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懂了,出了萧县这地界,您就不好使。”
老妪:“那不还是放屁,咱萧县自己人,还能欺负自己人不成。”
陶蔚然感慨万千,突然怀疑起一件事。
李木最开始会不会也是个好官,就是被这群刁民给逼的
也懒得说什么豪言壮语了,陶蔚然将包袱扯开,一张张奴籍掉落在了地上。
二话不说,陶蔚然夺过身旁衙役的火把,扔地上一扔,那一张张奴籍化为飞灰。
百姓们,傻眼了,就连衙役们都满面不可置信之色。
陶蔚然挺着胸膛,中气十足:“诸位,这奴籍,本官就烧掉了,自此以后,你们便不是奴,不是仆”
老头哭了,眼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掉:“好啊,好啊,不是奴了,成他娘的流民了,连个身份都没有了,又他娘的来了个狗官,不活啦,不活了啊”
群情激奋,老头老太太们纷纷破口大骂。
“狗官,俺们没了奴籍,就成了流民,这狗官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他娘的狗官”
“乡亲们,忍不了了,都成了流民,大家打他”
“打他,打死他,除非给咱们鸡蛋。”
“鸡蛋,鸡蛋,鸡蛋”
“鸡蛋,鸡蛋,鸡蛋”
“鸡蛋,鸡蛋,鸡蛋”
陶蔚然呆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奴籍没了,就是流民了
怎么这事,没人和他说呢
眼看着百姓们一个个红了眼睛,陶蔚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要不,把命交出去,要不,把鸡蛋交出去,二选一。
其实这事真不怪陶蔚然,观政郎就是端茶递水的,关于地方治理等问题,不会有人教他,而且出自东海大姓,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这种“基本常识”,像他这种观政郎,到了地方也有属官辅佐,问题是萧县官场从上到下都被抓了个遍,就剩几个衙役和一条土狗了。
衙役倒是知道这种“基本常识”,没了户籍奴籍就是流民,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想到陶蔚然会玩这么一出。
陶蔚然直接从怀里抽出了银票:“乡亲们,乡亲们莫要冲动,一万贯,这里有一万贯,给所有萧县百姓的,本官会带你们上工,有工钱的。”
老头大喊道:“欺人太甚,又拿几章破纸糊弄咱,俺们就要鸡蛋。”
老妪轻声对老头说道:“纸也好,贵着呢,没鸡蛋,咱就要纸吧。”
“也是,狗官,把纸给俺们,俺们不要鸡蛋了。”
陶蔚然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李木,是被逼的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