁欢却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颂的手下落空。
他手指擎在那里,本该是十分尴尬的一个局面,他仿佛毫无所察,垂眸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指片刻,眸中就漫上了更浓烈的悲怆情绪。
一寸一寸,重新抬头看上祁欢,他说:“我秦颂原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有些事,我可以随波逐流,做给别人看,但有些事,我只想随心所欲。我不在乎你曾跟我二弟定过亲,你之前和顾瞻之间的来往,也无所谓,我甚至想,哪怕当初庄子上那事并非一场误会前尘种种,我全都不在乎。祁欢,我现在郑重与你说一句,我心系于你,也不行不是为了跟谁置气,也不是一时头疼脑热的冲动之举,我后悔曾经没有早些明了自己的心意,一再做出那些叫你反感甚至可能也伤到了你的事。我秦颂,也许不是个什么太好的人,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试着改。就这样我还能有机会吗”
------题外话------
小侯爷:自己做下的孽,迟早要还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