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大家双方也不过就是心照不宣的互相牵制罢了。
只不过
顾瞻这事儿暴露的太明显,确实暂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是自家的家事和纷争,可如果是顾皇后的娘家人掺合进来了,也就很难保以后帝后就一定不会过问。
所以,以后他的行事,恐怕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必须得要更加慎重才是。
“是,儿子明白。”祁文昂态度立刻又更见着收敛几分,“父亲近日十分操劳,还是应当保重身体才是,这些事确实也不急在一时,您也早些休息。”
祁正钰心情不好,他也不再继续自讨没趣,带上门出来,就回了后面自家院里。
直接
自然就是去找岑氏问白天家里发生的事,同时重新查问那晚御林军送杨氏母女回府的细节。
白天大房那边很是风光体面了一把,岑氏这一整天也颇是煎熬,正等着他回。
她房里饭菜这已经是热了第二遍,听门房报信说祁文昂已经进府,就命人摆上候着了。
“知道你去了公爹房里说话,还以为你要多耽误一会儿。”岑氏亲自拧了湿帕子给他。
祁文昂擦了手脸,瞧了眼桌上饭菜却没什么胃口,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榻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神情疲惫。
岑氏眼神驱赶了屋里婢女,自行走过去给他捏肩,“昨日大房那丫头进宫空手回的,不想今儿个一早宫里皇后娘娘又差人特意补送了一份丰厚的赏赐过来,下人们都在揣测议论,别是皇后娘娘替太子殿下相中了那丫头,可是白天平国公府的世子爷过来,大嫂虽是没露面,却刻意安排留他在府里用了午饭,是欢姐儿和辰哥儿陪着一起吃的,这意图实在是过分明显了。”
外人不明就里,她和杨氏妯娌,一个宅子里住着,对杨氏的行事和意图,自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见解。
祁文昂闭着眼微微点头,也是一筹莫展:“方才在父亲那里说的也是这个,那个欢姐儿,不显山不露水的,这眼瞅着是攀上高枝了,你都这样说,那想来是没跑了。”
岑氏心下一个悬空,手上力道也跟着失控,抓得祁文昂肩上一疼。
他忽的睁开眼,正对上岑氏惶惶不安的眼神。
岑氏道:“若真叫她得了国公府做靠山,那府里这爵位”
不想,祁文昂对此却是胸有成竹。
他抖开岑氏的手,冷笑:“以前我还怕父亲的立场动摇,经此一事,他与大房那边可谓水火不容,我反而安心了。”
他是不方便在妻子面前说自己亲爹的闲话,可是这几十年父子做下来,他最是了解祁正钰不过。
老头子刚愎自用,在家里说一不二成了习惯,这一次大房一家联合起来与他抗衡
老头子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他是势必要将自己那大哥拉下马的。
否则
不足以平了心里这口怒气
祁欢如果老老实实,能任他拿捏,他或者还没那么容易气急败坏,祁欢越是攀上高枝,有可能威胁到他,老头子就越是不能忍。
岑氏略想了想,也就大概明了他的意思。
现在大房那边,风头正盛,自家当然是避其锋芒最好,索性就先看着老头子去折腾他们,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好了。
岑氏重新定了心神,又试着说道:“还有铭儿的事,他这两天在收拾行装了,说想尽快走,可他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我总有些放心不下,家里外院的守卫我也不熟,不知道怎样的好,老爷你看看要么给他寻摸三两个身手好些的护卫”
话没说完,祁文昂已经不耐烦,蹭的站起来:“别人家家境普通些,没有专门的护卫,就不出门不放外任了他去任上,走的是官道,拿的是官府文牒和上任文书,沿路住的是朝廷所设驿站,能有什么事好好一个孩子,都被你宠坏了”
岑氏哪想到他反应会如此激烈
被他一顿数落,回嘴的话一时还没上来,祁文昂已经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他如今,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也是越来越没有耐性了。
岑氏站在原地,捏着帕子,胸口起伏,眼中漫上一片恼恨的红。
顾瞻来长宁侯府拜访一事,随后也露出了风声去,也在外面开始传。
次日外面的风向就有所反转,众人又开始议论,皇后娘娘看中祁家的大姑娘是真,但似乎不是为着太子殿下挑的,而是为了她唯一的胞弟,平国公府那位世子爷。
事情得到的最大佐证
便是这两日,顾世子总带着祁家的小公子上街闲逛。
有时候去戏园子听戏,有时候去酒楼大吃大喝,有时候又去与顾家相熟的那间同济医馆,一坐半日的。
就因为
祁家的小公子喜欢跟那医馆里的小姑娘一起玩
这投其所好,投得不要太明显。
并且,他俩每每下馆子出来,还要再打包一个食盒,命人送去长宁侯府给祁大小姐。
太子殿下平时不好八卦,得到这个相关消息相对滞后,查了查顾瞻行踪,这天下朝就赶去云辉楼的雅间将顾瞻给堵了。
与此同时,蹲坐在家里静待流言过去的祁大小姐却破天荒收到一封来自四皇子府上的帖子,邀她隔日去王府吃四殿下的寿酒。
------题外话------
别人都是追媳妇,有些人只配追小舅子。。。
ps:祁家老爷子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不是人,但事实上该有的脑子和判断他都有,这就是为什么他发狠起来会算计杀孙女祭旗,却还从没设计过拿哪个孙女儿去搞联姻铺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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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