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的回答也十分的简单明了。
若是他真的是需要钱财养命,如今他只怕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郑国行人。
“呵呵,自然自然,子明高义”
谁知王子围闻声并不恼怒,反而还对李然给予了褒奖。只听他继续道:
“只是子明啊,你考虑过你这一身的本事,若只留在小小的郑国,又如何能施展得开呢”
“如今这天下纷乱,有志之士莫不以辅佐明君,称霸天下为志愿,难不成子明心中就未曾如此想过”
“郑国,不过是方寸之国,弹丸之地。且上至君侯,下至庶民,皆是毫无志向可言。即便是那个子产,亦是如此所以,若子明只屈居郑国,才不得尽施,志不得尽伸,又何苦来哉”
既然钱财不是你的志向,那便不谈加钱的事。但胸怀天下,总该是你的志向了吧
谁知,李然却再度叹息一口,并是摇头回拒道:
“令尹谬赞,然生平所学,皆为周礼而已。”
“所谓礼者,教化世人,规束众生者,而教化世人,规束众生。意指为何不外乎天下安宁,万民安居。诸侯间以兄弟相系,公卿间以亲朋相围。再无烽火之扰,天下太平。”
话说的漂亮,但李然自己清楚,这其实也并非是他的本意。
他其实并不赞同以简单的周礼来治世,或者说,并不是世人所理解的“周礼”那样。
真正的“周礼”之道,其实是包罗万象的。它时而温文尔雅,时而雷霆万钧。时而安泰祥和,时而危势渐浮。可刚,可柔,可怀德,可肃杀。
“周礼”从不会说这样对,那样不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能够治乱平天下。它更像是一个世外高人,它只告诉世人什么情况下,什么样的人,该怎么做。
他作为“周礼”的活化石,对这一点是最清楚不过的。
更何况,周礼若真能拿来治世,那天下又何以会崩坏到如此的地步
那么,正如李然自己所认为的,既然周礼实际上并无治世之能,那为何他还要以此为借口,并堂而皇之的以此来回拒王子围呢
只是因为这是眼下最为合适,也最为正当的理由。
毕竟天下诸侯,说到底还都是周的臣子,而周礼便是维系天下的根本。
虽然这世道,礼乐已逐渐崩坏,可他身为前洛邑守藏室史,坚守“周礼治天下”的信条,在外人看来便是他的本职。
而此言一出,王子围的脸色却立刻由晴转阴,瞬时便沉了下来。
显然,李然这话可谓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因为楚国人,最讲不通的,也最吃亏的,就是所谓的周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