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是急着回宫吗”
“其实也不是那么急,你让它跳到云层里,咱在云层里待一会,然后在回宫。”
“我不要”
“愿赌服输。”
“昏君”
俩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从远处看,夔牛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蹦到了云儿里,消失不见了。
赵淮中在夜色降临的时候,才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回到了咸阳宫。
九天云霄之外,截教上宗。
一座主殿内,供奉着十天君的画像。
此时相继有两幅画像出现变化,九天君余庆和雷灵女君的身形,从画像上淡去,气机全消。
一个身穿白色镶金丝长袍的男子,站在几张画像前,面无表情。
曹禺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他今年三十七岁,是楚军寿春西城门的守将。
昨天截教仙师在空中被射杀,几乎全城的人都得以目睹,没看见的也在随后这一天时间里,从其他人惊恐不安的议论中得知。
那一箭射杀仙师的过程,犹如烙印,挥之不去,反复在曹禺脑海里浮现。
他整晚未眠,到了邻近清晨才勉强睡去,但睡去不久便被一阵呼喝声惊醒。
曹禺从军营里走出,来到城头就看见了呼喝声的来源,是秦军在城外训练。
每天三次操训,雷打不动。
城外,秦军的帐幕连绵如山海。
昨天那一箭,楚人有多畏惧,秦人就有多喜悦。
因为那射杀仙魔的一箭,是秦王射的
此刻,骄阳初生。
秦军在城外拼杀对练后,又开始训练合击之术。
天空中,化出了一只巨大的玄鸟图腾,黑气昭昭,遮天蔽日。
这样的训练,秦人扎营以后,每天都要进行。
而守城的楚军每看一次,士气就低落一分。
秦军围城之初,楚军还能保持斗志,看见秦军操练,时常出声骂阵,毫不畏惧。
但,在秦军围城多日后的现在。
当秦军在城外训练,城头的楚军剩下的只有沉默。
昨天,截教仙师被射杀以后,楚军的士气就此跌落到了谷底
寿春被围后的最后一丝生气,似乎也随着余庆被射杀而消失了。
城外,秦军缔结的玄鸟图腾破空飞翔,缓缓接近寿春城墙的上方。
所有楚军都在仰头观望,但没有人做出其他反应。
包括身为守将之一的曹禺自己。
那图腾玄鸟在城头上方徘徊了一会,才又飞回了秦军的军营。
轰隆
大地忽然震颤,站在城墙上,仍感觉脚下不稳,墙头细小的石粒因为剧烈的震动而上下颠簸。
曹禺心头一颤:“又来了”
他看向城外远处。
在城外的一个方向。
秦人的战争机器,那两只巨大的铜人,各自单手托着一块小山般的巨石,从远处奔跑而来,最终将巨石放在了秦军军营斜前方。
这两尊铜人横移巨石,是在加固秦军扎营之地,让秦军以其为屏障,营地变得坚不可摧,无法撼动。
此外,数日以来,寿春周围的三座卫城,全被这两尊铜人搬起来抬跑了。
寿春周边变得光秃秃的,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只等着弹尽粮绝的时刻到来。
曹禺瞩目城外,心中酸楚,大楚八百余年基业,似乎已经无法挽回,即将走到尽头。
或许或许应该考虑投降,降了起码城内的家人还能活。
不然被秦军层层围困,满城的人最终可能都会饿死
曹禺知道,很多人的想法和自己一样。
但没人说出来,身为楚军,他也很快压下了心里的念头,开始巡视城防。
过程中,他回头看了看城内的王宫方向,那里,一片死寂
日夜交替,夜晚很快就再次降临。
仍是整晚没睡好,头疼欲裂的曹禺在黎明时分又一次被惊醒,侧耳倾听,城外是低沉的战鼓在作响。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秦军终于攻击寿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