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邮票交流会(2 / 2)

走之前他先去看了停靠在码头上的蓝海十号。

蓝海系列游船都是现代化船舶,这船足足有二十米长,可是不小呢。

船身通体洁白,曲线有些古板,不像这两年出产的游船一样曲线流畅、造型优美。

船体被洗刷的干干净净,船舱也被打扫过了,上面说是一尘不染毫不夸张。

王忆进船舱一看。

39个座位井然有序,前面还有个大屏幕呢。

这时候有管理员上来跟他交接游船。

王忆给他递了一支烟,船下有人吆喝:“小王、小王,哈哈,我刚才就想找你,你跑的好快。”

是波叔陈进波来了。

王忆赶紧邀请他上船,也给他上了一支烟。

波叔一看又是华子,便美滋滋的抽了起来:“你岛上的活计忙活的差不多了”

王忆说道:“对,招聘了不少人呢,然后县里看我没有客船接送员工,特意送我一艘船,真是太好了。”

管理员说道:“这船确实很好,它主要是空间大,可以做改装,你那里的员工不可能天天要坐船回家的,对吧”

“对。”王忆点头。

管理员便给他支招:“那你把船做个改装吧,这船的后半截可以进行封闭,封闭出来个厨房和餐厅,到时候你把船做成垂钓船租给钓鱼佬,这可以赚不少外快哩。”

波叔说道:“对,老苏的主意挺好,钓鱼佬舍得花钱,而且他们人多,常年可以做这个生意。”

王忆琢磨了一下说:“好,那我研究研究。”

他不想做这生意。

不过要是能改装的话也挺好,毕竟钟世平刚帮他收购了一个船舶修理厂。

这厂子规模较小,但也具有改装能力,像是把一艘客船改装出个生活区,这对技术要求不高,改装厂就能做到。

王忆看了看这艘船的情况。

要改装得拆掉一部分座椅,不过没关系,39个座椅太多了,保留一半20个便够用。

于是他给邱大年和钟世平分别打去了电话,把蓝海十号的情况告诉两人,也跟钟世平说了一声,让他帮忙找人开船去修理厂,把船给改装一下。

忙乎完这件事,他借口还有工作便离开码头进入广场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人来人往,他趁着一个暂时没有人在厕所的空当开了旁边杂物间的门锁去了82年。

82年斜阳瑟瑟,秋风吹过,海上掀起一片红浪。

码头上同样人来人往,一些渔船陆续靠岸,船员们说说笑笑的下船奔赴家中去跟家里人吃一顿团圆饭。

王忆打听着去了县城邮电局宿舍楼,这是一栋三层独立小楼,集邮活动就在小楼一楼的活动室进行。

化迄今时间不长,大约从四五十年代的沪都开始,当时邮政部门的集邮柜台、商店里经常有人来一版一版的买走邮票。

到了六十年代活动被中止了,到了前两年也就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人们思想随着政策的开放而活跃起来,许多人便开始寻找工作以外的娱乐。

而集邮活动因为门槛低,成了当时许多百姓的选择,集邮的热潮开始涌动。

现在的沪都已经有民间自发性集邮市场出现了,fh县还要差一些,它隔着沪都虽然比较近,但问题是它孤悬于海外,什么风要刮过来都得晚两年。

所以一直到今年,县里才开始重新流行起集邮风。

现在集邮市场刮的是文化风,谁要是跟别人说自己喜欢邮票、收藏邮票,别人就会对你刮目相看,觉得这是个“文化人”。

比如王忆跟张有信说自己的同学喜欢集邮,张有信便不疑有他:

大学生嘛,大学生那可不是文化人么

王忆知道这件事,所以在他想来,他要去的这个地方肯定是一群老学究、文化人的聚集地。

或许他推开门,是几位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的中老年同志在侃侃而谈。

结果他敲门,然后有人轻轻开门、只开了个门缝,警惕的问:“你找谁”

有音乐声传出来。

王忆后退一步看看这门口挂的牌子,是活动室,于是问道:“我是咱们县里一名邮递员介绍来的”

“谁”

“张有信”

然后门口拉开有人说:“朋友,赶紧进来吧。”

王忆被他弄的头皮发麻。

这干嘛啊神神秘秘的,他到底是来卖邮票的还是来卖身的他听他的朋友说,找楼凤无非也就是这么个架势。

他进门之后,音乐声更响亮了:

“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靡靡之音啊

王忆一下子明白这人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神秘秘了。

怎么回事呢原来就在前几年的七十年代末,录音机在国内开始兴起,然后一些大城市便出现了一群时尚先锋。

他们多时尚呢

一群男青年留长发、穿喇叭裤、扛着录音机

然后他们手里的录音机可不只是为了听歌,还是为了跳舞。

他们还不是自己跳,是带着录音机去公园啊广场啊街头啊这些公共场所组织露天舞会。

这年头录音机少,于是就成了炸街神器。

录音机一出现,围观者动辄就成百上千,时尚青年们跳舞,围观者也跟着扭两下子。

就这样形成了公共场合跳舞的风尚。

有些地方有些人没有录音机,他们便用口琴、手风琴、笛子、二胡这些乐器来伴奏,一样组织跳舞活动。

于是很自然的,保守派和时尚派的理念出现了冲突,最终在前年的化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

