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目标,为了成为舟师之魂的缔造者,这些军伍,快要疯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做出如此“伟大”的事情。
“柳大人。”李文贵低垂着头颅:“九日前,尚云道舟师的军伍来了,温府帅的手下,蛟营的悍卒,比试了箭术,差一箭,就差那一箭,我们输了,之后又约定,二十日后,再来比,这这已是耽误了足足五日了,卑下,足足五日没有摸过弓了,白日想,夜里想,梦中都想,想摸摸那弓,摸摸那箭,若是下一次又输了,我盛武营的脸,都丢光啦”
提起这事,其他伍长也激动了起来,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叫着。
“南沛折冲府来了人,广怀道的兵爷,谁不知他们是最能打的军伍,以前,都知晓这折冲府的兵爷能打,可七日前,六十人,让卑下和兄弟们都捅翻了,折损堪堪四成,那时我们才知晓,兄弟们也是猛士,比他们还要勇猛的猛士”
“脸上有光啊,出了营帐,兄弟们都打着横儿走路,兄弟们都说,下月演武,去捅翻边军的老哥哥们,可这五日啦,足足五日啦,兄弟们一日都不得操练,一日一日的过去,兄弟们急的嗓子里都冒着血丝,不能这么下去啦。”
“这口气得争啊,又要演武了,是个带把的爷们都憋着气呢,柳大人,兄弟们都要憋死了,不操练,俺们还是军伍吗,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将这魂给日出来”
“柳大人”
“柳大人柳大人”
无所适从,这些军伍,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原来的日子。
原来如同养猪一般混吃等死的日子,现在却让他们无比的痛苦,他们渴望操练,渴望每天累的如同死狗一般,累,却踏实,因为抱有期望,对明日的期望,对未来的期望。
大家每日醒来,都想着操练,想着下海,想着上船。
只有操练,才能挺起胸膛让人瞧得起。
只有下海,才能成为最勇猛的乙卒出人头地。
只有上船,才有机会第一批随军出征,才能混出个名堂,才可以庇佑子孙福荫后代。
可现在,不让操练了,不让下海了,不让上船了,抓着偷摸操练的就是一顿圈踢,大家,受不了,满腹怨言,说是要哗变炸营都不为过。
不让操练,哪有强健的体魄。
没有强健的体魄,如何上阵杀敌。
不上阵杀敌,怎能打造出舟师的军魂
赵宝蛋儿望着这些攥着拳、咬着牙,激动异常的伍长们,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话:“真是一群贱骨头”
跪在地上的李文贵满面哀求之色:“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卑下都是贱骨头,贱到了骨子里,您就成全我们吧,和大帅说说,这么下去,兄弟们怕不是要闹上一番,每日睡七个时辰,一日要吃四顿,还强行要我们饮酒耍钱,最可气的是,可随时去北侧大营看望亲族,可随意出营,谁他娘的要看望亲族,谁要看望妻儿老小,女人孩子,只会耽误我们的刀术,这这他娘的不是欺负人吗,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啦”
一个小旗突然冲了进来,兴奋的大叫了出来。
“李哥,李哥,走啦,那群狗日的瀛贼,终于走啦,兄弟们,解脱啦,兄弟们兄弟们又可以被操练的如同死狗一般啦。”
一个伍长喜极而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望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掌,泪珠子一串一串的掉。
“俺滴长枪,终于可以摸俺滴长枪了,那粗糙的枪尖,粗糙的纹路,抓在手中,是那么的踏实,捅人,又可捅人了,俺滴长枪,俺想死你啦,呜呜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