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维里迪和兰布拉下山去镇里,维里迪说:“难怪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毕竟整个气氛都如此的诡异。”
“确实如此,”兰布拉说,望着远处的海面。“今天的游泳什么时候开始啊别忘了我还在度假呢。”
“好吧好吧,”维里迪说。“不过我只有一套泳衣,我得先去游泳,你去见杰克逊,然后你去游泳,哦看那边马路尽头最靠近我们的那栋白色建筑”
“查特旅馆”
“是的,阿莫尼斯提的查特旅馆:一个小小的,平凡的英式旅馆。我们应该走过去看看吗既然马克斯韦尔选择了它,我想知道为什么因为伯顿小姐在那里”
“或者弗雷默小姐在那里”
“或者两个人都在。”
“帕克斯顿也选择了它。”
“可能是因为马克斯韦尔住在那里。”
“坎宁安,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马克斯韦尔可能就是从旅馆给他们写的那些书信。”
“这里还有一个叫维尼基的男人,有人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一个当地人,今晚我们就能查明白了。”
“很好。”
“这还有一个你不应该错过的人。”
“哦,是谁”
“英格兰的王,理查德四世。”
此时在旅馆里杰克逊督察已经开始辛勤工作,正在询问其他居民。维里迪趁机去淋浴,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兰布拉看到了三个不明情况的寡妇,一个无业游民还有一个暴躁的陆军上校,头发稀少而动作僵硬。他们看起来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那个陆军上校,确信自己在案件发生前的两个晚上听到过一声枪响结果最后发现“只是狗叫真是讨厌”
佣人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马克斯韦尔只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吃饭,而伯顿小姐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房间的人。
不过从一位施华博先生的证言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正在海边度长假。他住在马克斯韦尔先生的隔壁,就在主楼梯的最远端,根据他的证言,昨天早上隔壁有一阵嘈杂的声音。
“那大概是几点”杰克逊问。
“哦,那大概是在早上六点,”施华博说,他把大拇指插在马甲口袋里,享受着被人重视的感觉。“是,大约六点或者六点半,不会再迟了,不会迟于六点半,先生。”
“你听到的是什么嘈杂的声音”
“唔,一开始是他房门打开,我没有很注意,真的,你也知道这种事经常发生。”
“经常”
“是的,马克斯韦尔总是早上很早回来,他经常半夜待在外面,照弗雷默小姐的说法,他在锻炼。”
“我明白。”
“是的,不过昨天早上有所不同。”
“哦哪里不同”
“是这样的,有其他人和他在一起。我敢保证这墙很薄,你看,我在隔壁醒着躺在床上,所以能听到他们的脚步。”
“有多少个人”
“只有两个,我猜是他和另一个人。”
“另一个男人”
“是的,我听到他们在说话,他压低了声音,不过我确定是个男人然后又是一阵嘈杂。”
“什么声音”
施华博先生探身向前,眨了眨眼。
“像是有什么麻烦发生的嘈杂抱怨声和叹气声然后另一个男人低声说话,然后感觉到有人在摇摇晃晃的走路,像是醉酒了。再然后是突然邦的一下枪声,有人摔倒,呻吟声随之停止了。”
“然后呢”
“门打开来,其中一个人跑了出去。”
“就这些”
“过了十几分钟,我听到一辆车开走。对了,那声音不是来自旅馆外面。而是更远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那辆车停在这条街尽头那里”
“是的,相当远的”
“中间大概过了多久”
“哦,好长时间可能是十五分钟吧。”
“我明白了,还有其它什么吗”
“没了,我能记得的只有这些,然后我就又睡着了。”
“很好,”兰布拉说,看着施华博离开。“他的话给了我们新的思路。”
杰克逊满意的点点头。
“哦,亲爱的,”维里迪突然从花园说,“还没准备好吗”
“您好水温怎么样”
“太热了”
他一边拧着胡子上的水一边走到落地窗前。他已经换回了那件宽松的法兰绒衣服,透过窗户他们能看到他巨大的身躯被苹果树枝所挡住来路。
他们告诉了维里迪施华博先生的叙述。
“确实是新的思路”维里迪兴奋地说。“从隔壁的呻吟声中可以推理出相当多的事情。记住,医生说尸体上有两处枪伤,但是只有一处是致命伤。之前我们假设这两枪是从同一把左轮手枪里发射的。但是加入其中一枪是稍早发射,而且是从另一把枪中发射的,那会如何记得那个六点半开车离开的男人吗”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屋里满是血迹,”杰克逊说。
“还有楼梯底部的血迹,”维里迪说。“可能是那个离开的男人不小心滴下的。”
“相当符合事实,”兰布拉同意。“看来我们手上又多了一个嫌疑人。”
“我的感觉是维尼基”
“你的感觉是对的。”
“哦,话说,我忘了告诉你,”维里迪说,点了今天第一根雪茄。“我让马修斯警长趁着伯顿小姐回去前搜查了她的房间。”
“你让马修斯”杰克逊十分惊讶地说。
“是的,我告诉他一切后果我来负,所以不要责怪他。有些收获,他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张便笺,一张来自马克斯韦尔的便笺。”
“不会吧”兰布拉顿时有了兴趣。“上面写得什么”
“哦,没有什么,只是警告她为了自己好不要再抱怨去服侍他,他还说如果她再敢逃跑写得是再敢就会给她点惩罚,他将会用他手上的所有资料来给她颜色看。”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住在这里”兰布拉说。“显然她躲在这里,但是被马克斯韦尔发现了”
“是啊,话说回来,她没有听他的话,”杰克逊插话。“我们发现的那封来自维尼基的恐吓信证明了她把事情和人家说了。”
“看来事情越来越围着维尼基发展了,”兰布拉说,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我们必须尽可能快找到这个维尼基。”
“假设这就是他的真名,”维里迪说。“那么现在,让那两个嫌疑共犯进来吧,他们或许会说点有意思的东西。”
“好的,我们首先传唤坎宁安。让我们看看再次见面他会怎样。”
杰克逊点头让洛克斯利警员把坎宁安叫进来,过了一会儿他进来了,面对着杰克逊和兰布拉坐在柳条长椅上,他明显比之前那天镇静很多。就像坐在角落的维里迪一样。他的眼神更加克制而小胡子已经修整过,和头上稀疏的头发形成对比。
“这位是兰布拉督察,”杰克逊说。“坎宁安先生。”
兰布拉微笑,不过对方似乎不太喜欢他。
“他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
“得了吧,他不需要这些回答”坎宁安说。“昨天你已经听了我的回答。你可以说给他听要是为了他开心我就得再重复一遍,那我可不干”
维里迪看着这个狂怒男人的棕色眼睛:如果需要的话,这个男人很容易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