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闲瞪大眼睛,发现祖枭扶着自己的头,晃晃悠悠狞笑,还不忘拖着重伤的郭延从火海走出。
“没事吧”
“小事”
两人怪物化形,本就没什么致命之处,闻言一个掏了掏自己胸口,拨出体内烟灰,又在怀里抓了一把烟叶塞了进去。一个把脑袋扶正,软塌塌地。
杨魖周身火焰还在燃烧,他见到燃烧物、火焰都不是凡物,现在才明白,对方都是蓄谋已久的。
那灵狼、那烟锅从一开始就准备用火攻先前的弱鸡攻势,只是麻痹自己
“曹闲,想烧死我,没那么容易,你也尝尝这滋味吧”
杨魖知道曹闲的手下不怕火,但曹闲绝对是怕火的,他灭不了身上的火只能朝着曹闲冲去,打着两败俱伤的算盘。
杨魖几乎化作风一样,向着曹闲这边冲来,可是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悬崖顶上,之前的熊熊火势,瞬间没了踪影。
月下,一个老头走来,手中是一个古卷。奇异的是,那古卷之中,居然冒着火光
古卷之中,荒村着火,一个豹子头奔走其中,并无水源,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一群人伸长脖子凑去,像看动画片一样看着上面的豹子头。
“灵叟厉害,我们这仨瓜俩枣太弱,还得靠您啊。”曹闲竖起大拇指。
这拘禁入画的本领,着实有些太玄乎了
灵叟微微一笑:“你准备困他多久”
“先困着吧。”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灵狼巡逻的时候,说周围没什么特别的。
这三天里,有只猫头鹰老在附近鸣叫。悬崖上有次还爬上来一头硕大的山羊,凑着脖子往里查探。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乌鸦飞过几次,灵狼再没见过什么行踪奇怪的家伙。
不过灵狼有次依稀望见了一头老豹子,体态缓慢,可一闪而逝,它也没看清,就不见了对方踪影。
这三天里,杨魖被关在古卷之中,火还是被他灭了,他栖身一个茅屋中,无法出来,羁押他花费了灵叟不少灵力,曹闲只能用一些玄石补偿了灵叟。毕竟是他出的主意。
第三天早上,曹闲看见第一缕阳光洒下时,杏树出现了变化。
下一刻,杏果落下,一群人发现杏果没有坠向地面,而是划了一个弧度,落在曹闲手里。
曹闲疑惑地看了看。
“灵叟,这”
“它选择让你吃它。”
啊
被人吃还要选择吗
大冬天,曹闲还没吃过杏。
一再确定后,他咬了一口。
酸
这也太酸了
但酸味只是一瞬,下一刻满口回甘,津液不断涌出,裹着杏肉入喉。
曹闲惊疑不定,又吃了一口,一如刚才的感觉,成熟刚好的杏肉裹挟着紫气,几乎是瞬间滋补着脾胃,曹闲肚子里咕噜噜的在叫。
然后一个长嗝打出
曹闲脸皮再厚,饶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嗝里的浊气太不好闻了。
灵叟却微笑道:“三焦畅通,气脉流淌。你若是高兴倒罢了,哪来的不好意思”
三焦
曹闲似乎听过,是中医理论的术语。
“怎么解”
“这是中焦浊气出天突穴,一吐胸中郁垒,那宝果滋养了你中焦气脉,自此以后你脾胃怕是要好的不得了。”
曹闲似懂非懂:“灵叟还懂医理”
灵叟颔首微笑:“和幸神医关了几十年,耳濡目染罢了。”
杏肉吃完,忽然间,山洞里一阵杏花香气弥漫。
树上凝出一个身影。
长发披散,杏眼有神,不再是之前那个熟悉的部曲。
曹闲感觉这家伙有些奇怪。
那身影凝聚之后瞥了一眼曹闲,瞥了一眼灵叟,又狐疑地看向其他人。
“你们是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