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恍若未闻。
闻红艳忽然崩溃大哭:“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冷心冷肺,你们真的要逼死露露吗”
闻红艳一脸菜色,眼眶凹陷,显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老相。
医院走廊里,医护人员和病人都纷纷看向这边。
闻樱懒得与这母女俩纠缠,正要拖着行李箱绕开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谁能逼死她一直以来,不是你们在逼全家人吗小姑,做人可以不讲良心,但不能把全家人都当傻子”
声音的主人正是闻凯。
闻凯背着一个双肩包,大步流星走来,不等闻红艳撒泼哭嚎,先对闻红艳劈头盖脸一顿输出:“要不要读书是舒露的事,做好人还是做坏人也是她的选择,她视全家为仇人,我们无意和她攀亲戚,以后她混得再风光我都不会去占便宜。但她一回来就搅得全家不安宁,奶奶为什么忽然病倒,小姑你别说和舒露没关系我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敢拦着我,当我是泥捏的”
闻红艳对闻凯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过去的闻凯是很温良的性格,从来不会和长辈顶嘴。
现在的闻凯言语犀利,直戳要害,让闻红艳感觉十分陌生,甚至下意识退了两步。
这、这还是闻凯吗
只看长相肯定是闻凯,整个人气质变化却非常大。
闻凯,好像正在蜕变成电视剧里才有的“精英人士”。
闻樱就更不用说了。
早就和过去是两个人啦,找不出一星半点的自卑,整体形象更是大变
如果不是能从报纸上见到闻樱最新照片,闻红艳刚才甚至认不出闻樱。
这就是大学生吗
闻红艳眼中有浓浓妒色:露露也应该拥有这样的生活,露露也该上大学
闻凯连声质问,闻红艳无话反驳,舒露已是掩面痛哭。
闻凯并没有心软,伸手帮闻樱拿过箱子:“别理她们,我们先去看奶奶。”
闻樱既惊又喜,小声道:“凯哥你好厉害啊”
闻凯和闻樱走出了一段距离,散去了刚才的严厉,重新变回了闻樱熟悉的老好人堂哥:“厉害吧我跟着朋友学的。我见过他这样说话特别能唬人,刚才只是刻意模仿了一下。”
“嗯嗯,凯哥你学习能力真强”
闻樱眼里有笑意。
模仿吗
不见得吧。
堂哥闻凯确实有了以前没有的锋芒,这种锋芒盖住了温良不是坏事,这是一个人有了能力有了底气才会拥有的自信
上辈子那个耗尽全身力气才能在京城勉强立足的闻凯,身上可没有这种锋芒。
兄妹俩说着话往病房走。
病房外只有陈茹和朱美群、闻常林三人。
“妈,我爸呢,我奶奶情况怎么样”
“你奶奶在病房里,你爸和你大伯去找主治医师谈话了。你俩在外面和舒露她们遇上了”
提起舒露和闻红艳,陈茹眼角眉梢都是不屑。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闻凯看见老太太躺在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一头银发乱糟糟的,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闻凯是被奶奶带大的,当即红了眼眶。
“奶奶怎么会忽然病倒”
闻樱和奶奶关系没闻凯那么亲近,看见老人这样遭罪,她心里亦很难受。
不是陈茹对那母女俩有偏见,闻常林提到两人都咬牙切齿:“舒露都跑了挺长时间,不晓得为啥子又回来,也不晓得她在你奶奶面前怎能胡说八道。当时家里没人,等你妈回家后发现,你奶奶不晓得已经昏迷好久了”
平时都是朱美群先去开店,闻奶奶会去菜市场买点菜,慢慢溜达到店里。
老太太到了店里也不闲着,帮朱美群整理下水果,有客人时给人家递个塑料袋啥的,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让老太太很高兴。
那天朱美群先去开店,闻樱大伯则给几家大客户送货,快到中午了闻奶奶还没溜达到店里,朱美群有点心神不宁。
交待店员照看水果店,朱美群赶回来了家,提起当时的情形,朱美群仍然后怕:
“房门虚掩着,你奶奶就躺在地上,我赶紧打了120急救。在等120救护车赶来时邻居告诉我,有个年轻的女娃儿跟在你奶奶身后一起回家的,那个女娃儿一直喊婆婆,又哭哭啼啼的看着有点可怜肯定是舒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