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嘟嘟知晓,我大昌舟师,为何在东海抬不起头来。”
“什么意思”
“本帅即便现在说了,嘟嘟也不会相信,只有亲眼所见,才知我舟师苦衷。”
楚擎深深看了眼陈定澜,满面狐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还有,你来了后说了那么多,都是你自己臆想的,我可没说舟师不好,我最敬佩舟师的军伍了,大铁棍子捅青蛙,顶呱呱。”
“佩服我舟师”陈定澜苦笑一声:“倘若嘟嘟真是如此想,那京中令世家子谈虎色变,北关战功赫赫的,定不是嘟嘟。”
楚擎哑然失笑。
意思明白,明人不说暗话,他楚擎这千骑营大统领要是对舟师有好感才怪,为什么没好感呢,因为这位府帅都知道他们自己的舟师都烂成什么样子了。
“不如,本帅如此问嘟嘟吧,倘若我舟师战船守卫海防线,让瀛贼寸步不进,殊死一搏,嘟嘟可知,有何下场”
“那有什么下场不下场的,打的瀛贼不敢再来呗。”
“不,东海,生灵涂炭。”
“什么意思”
“因我大昌,海战,不如瀛贼,远远不如。”
楚擎哭笑不得:“你不打,怎么知道远远不如。”
“那嘟嘟可知,瀛贼,共有多少战船吗”
“多少”
“大大小小战船,七十七艘。”
楚擎乐了:“这么少”
“大昌,七十七艘,瀛贼,口凉气,十比一
陈定澜再次看向海面:“春、夏、秋三季,来来往往的贼船,不过三四十艘罢了,可若击沉了这三四十艘,再来的,便是百艘,你以为我舟师,避战,不敢战吗,非也,东海岂能无丈夫,舟师岂会无男儿,你可知为何温雅宰了他的上官,还有那宝玉号的船长王天玉,亦是我舟师猛将,他又为何叛逃”
温雅的事,楚擎知道,但是王天玉的事,他是丝毫不了解。
陈定澜的脸上充满了无力与无奈,沉声说道:“舟师,若想要钱粮,就要为世家子留位置,若不然,世家就不给船,不给钱粮,而这些世家子背后的世家,不知多少人与瀛贼勾结,朝廷若是将钱粮给够了,舟师,岂会充斥着酒囊饭袋,正是这些酒囊饭袋,见到温雅与王天玉这般敢战敢杀之辈,痛击瀛贼,这才会出卖我舟师猛将,将出船的路线,告知瀛贼,甚至买通船上军伍,出了海就害死将领们,我舟师,不知有多少猛将,中了伏击,更莫要说,舟师的战船,都是世家打造,世家心里不爽利了,这船,能造的好吗,我舟师想要杀瀛贼的猛将多了,他们,又能不会被出卖吗,又能不会,葬身鱼腹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