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时王忆又回头看他,他便咬咬牙说:“放,该上茅房的赶紧上茅房,五分钟以后放新片子解放常山”
另一个放映员打圆场笑道:“你们生产队的社员心眼太多了呀,为了看电影还用上了激将法,你说说,这不是欺负我们嘛。”
承认自己一方是中了激将法只是丢一点面子,甚至也不算丢面子,年轻人火气旺,中激将法也正常。
如果真跟这个大学生闹翻脸、真让他去各个领导面前举报,那才是麻烦大了
一般社员的威吓他们不害怕,可大家伙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两个放映员心里都犯嘀咕。
这大学生好像真关系挺硬的
伴随着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那慷慨激昂的旋律,幕布上出现一层蓝色的底色,然后硕大鲜红的五角星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电影制片厂等大字冒了出来。
很快,一门门重炮将片头取而代之,扩音器里响起大炮轰鸣声。
小孩和老人们高兴的喊了起来:
“开大炮了”
“前面快坐下、快坐下,谁挡着放映机了草你嘛,让开”
“真放第二部啊,还放战争片子,怎么回事不是说咱岛上三个队不给人放映员同志正经管饭把人家气着了吗”
“是气着了,但天涯岛的王老师又用激将法激的那放映员放了一部电影,哈哈,他真厉害”
“厉害个屁,他为了出风头惹了人家放映队,你看着吧,以后放映队再也不上天涯岛了,”也有人冷嘲热讽,“天涯岛我草,谁谁拿石头砸我”
“你爹我丁大海。”王东峰在人群里喊道。
丁大海是多宝岛民兵队队长,挨了石头的人想发火却也只能暗地里骂一句,他不敢在这里招惹丁大海。
但他旁边的同村人没被迷惑:“这不是丁大海的声音呀,刘一手你没事吧去找找人”
其他人怨声载道:“看电影、看电影啊,你们吆吆喝喝的干什么看赶紧安静,不看就滚蛋”
王忆坐在马扎上生无可恋。
他又得继续看着这青年了。
对了,那青年呢
青年在地上悄悄地咕涌,他手脚被绑只能靠腰腹力量一点点往外钻。
跟个蛆一样。
王忆见此乐了:你腰腹力量还挺好,你这一抽一挺的还挺起劲,你这么吊你妈知道吗富婆知道吗你为啥不去当鸭啊
然后冲他后腰又是一电棍子
青年的屁股顿时抖动的更剧烈了
现在天长了,电影是天黑之后开始放的,两部电影一起放完便是十一点多了。
结果社员们看嗨了,解放常山结束了不满足还要看,都在鼓着劲吆喝,其中天涯岛这边吆喝的最起劲。
放映员们一看急眼了。
王忆比他们还急眼:“王家生产队的听好了,咱该回去了,这都几点了呀小心支书在码头等着批咱们”
其他生产队是一听钱就萎靡,天涯岛这边是一听王向红发火则萎靡。
唉声叹气响了起来,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今晚看了两部电影,他们整体还是比较心满意足。
人群散开,跟潮水一样从岛上涌入海边。
一艘艘船离去。
恰好一阵大风吹过,有阴云从南边吹来挡住了太阳、遮蔽了满天星辰。
看样子要下雨了。
大胆问道:“王老师,这个人怎么弄直接送去公社的派出所还是先回去”
王忆看看天色又考虑了一下时间,说道:“算了,先回去吧,这会起风了,去主岛不安全,等天亮了让支书领着咱去找公安。”
“行”社员们应和一声,他们点了人数没问题,划着船离开。
有机动船出现在旁边,一个头上缠着布的汉子笑道:“你们天涯岛不是通电了吗不是成大先进了吗怎么还是摇橹啊”
大胆站起来指着他怒道:“刘一手你嫌你头上破的口子太小了是不是”
而沉默却彪悍的王东义已经从船上摸起了一块压帆石。
这玩意儿比砖头还大,正经花岗岩,砸人头上直接没命。
刘一手吓一跳,说道:“别、你们别着急,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跟你们说个事。刚才你们走的早我走的晚,听见放映队说记下你们天涯岛了,以后绝对不去你们天涯岛放电影了”
他旁边的人也说:“是,我们都听见了,你们今晚可把人家惹火了。”
“不过他们会来我们水花岛放电影,月底就来,你们到时候可以来我们队里看电影,嘿嘿。”
“对,可以来,我们热烈欢迎,哈哈”
天涯岛的人又憋气又生气,勃然大怒。
王忆很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看个电影而已,瞧把你们稀罕的,真是烂菩萨坐深山没人理没见过大香火,我们生产队要看电影用不着去找放映队,我们自己能放”
“走”
不就是个放电影吗王忆心里有想法。
现在渔家的社员对电影的热情是恐怖的,而天涯岛经济那么困难,这样他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带领生产队发家致富的小办法
汉子们奋力摇橹,绿眉毛船乘风破浪而去。
机动船上水花岛一行人面面相觑:
“他们吹牛逼吧他们自己能放电影”
“别人说这话是吹牛逼,大胆他们确实爱吹牛逼,可是这个王忆不好说,他挺有本事啊。”
“那他们也放不了电影吧他们哪有电哦他们有电,可他们哪有放映机呀这事我知道,咱县里电影站一年都进不来一台放映机,坏了还得找人修”
“那个大学生真不能小看,今天多宝岛三个队得罪了人家放映员,人家说了只放一部电影,你看那个大学生不也有办法让他们再放一部”
听着同村人的嘀咕声,刘一手捂着头说:“你们还讨论这个呢,他大学生是有点嘴皮子,那有什么用哼哼,他有大麻烦了”
“前面他们害的大虎进看守所,二虎是个鼻涕,光敢欺负咱自己人,可大彪不一样,你们不知道吗大彪前几天回来了,带着一帮子狠人”
他遥望着前方绿眉毛船的影踪露出冷笑:“大彪的手段你们不了解,我一清二楚,你们看着吧,这个大学生肯定有麻烦了”
“嗯,大彪是真厉害,他要是准备给他大哥报仇,这个大学生绝对有麻烦。”船上几人纷纷点头。
但也有人迟疑:“要要要是大彪办、办不了这个大学生呢”
刘一手断然摇头:“绝不可能,他是大学生不是大神仙,一个秀才而已,读书念经他厉害,玩狠的他给大彪擦腚都不配”
“要要是呢”刘歪嘴问,“咱、咱俩可可看见过,那天在在在集体市场,他一个人撩撩倒了好几个啊,撂倒的都都是练拳的,会功夫的”
刘一手瞪了他一眼:“他会功夫又怎么样我跟你们说个机密,凑过来,都凑过来”
众人好奇凑上前,他压低声音说:“大彪有枪”
倒吸凉气声音响起。
然后众人笃定了:“这个大学生没点数,他完蛋了,摊上大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