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绝望的调音师(2 / 2)

为了钱,很勇啊

王向红去拿了钱,给出他三十块。

调音师收起钱说道:“你们二位同志都是明事理的人,我没办法,我收这钱是合情合理的,对吧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要发展经济,个人也要发展经济嘛”

“总之我不多说话,只能跟你们说这么一句这钱你们不白花,其实你们花的这还是少的。”

为什么不白花、为什么花的少他没有解释,只给他们两人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是个谜语人。

王向红却是江湖经验丰富,他淡定的笑道:“如果我们不给你报销这钱,是不是过不了两天我们一踩这个琴的脚踏子就会断一根弦啊”

调音师含糊的说道:“那怎么能呢不可能,我们厂子产品的质量非常可靠”

但我们人品可就未必可靠了

他收下钱后加快了干活的速度,赶在天色刚黑的时候把钢琴给收拾好了。

王忆又递给他一瓶汽水,说道:“同志,饭准备好了,你看你是打算吃完饭去县里住还是说吃完饭在我们队里住一夜”

调音师拿过汽水喝了一口,说道:“不吃饭了,你们开船送我回市里吧,我直接去市里看看能不能买到一张明天凌晨的火车票。”

王忆说道:“不用这么着急吧有些关于这个钢琴调音的事我们还想问一问呢。”

调音师笑道:“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忆问道:“请问这个钢琴以后是不是得经常调音”

调音师说道:“看你们使用的频率了,不过你们即使用的少也得至少一年调音两次,因为你们岛上湿度太大了就是太潮湿了,这样很影响钢琴的保养。”

王向红听到这话呆住了:“一年调音两次不是调一次就行啦”

这钢琴竟然如此娇贵

调音师喝着汽水说道:“一年调音两次已经算少的了,我看你们这山路崎岖不平的,所以敬告你们一句,平日里可少抬动它,一旦抬动说不好就得调音了”

王忆问道:“一年至少调音两次,这可怎么调我们县里恐怕没有相关人才呀,得去市里找吗”

调音师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留下我家的电话,建议你们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们调音。”

“你们市里恐怕也没有什么人才,而且那些人什么德性你们也不清楚,万一调音的时候偷偷给你们换了好部件怎么办对不对”

这是糊弄外行的话了。

但调音师不在乎,他说道:“以后调音和保养你们找我,不多要钱,给我报销个往返路费就行了。”

王向红恼怒的说:“这往返路费四十块,钢琴一年光保养就要花八十块太多了”

调音师说道:“来的时候硬座,回去的时候才是软卧,往返路费给我报销个二十五块就行。”

“你们别觉得这钱多,不信你们去找你们市里的师傅问问价,他们至少要你们二十块,而他们心眼子可多呢,给你们调音、保养的时候肯定会另外收费。”

“我这里可以做出承诺,绝对不会有额外的收费就一个往返路费”

“而我收个路费这很合情合理,对吧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要发展经济,个人也要发展经济嘛”

王忆笑道:“可你到时候没时间来不了怎么办”

调音师说道:“你们旁边的沪都那是个大市场,我一年跑沪都至少要跑十趟,不可能没时间来给你们调音”

“行了,两位同志,该送我回去了你们不会不想送我走吧哈哈,或者送我回去要收船费这可不行哦,咱们在电话里都有言在先了”

王向红悻悻地说道:“我们是先进集体,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但王忆就是不让他走,拖着他又问了起来。

调音师看看天色不耐烦起来,他说了一会后突然捂住肚子叫道:“嘿,今天准是吹海风让肚子受凉了,我得上个厕所,同志,你们家厕所是西南角上那个吧”

王向红正要回应,王忆赶紧领着他出门:“对,这就是我们渔民家的厕所,是旱厕,条件比较差,您可别嫌弃。”

“旱厕啊这条件确实挺差。”调音师不太高兴的瘪瘪嘴,但肚子疼没的选,只能钻进去。

王忆叮嘱他道:“上旱厕要小心,别摔下去”

调音师那边已经喷薄欲出了,就近转身站好脱裤子蹲下:嗤嗤、“呼,舒服扑街”

惨叫声顿时响起。

王向红急匆匆赶过来叫道:“我草,你不是掉下去了吧唉,怨我怨我,这厕所”

“这厕所可是够脏。”王忆忍着笑打断老队长的话,“同志你不是掉下去了吧”

“我不是提醒你了吗这上旱厕要小心啊”

王向红被他打断话又看到了他的手势,便明白他是故意来坑这个调音师的。

这样他咂咂嘴没说话。

坑人不好,不讲道德。

可是坑这个调音师一把也行,这个人没有道德,竟然仗着工作之便来收受贿赂。

这是王向红最讨厌的事了

调音师那边已经崩溃了,他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又开始悲怆的哭喊起来:“快快、快点进来搭把手冚家铲冚家铲冚家铲死扑街死扑街”

“同志们进来搭把手、帮帮我,救救我啊”

王忆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粪坑边缘有两块砖头掉落下去,调音师也掉落下去。

现在那边处境真的相当绝望。

调音师哭嚎着站起来下意识伸手扒拉着墙避免陷下去,他慌了手脚一个劲乱扒拉,生动的演绎了发粪涂墙的情景。

这个情景不好看。

王忆关上了门。

调音师的声音很凄厉很响亮,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还有此时是刚吃完饭的时间,不少人出门准备去看电视看电影。

于是他们都被这惨叫声吸引过来,匆匆忙忙的上门问:“怎么了”

