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又咬住了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弱弱的说道:“他要是将军,那我就配不上他了,我不做他未过门的妻子了,高攀不上的,我我也不在这里做工了。”
柳芽儿突然站起身:“公公寻错人了。”
说完后,这姑娘撒腿就要跑。
“慢着”
陈初鸣一把拉住了柳芽儿,拿出了袖中的书信:“你认字吗”
柳芽儿羞红了脸:“不认,所以才配不上他。”
“不认,那老夫念给你听。”
柳芽儿低着头,看着地面,不开口,脸庞还是红红的。
陈初鸣朗声道:“陈老头额,不念这些,直说关于你的事,林将军说,少爷,也就是楚大人离京征讨高句丽,他岂有不追随之理,本就是孤魂野鬼一个,京中原本无甚可留念的,只求我陈初鸣一件事,那便是关于一个姑娘,叫做柳芽儿,笑起来,眼睛和月牙儿似的姑娘,是庄子的庄户,上要照顾老娘,下要照顾弟弟,命苦得很,是个好人,他却深知配不上这好姑娘,迟迟不敢言说,如今走了,反倒是割舍不下,想来,是看不上他这丑鬼的,要我草木堂平日里多打听打听,若是有人欺辱了这姑娘,寻礼部尚书邱万山,寻千骑营统领江月生,寻京兆府府尹马睿,也可寻柱国将军府秦二公子,都与他交情颇好,寻了人,定要为柳芽儿出头,他林骸若是有朝一日战死在了外面,朝廷抚恤下来了,无论多少,也无论是何封赏,半数,交于草木堂,半数,交于这柳芽儿姑娘,若是柳芽儿姑娘嫁了人,莫要让他夫家知晓,莫要让人嚼她舌根子,也莫要让她知晓事情原委,好姑娘,好好的过着日子就成。”
陈初鸣收起了信件,看向满面惊容的柳芽儿,笑着说道:“老夫再问你,林骸林子善,可配得上你”
柳芽儿喃喃道:“他叫林骸,字,子善,对吗”
“不错。”
“他是大将军”
“不错。”
“好。”柳芽儿又低了头,只不过这次,不是看着地面,而是看向王桂申,突然,气势突变。
左手掐着腰,柳眉倒竖,右手指着王桂申,娇斥开口
“我叫柳芽儿,我是林家未过门的媳妇儿,我还是诰命夫人,七品的,王东家,我可不怕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抹了作坊的营余,少给了乡亲们工钱,快将作坊账本送来,我要揭发你”
“揭发”老太监眉头一皱。
见到太监这模样,柳芽儿又是脸色一红,弱弱问道:“我我不可吗”
“林夫人何来此言,为何要揭发。”老太监一回头,冲着外面的禁卫喊道:“进来,将这二人拿下”
禁卫直接冲了进来,太监冲着柳芽儿施了一礼:“您是楚家家将的夫人,莫要揭发,咱家得教教您,要是还有下次,在京兆府外、千骑营衙署外、大理寺外、宫外,您随时言语一声,自会有人为您抓人,懂了吧。”
柳芽儿笑的甜甜的,猛点着头,答非所问:“我等他一辈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