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等打听到她的身份来历时却一并打听到她和秦硕已有婚约,并且两家还在张罗着准备定日子完婚的消息。
曾经他一度以为他与这个姑娘之间非比寻常的一场邂逅,就在他偷香窃玉留下的那个吻里定格成最后的回忆了
这一刻,他手指摩挲在她皮肤上,是有种柳暗花明,失而复得的那种窃喜的。
“便是你现在与我说的这些,我都是喜欢听的。”顾瞻道。
他声音略压低了些,嗓音醇厚好听。
因为离得近了,祁欢鼻息间又能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松木熏香的气息。
他垂眸望着她,那种愉悦的心情完全不加掩饰:“你不讨厌我,就会对我释放善意,你不喜欢我的家世出身,就立场鲜明的拒绝我。即使拒绝了我,你明明还可以挟恩图报,可你依旧提醒我,让我不要被恩情与美色所迷,上当受骗。我不用你对我比对你自己更好,你能这般坦诚真实的待我,这已经是我从别处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与真情。”
有些男人,会觉得千依百顺的女人最好。
可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千依百顺,予取予求时,又能从何处去分辨真心与假意
又有谁能知道,她的所谓这些顺从和美好,有哪些是真的,又有哪些只是为了迎合而伪装出来的
人无完人,他顾瞻就是认为像祁欢这样有立场有态度的姑娘就好的恰如其分了。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顾世子的这一番表白太动情,祁欢觉得自己脑门被他手指揉搓的地方隐隐烧得厉害。
可他手掌扣着她脑门,她又退不得。
最后实在被撩的受不了,她就报复性反弹,闷声道:“你这样就像是被谁喂了情蛊似的你知道吗世子爷,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拉你上床了,你难道不该觉得我行为不检,举止轻浮,不是什么正经人吗”
顾瞻整个人都瞬间一僵。
祁欢趁机从他掌控之下一矮身,溜了出来,往旁边走开几步。
回头再看,就见顾瞻脸都已经红成一片。
“你不是说你当时生病,头脑不清醒吗”他抿了抿唇,后又很认真的问了一遍:“或者你需要我对你负责吗”
祁欢:
祁欢知道,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是最重操守和规矩的,这话确实有点戳他雷区。
而事实上,祁欢自己虽然思想不像这些古代人这么保守,她也不是那么随便无节操的人。
可她是打死也不会告诉顾瞻,她当时那是以为在做春梦,想将他推到占便宜的。
“我与你说实话,那天的事,我确实脑子有点不清醒,但事实上,如你所见,我其实也并未介意,现在说开了也好,我们便就此揭过吧。”祁欢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来,她目光扫视一眼身后的竹林,正色道,“这次你叫我过来,原意是借势皇后娘娘,替我解围,我明白的,我也领情”
她低头,看向手里捏着的那块玉佩。
顾瞻这个人,各方面的条件真的无可挑剔了,最重要
他是喜欢她的
那种纯纯的,又带着小心翼翼呵护姿态的喜欢
是个女人都要无法自拔的疯狂心动的吧
祁欢亦不是铁石心肠,只恨这个封建社会太坑人。
她犹豫再三,还是将玉佩捏回了手心里,重新抬眸看向顾瞻:“我们先都各自冷静冷静吧,我家里最近事多,我想先处理一下。”
顾瞻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似不动声色
但见她迟疑之后终是又将那玉佩收了回去,本来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才又慢慢落回了实处。
如果这一次,祁欢再态度鲜明的拒绝他一次
他可能就真的不知道该是如何再继续下去了。
不是不会死缠烂打,而是
不想做会让她生厌的事
他将自己的那些忐忑与欢喜,全都尽数收敛整理好,小心的收藏起来,面上神色柔和微微露出一点笑:“好。”
这一个字,也仿是落在了祁欢的心尖儿上。
不知为何,听了这个字,她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上,她都不喜欢被人咄咄相逼的那种感觉。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在她看来,保持距离和分寸,是必要的。
顾瞻走上前来,自她手里拿回自己的衣袍:“你等一下,我送你出宫。”
说着,便动手解了身上甲胄,将长袍换上。
他里面还穿着中衣深衣的,但是祁欢入乡随俗,还是侧身避嫌了。
等听着身后的动静他该是穿得差不多了,这才弯身帮着他把扔在旁边栏杆上的皮甲部件一一捡起。
那一身,落在手里挺重的,又因为是从剿匪的战场上直接穿下来的,上面疑似是还沾了些血迹之类的污渍。
“很脏的。”顾瞻穿好衣裳,劈手将东西都抢过去自己单手提着。
他又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去,原是想牵祁欢,可是手伸到一半又觉唐突。
所以指尖微微蜷缩,又收了回来,只道:“走吧。”
祁欢以为他会避人耳目,走竹园的小侧门,但是跟着他,却是从凤鸣宫正门出去的。
顾瞻拎着一身甲胄走在前面,她闷声跟在后面。
凤鸣宫里的宫人便是再有规矩,遇见了也都免不了偷瞄上一眼。
等到走出凤鸣宫的大门,祁欢才反应过来问顾瞻:“我方才来的时候皇后娘娘不曾见我,就这样走了可以吗”
顾瞻闻言,却是特意止步回头,扯了下唇角:“你要想见她,我带你过去”
祁欢自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气中读出一句画外音
走啊,见家长去
“不是我想不想见,我只是怕不合规矩。”祁欢道。
这宫里的规矩多,人也多,人多眼杂之下,她小心谨慎是应该的。
“走吧。”顾瞻是有分寸的,并不会拿这种事刻意逗她,还顺带着安抚了一句,“这个时辰她应该在忙,不得空的。”
这回叫祁欢过来,是他主动求的顾皇后出面,但上回祁欢过来
那便是他那长姐自作主张,那天连他自己都是被临时骗过来的,来了之后见到她这一宫的莺莺燕燕方才明白她的意图。
所以,匆匆私下见了祁欢一面就赶紧走了。
他领着祁欢,一路从后宫出来,他不说话,祁欢也不主动找话题。
待到出了宫门,祁欢正要酝酿措辞与他道别,结果一抬眸
却见她自家的车驾一旁秦颂居然堂而皇之就等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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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万恶的感情戏,这个极限拉扯太难了嘤嘤嘤
欢欢子为了顾世子疯狂心动,我是卡文卡的我疯狂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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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