“发生甚么事了”

“队长王老师你们在厕所门口我草,求救声怎么是从厕所里传出来的”

王忆喊道:“有人掉厕所里了、有人掉厕所里了”

一听这话,赶来的人傻眼了:

这他么咋整哟

大家伙可都是刚吃完饭呢

王忆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去帮忙把他拉上来”

“掉下去的是谁啊”队里人为难的问道。

有社员哀叹道:“我草,我刚吃完饭啊,这、这,谁啊、谁干这么不利索的事啊”

有人惶恐的猜测:“会不会是小秋老师”

王忆说道:“是个外地人,不是什么好人。”

一听这话,队里人立马不为难了。

不是好人的外地人这样他掉进厕所去谁会帮忙没人愿意帮忙

倒是不少人愿意看热闹。

还有干饭人听说一个外地人掉粪坑去了,甚至端上饭碗跑来看热闹。

王忆见此隔着门喊道:“同志,你这情况太恶心了,我们社员没法去帮你。”

“要不然这样,要不然你出钱吧你出钱或许就有人愿意去把你拉上来了”

调音师绝望的叫道:“行行行,我出钱、出钱我我出十块钱谁把我拉上来我给十块钱”

王忆问道:“一人十块钱吗”

调音师惨叫道:“求求你们帮把手吧,这时候还讨价还价吗行行行我一个人给十块钱、给十块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话不外如是。

一听谁去帮忙拉人就给十块钱,社员们也不怕脏了,争抢着去救人。

王忆问赶来看热闹的学生说道:“今天的小摄影师都有谁赶紧带照相机过来,赶紧拍照片”

王向红疑惑的问道:“这为什么还要拍照片”

王忆说道:“留存证据呀,万一他回了市里给治安局的同志说咱们抢劫了他的钱怎么办”

“咱们拍下证据,万一他诬告咱们,咱们就拿证据来打他的脸”

学生们立马去飞奔通知小摄影师,好几个学生带着照相机过来了,打开反光灯冲着出来的调音师就是一个劲的拍

调音师的情况很糟糕。

当然谁碰上这种事谁都糟糕。

他哭着把人赶出去从里面关上门,王向红叹气道:“同志,勇敢的面对现实吧,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出来吧”

调音师绝望的哭着说:“我还得、我还要拉我肚子疼,我我我拉肚子”

社员们哄笑起来。

几个刚才进去帮忙的人一脸恶心的去海边洗手,还有的脱掉衣服去洗衣服了。

王忆隔着门问调音师道:“同志啊,你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走啊是不是得洗个澡”

“放在夏天去洗个海澡就行了,这大冷天的是不是得烧水洗澡”

调音师哽咽道:“是、是的,请您帮帮忙。”

王忆为难的说道:“帮忙肯定得帮忙,但我们收个洗澡费用很合情合理,对吧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要发展经济,个人也要发展经济嘛”

调音师知道他是拿自己的话来反过来对付自己。

此时他没有心情去讨价还价,说道:“好、好,多少钱你说”

王忆计算道:“你看,烧水要用柴火、要用淡水、需要人力,我们外岛条件差,柴火和淡水都是硬通货、是稀缺资源,这可不便宜呢。”

“何况你洗澡还要用澡盆对不对这澡盆给你洗了澡它就脏了,得扔掉对不对你还得买个澡盆对不对”

“不光用澡盆,你还需要有地方,对不对这地方让你洗澡它也就脏了,得需要人去收拾,你这样得出个清洁费对不对”

“别说了别说了,要多少你说,我给给”调音师大叫道。

王忆说道:“我不找你多要钱,你给我们免费来为钢琴调音两次,行不行”

调音师急忙说道:“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同志你真是好人,我谢谢你了、你是好人”

王忆说道:“先别急,你那一身衣服穿不了了吧是不是得换一身新衣服我倒是有一件新衬衣、新裤子,你看”

调音师说道:“我买、我买,什么价钱”

王忆说道:“我不找你多要钱,你再给我们来免费调音两次,总共免费给钢琴调音四次,这是不是公道价”

调音师热泪盈眶了:“是公道价非常公道”

“你们天涯岛的人民真是太好了、太善良了、太实在了我以为你会像我宰你们一样宰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外面的社员一听这话急了,问道:“王老师、队长,里面是谁啊怎么还想宰人呢这怎么还杀人呀”

王忆笑道:“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

“那啥,东方哥你回来了你赶紧去厨房添把火烧点热水,然后准备个盆子,让咱们调音师同志处理一下卫生情况。”

“其他人散了散了,不要继续看热闹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王东方打了个嗝,说道:“好,我这就烧水。”

王忆把看热闹的社员们赶走关上门,他去秋渭水房间找剩下半瓶汽水,结果只找到个汽水瓶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道:“队长、队长,你赶紧问问,咱们队里谁把这剩下半瓶汽水给喝掉了呀”

王东方从厨房冒出头来嘿嘿笑道:“兄弟,不用找了,我喝掉了我看它开瓶子跑气了,再不喝就浪费了,所以,嘿嘿,避免浪费嘛,怎么了”

王向红听到了他的话皱起眉头,这个熊儿子,又给他找事

老队长要发火,王忆赶紧拦住他然后怜悯的看向嘿嘿笑的王东方问道:“东方哥,你有没有便秘的毛病”

王东方说:“没啊,每天早上上个大号,很规律。”

他对自己健康很感到自豪。

王忆说道:“嗯,你马上就不规律了,今晚别睡了,好好清清肠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