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杯具误会·下(1 / 2)

扶摇皇后 天下归元 3002 字 5天前

“没事。”雅兰珠好像没发现这个错误,开开心心的笑,“反正你以前也没记得过。”

战北野不语,从怀里掏出个盒子递过去,道:“寿礼。”

雅兰珠惊喜的接过,孟扶摇咧嘴笑,以示鼓励,战北野脸色更黑,沉声道:“勤政殿总管公公给选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孟扶摇笑到一半又撇下嘴去见鬼的战北野,你就不能把一件好事做到底吗

战北野却已觉得自只作出了好大让步经受了好大委屈表达了好大歉意,不再管雅兰珠,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孟扶摇:“我还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个日子。”

孟扶摇鼻孔朝天:“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去问石头去。”

战北野忍了忍气,转移话题:“我们去看你的新宅子好不好长瀚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给你造王府,你喜欢在哪个县乔县临水,景致较好,甘县在六县中物产最为丰言”

“我说陛下,你很闲吗”孟扶摇牵起雅兰珠,“来送云痕都迟到一步,却有空问我选哪个县开府”

战北野眉毛一轩怒气将起,不知怎的又忍了下去,顿了顿道:“扶摇,我知道你在为那天的事气我”

“啊啊珠珠,我记得城中有家酒楼的酒特别香,我们去喝好不好”孟扶摇大声盖过战北野语声,一把拉过正竖起耳朵的雅兰珠赶紧走,“我请客,你出钱”

她火烧屁股夹尾逃窜的背影落入战北野翘首而望的视野中,良久他苦笑了一下,身后,小七粗声粗气的道:“陛下,揍她”

战北野霍然回首,瞪他。

小七怡然不惧,大声道;“我们那的婆娘,也有不听话不知好歹的,好办,捆起来柴房一关,一顿家法鞭子就收拾了,以后收心养性,乖乖相夫教子,再没错的”

战北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骂一声,“夯货”

“陛下,好女人是揍出来的,听我的没错的”小七锲而不舍。

战北野满腹烦躁,心绪不宁,一头记挂着孟扶摇,一头还想着御书房那一大堆让人看了想死的奏折,哪有心思理这个夯货的唧唧歪歪,不耐烦策马回宫,一边随口道:“有本事你去关你去揍”

他心中郁郁,恨恨一扬鞭,黑马如龙疾驰而去,在官道上扯出一条深黄的烟线。

小七稍慢一步,坐在马上端着下巴,一根筋的鲁莽少年,很认真的思考着最后一句“圣旨”

所以说,人倒霉说句话也出岔。

所以说,误会就是在语言和语言的碰撞中,牛叉的产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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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头来自北方地色狼”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吱吱吱吱吱吱吱”

夜色降临,两人一鼠合唱团自大道尽头,互相搀扶着跌趺撞撞自地平线上出现,护卫们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敢接近那两个酒疯子一个会抱住人哭,一个会抓住人打,谁也碰不得。

好容易到了统领府,长孙无极和铁成迎出来,铁成架走了雅兰珠,长孙无极一手拎着酒鬼一手拎着醉鼠,把自己的两只沉迷酒乡的醉宠拽回房。

酒鬼瞟瞟是他,伸出一半的拳头立即很识相的缩了回去揍天揍地揍皇帝,就是不要揍太子,太子有毒。

上次害他受一点点伤,瞧她做了多久的厨娘换药师和按摩师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的身材还是很好滴还是粉养眼滴被她看了个痛快滴

某人呵呵呵的笑,不经意笑出了几点口水

长孙无极亲自把她忙齐整了,用被子裹好了,坐在床边有点愁的看她,道:“你这个酒性不改的,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没有人能管你,我要不在,喝醉了谁来拾掇呢”

孟扶摇呵呵笑,伸爪去摸眼前晃来晃去的美人脸,又觉得眼花,两只爪子一起上,将之定住,色迷迷道:“美人本王拾掇得了一个朝廷,还拾掇不了呃自己”

长孙无极笑笑,取下她的狼爪,捏在掌心,用自己的指尖去一个个慢慢对她的指尖,微微仰起头,似要通过这般的十指相扣,读懂她此刻迷蒙涌动的内心一般。

他半仰的容颜沐浴在月色清辉中,沉静中别有种荼靡般的浓烈,微蹙的眉间拢遍红尘心事,绮丽如烟。

半晌他道:“你一怀心事,半生挣扎,你路在前方,心在彼岸,你竟不肯为谁停留。”

孟扶摇就着他掌心呼呼大睡,粗鲁的,滴着口水的。

长孙无极慢慢缩回指尖,遥遥望向远方某个方向,半晌道:“扶摇,我接到我师尊传信,我得回师门一趟。”

孟扶摇翻了个身,“唔”了一声。

“有段日子内我可能得不到你的消息。”长孙无极皱起眉,轻轻拍她的肩,“你要小心。”

孟扶摇打了个酒嗝,抓过元宝大人晃了晃。

“元宝还是留给你吧。”长孙无极犹豫了一下,“只是你尽量保护好自己,少用到它的能力。”

孟扶摇嗤地一声我要靠耗子救省省吧。

长孙无极不说话了,倚在床头,将她揽在怀里,孟扶摇枕在他腿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她被他独有的氤氲异香浅浅包裹,半悬半浮里仿若陷身迷离梦境,梦中浮云迤逦不绝如缕,孤城华美媚若明花,九天之上俯瞰十万里烟尘,无数雪色花朵悠悠降落,将三千玉阶覆了一地乱玉碎琼,不知道哪里的桐花,紫云般飘过,絮云深处,一人回眸一笑,玉貌绮年,姿容倾城。

她在那样的梦境里沉醉,于那人怀中,属于他的香气和体温的温柔包裹里,做了一生里最为华美不可方物的梦。

一梦如斯。

天光照亮那一方床榻时,温度渐冷,淡香终散。

孟扶摇没有起身,闭着眼脸朝下趴着,那样趴着,温度似乎还在,香气似乎还在,那香可真奇异,一直觉得是暖香,如今靠着床褥仔细闻来,却又似带着雪气一般冷香,或者只是因为,那能带来温暖的人,已经离开

昨夜那醉,其实未醉。

只是心里知道他终究是要离开的,不想面对而已。

她一生里总在拼命逃离,却又畏惧离别,尤其当那般热闹繁华的相聚后的离别,越发的凄清冷落如华筵终散,独自一人收拾空空碗盏,指间里泻过那些写着灯火和温暖气味的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