通知有要求,什么公园、广场、饭店、街头巷尾这些地方禁止聚众跳交谊舞。

各地的官媒报纸还报道说,这类舞会会给社会治安带来问题,有些人舞姿低级庸俗、丑态百出、伤风败俗。舞场秩序混乱,流氓打架斗殴、猥亵侮辱妇女、偷窃财物,人民群众对此反映强烈,坚决要求政府予以取缔。

这些报道不是瞎说,80年年初在首都和沪都都发生过跳舞致人死亡事件:

首都是发生了践踏事故,有人被踩死;沪都则是有人在石库门的天台跳舞,跳着跳着失足了,摔死了。

就这样跳舞活动被取缔,人们要办舞会只能转移到家里,而且他们在家里跳的更狠,跳贴面舞、黑灯舞

王忆不想整这些玩意儿。

跳舞的可不光是男人还有女人,就他现在当两界搬运工所练出来的小体格子太漂亮了,上粗下细绝对的虎背蜂腰。

这家伙跳舞的时候肯定有女人会摸他,王忆可不想被人占便宜。

再说了,万一还有男人摸他呢

优秀的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于是他进门后便皱起眉头说:“你们在跳舞呀不是在集邮分享吗”

活动室里二十多个青年和中年人在踢踢踏踏的随意扭动身体。

王忆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打太极拳呢。

如果是闲的难受、精力旺盛无处释放,那去海上摇橹拖网不行吗

放他进来的青年甩了甩一头长发,冲他妩媚一笑说:“集邮的事急什么同志们还没有来齐呢,等来齐了再说。”

王忆翻白眼,无语了。

有一个又高又瘦的青年看出他没兴趣,口气很硬的说:“我们没逼着你来参加活动,你要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好,那你走就是了,我们不强留你。”

王忆一看,好家伙,年轻的同志你很牛逼啊,我是有持枪证的人知不知道

他不想受这口气,转身就要走。

长发青年把他拦住了,说道:“朋友你别急,你要是不爱跳舞那你去帮咱们把大字贴起来吧。我们跳一会,等待会人齐了咱们就讨论集邮的活动。”

然后他又去低声跟刚才说话的青年说:“你傻啊这时候让他走,万一他出去报警了呢”

青年听到这话很虎的一瞪眼:“他敢”

拳头一捏,别看他长得瘦,却天生了一双大拳头,拳锋上不少老茧,一看就是个街头霸王。

旁边的人说:“行了行了,吉祥你别闹事,咱现在都是集邮的文化人。”

另有人抱怨说:“真是的,咱们正常跳舞怎么国家也管啊活跃一下文化生活都不行”

议论声响起:

“就是,咱们这里管的太严了,6月我去常山,人家常山的春燕饭店后楼三层就有个歌舞团,一千多平方米呢,可热闹了。”

“嘿,这事我看报纸上说过,春燕饭店可是高档饭店,肯定是关系硬吧。”

“老曹你去过春燕饭店的歌舞厅里面什么样呀”

老曹叹了口气说:“其实不怎么样,他娘的,人太多了,它分早中晚三个场,我以为早场最少,结果去了跟挤公交车一样,那么多人压根没法放开脚步跳。”

“那就没意思了。”大家伙纷纷摇头。

这时候有人凑上去贼兮兮的问道:“老曹,听说这些歌舞团跳黑灯舞、贴面舞特别是晚上”

“没有,都是瞎传的,人家是正规歌舞团,墙上贴着标语呢禁止贴面、贴胸、贴身跳舞。”老曹摇摇头。

好几个人撇撇嘴说:“嗨,那就没意思了。”

王忆继续翻楞白眼。

这他娘真进楼凤窝了啊

他把一张张红纸贴起来,上面有黑色大字: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海福县邮票交换活动。

他这边把红纸贴好后,有人看了一眼跟他说:“哎哎哎,哥们你贴错了,应该是海福县邮票交换活动,我们的朋友遍天下,这么个顺序。”

王忆说道:“那揭掉重贴”

“算了算了。”长头发甩甩头,“凑活着来吧,哥们来喝一瓶汽水”

王忆摆摆手。

他怕汽水里下了药,喝完了容易屁股疼。

这会他已经后悔来参加这邮票交流会了,自己手头上能卖出去的邮票也不多,就一版猴票和一些军邮票而已,收集着便是,何必非得卖出

反正以后这些邮票会越来越贵。

当然他本来参加这活动还想着能在这里收集到几张能带到22年赚钱的珍惜票,但现在看这群人流里流气的样子,他应该是白抱希望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