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中也在打量那颗蛋。
只有他看破了蛋中的真实,刚才的猜测都不对,有些异兽未出生便具有伪装性,目的是对幼生期的自己形成保护。
它倒映在外壳表面的形象是假的。
蛋里的真实生命,是个聪明且奸诈的小家伙。
在蛋壳中央,有一只小兽趴伏,尚未睁眼,但口鼻中气息吞吐,将自己藏在气息深处。
从蛋外看到的景象,并非其全部的真实面貌。
赵淮中看破不说破,待了一会就返回了咸阳宫。
这颗蛋经常被穆阳静放在五针松上吸收气息,已经要孵化了。
自古神兽汇聚处,多为祥瑞之地,能增长提升气运。
若是神兽越来越多,聚集咸阳,也会进一步增加大秦的气运。
燕地,蓟城。
这天傍晚,有侍从来到荆家之主的书房外:“家主,燕太子丹前来拜访。”
荆家之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让他稍待,吾稍后就来。”
一刻钟后,荆家之主在另一间殿宇内,见到了燕太子。
太子丹起身执礼,直白道:“丹数次登门,求恳家主之事,家主考虑的如何,可愿亲自出手”
荆家之主:“太子为何想到要刺杀那秦王”
太子丹苦笑道:“我与秦王没有私怨,只为我大燕存亡在即,杀秦王,眼下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通常来说,掌王权者,与万民,与一国之气运纠缠,琐事众多,且背负万民气运,无法在修行上走得太远。
但秦王显然是个例外,他以圣人之尊掌王权,古今少有。
自他成为秦王,秦人气运如同其境界般节节攀升,秦境风调雨顺,连年丰产。
且秦王的力量每天都在增长,若继续耽搁,秦人的根基只会越来越稳固,再难撼动。
丹亦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请家主助我”
荆家之主平声静气道:“吾思虑数日,再给太子答复。”
十月末。
秦地西南方向,通往咸阳的管道上,十余辆车马迤逦前行。
为首的一辆宽大车架里,夜郎国主仰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扫视车架上的其他人。
车架上还坐着羌族之主,濮族之主等当日同去巴人王城所遇的几个西南部族之主。
“这次入咸阳,不仅要观察秦人,同时也要让秦人知道吾西南各族的武力,莫让秦人小视了吾等各族。”大斧不离身的濮族之主说。
人在中年,皮肤偏黑,但身段极好的夷族首领也道:
“久闻秦人兵锋,雄甲天下。吾等当齐心才行,各出其力。”
濮族之主道:“秦人兵锋吾倒是不担心,秦人善战是不假,但那是指军阵变化,众人合击之术。
论个人勇武,此次随我同行的三十名濮族战士,皆为吾族中勇士,当可让秦人知道我濮族之强。”
夜郎国主傲然道:“我夜郎族随行的三十精锐,亦都有万军难敌之勇。”
濮族之主横了夜郎国主一眼:“吾对族中勇士的评价,绝无虚假。”
夜郎国主不满道:“你的意思,本国主是在吹嘘吾夜郎族战士的勇武
我西南各族谁人不知,本国主从不说虚假之言。”
嗤
夜郎国主这句话居然引发了笑场,其他几人都没忍住,齐声失笑。
西南部族此番入秦,既要见识秦人的国力,兵力,也要让自身的勇武,给秦人留下深刻印象,以便在和秦的谈判中,争取有利条件。
十一月四日,咸阳,天阴。
西南各族的车队,在午时从南门进城。
而就在他们进入咸阳时,天地气息律动,忽然坍塌般往城内某个方向沉陷。
“蛋孵化了。”
咸阳宫里,赵淮中目光灼灼,穿透虚空,看向花草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