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眼中黑气一闪而过,扑来的蛊兽身躯,仿佛被无形的大手,在空中撕碎,身躯碎成数块,腥臭的黑血流了满地,在地面腐蚀出一条条的沟壑,深愈丈许。
“嘶”
麻大龙一阵后怕,忍不住连退数步。
刚刚就有几滴鲜血,从他的面前飞过,这若是落在身上,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白凤云施展雷霆手段,不仅震慑住了蛊兽,也给了麻大龙与春三娘信心。
似乎只要听话地跟在她身旁,一时半会儿,倒也是死不了。
此番手段,果然令周围的蛊兽,感到害怕,又退后了数米远。
虽然仍旧盘踞在周遭,但已经变得有些迟疑,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的压迫力了。
“呼”
白凤云吐出一口浊气,又道:“你们两个只要听话,日后论功行赏,便是分你们两头蛊兽,那也算不得什么。”
分两头蛊兽麻大龙与春三娘顿时眼中一热,若是当真身怀两头蛊兽,那这天下大可去的。
而且他们还从白凤云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只要你们听话,我是不会杀死你们的。”
对于生的希望和变强的希望,让麻大龙与春三娘暂时忘却了身处险境,跟着白凤云继续朝着山上前行。
模湖扭曲的世界里,许平看到了远处,似乎有青石建筑。
他此时的视角,是从白凤云体内看出去的,外面的光景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也能分辨出,似乎已经接近了巫蛊教的遗址。
他之前只是听说,巫蛊教的遗址中,藏有许多典籍。
但许平其实没有什么概念的。
只是以前听九叔说过,相传在上古时期,也就是皇帝大战蚩尤那会儿,天下还没有什么道与佛,有的且仅有的,那就是巫。
只是巫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被佛道取代,如今仅剩下的,名声在外的也就是巫蛊一脉。
且还并非主流。
这也是许平对巫蛊教的遗址,有兴趣的地方。
面前的场景渐渐清晰,路边有许多断壁残垣,厚重的青石板上,纂刻着诡异的图桉,只是经过时间的打磨,已经无法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
而渐行进入深处,分外引人注意的,是一个祭坛。
祭坛四面皆有石阶,青苔杂草丛生,祭坛的平面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无数的蛊虫与蛊兽,在此处盘旋,幽幽目光盯着敢于前来的人类。
这里
似乎已经变成了蛊的天地。
在看到三人来此之后,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立刻射出一抹凶意。
被群蛊环绕的白凤云,也不再澹定,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眼眸之中,有难掩的阴沉。
麻大龙与春三娘则是唏嘘不已,此时甚至忘记了害怕。
自幼就是巫蛊教的一员,一直都听说过,曾经的巫蛊教是如何的强大。
如今来到这个在巫蛊教来说,简直如同圣地一般的地方,真的令他们感到莫名的激动、兴奋。
尤其是就在刚才,在破损的石板上,还能够看到,关于巫蛊教的种种。
上面甚至有记载着,巫蛊教培育蛊的手段。
前方似乎没有路了,白凤云迟疑了一下,就要踏上祭坛的石阶,忽地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暴戾的吼叫。
无数蛊虫与蛊兽再度靠近,将三人簇拥在中间,而离得近些的,已经在数丈之内。
三人的鼻尖,萦绕着腥臊的气息。
“圣圣女大人,咱,咱们怎么办”麻大龙颤颤巍巍地说着,若不是白凤云在此,恐怕立时就要瘫软在地。
白凤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这样的人,也妄想做巫蛊教的教主。
我教当真无人啊
“闭嘴”
白凤云呵斥一声,随即环顾四周,忽地朗声喊道:“难道过了这百年,你就只会拿些畜生来吓人么”
她在和谁说话
麻大龙与春三娘心中一惊。
而许平也是浓眉不展,他也没有觉察到,此处有活人存在,但白凤云不可能是无的放失。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出去的时候。
陡然间,一道温润的嗓音,仿佛从腊尔山远处,润物无声般,逐渐席卷过来。
刹那间
所有的蛊虫与蛊兽,同时发出刺耳的长啸,腊尔山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翻滚不休。
三人只觉得脑海中轰鸣一片,竟似要裂开一般,忍不住为之变色。
所有的蛊虫蛊兽,仿佛是朝圣一般,齐齐看向了祭坛中心。
那里
一个身披鲜艳丝绸的男人,无声站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