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赖在楚言的帐子里,还叫人送了酒来,和楚言闲聊喝酒。
偏两人相处多年知根知底,正真意义上的比亲兄弟还亲,聊起来就有些停不下,很快便到了深夜,穆易也喝醉趴到了桌上。
同样有些醉的楚言叫人煮了醒酒汤来,然后便把醉到站不起来的穆易搬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醒酒汤送来,楚言一口干了,看床边随从笨手笨脚没法把汤给穆易喂下,便把人叫走,自己挽起袖子给穆易灌了汤水。
只是动作有些粗暴,弄湿了穆易的衣襟。
楚言顺手就把穆易的衣服脱到只剩里衣,然后给人盖好被子,自己也爬到了床上去。
楚言装男人的时候会很彻底地舍弃掉身为女子的警惕与羞耻,也是因此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性别。
她睡到了床里面,就这么不解束胸,与穆易同榻而眠。
烛火摇曳,不是第一次装醉也不是第一次借着喝醉的由头赖在楚言床上的穆易睁开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收拢握拳,后又松开,最终无声叹出一口长气,低垂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克制与无奈。
第二天一早,楚言比穆易早起,就先去洗漱换衣。
穆易醒来后看到的就是一身飒爽骑装,正在拉扯护臂绑带的楚言。
和衣冠齐整的楚言不同,才刚睡醒的穆易青丝披肩,敞开的衣襟露出宽厚健硕的胸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叫人脸红心跳的慵懒与随性。
和平时给人的感觉反差非常大。
“醒了可会头疼”楚言见惯了他这副模样,因此并没太大反应,只是走到床边随口问了一句,还伸手让对方替自己扯一下护臂的绑带。
“稍微有点。”穆易伸手帮忙,近乎放纵地让自己沉浸在这么一个醒来就能见到楚言的早晨,并忽视心底叫嚣着的想要更多的渴望。
“说了让你别喝这么多的,待会进猎场转一圈就出来,没打到猎物也好过从马上摔下来。”楚言叮嘱。
穆易脸上漾开笑容:“听你的。”
然而两个时辰后,看到楚言中箭,并满身是血被人从猎场带回来的穆易后悔了,悔得差点疯掉。
他亲手给楚言喂下可短暂失去知觉的汤药,然后亲眼看着佘大夫从楚言胸口拔出箭矢,回过神来口中尝到了铁腥味。
他坐在床边陪着楚言,直到楚言醒来,他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用力将楚言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一旁的佘大夫见状,心情非常复杂。
他知道楚言是女子,所以在给楚言拔箭之前,他想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可惜失败了。
帐子里留下了一个毫无往日风度,变得如同恶鬼一般的燕王殿下。
因楚言情况危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就这么解开楚言的衣服,给楚言拔箭。
等把箭矢拔出,处理好楚言的伤口,他才有时间去看穆易的反应,却发现穆易没有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的。
而且不仅早就知道,还在看过楚言身躯的情况下,半点不见歪邪念头,连最基本的羞耻都没有,只有厚重到让人窒息的阴沉。
一方面他感到庆幸,穆易这般看重楚言,定然不会把楚言的性别说出去,另一方面他又感到担忧,楚言的性命在他看来比所谓的女子清白还要重要,甚至不曾因为他救治楚言时看到了楚言的身体而介怀,这样的情谊,显然并不普通。
药效未散,楚言浑身都还是麻的,但至少脑子已经清楚了。
一切都按照剧情进行,唯一的意外是她骑的马受了惊吓,导致本该落在肩头的箭射进了她的胸口,但幸好佘大夫在,以他开挂似的医术,果然能救回自己一条命。
楚言侧头看到了床边的穆易,心里惊了一下“你”
牵扯到伤口,楚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穆易清楚楚言担心什么,他故意道“是想要喝水吗我这就去叫人送水来。”
说完他将楚言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出了营帐,路过佘大夫时还特地看了他一眼。
佘大夫“”
楚言在穆易出去后看向佘大夫,佘大夫默了片刻才道“放心,刚刚就我一个人在这儿。”
还嘴贱小声加了一句“没伤着别人的眼睛。”
楚言表示还不了嘴的感觉非常糟糕。
因为伤了胸口不能用力呼吸和开口说话,楚言把处置刺客一事给推迟了,可她做梦都想不到,第二天李朝闻过来探望她时会告诉她,穆易从启合帝那里要来了处置刺客的权利,将刺客当做活靶,用箭把刺客射成了刺猬。
“听闻他还特地去请教了佘御医,知道如何能不马上要了那刺客的性命,就这么从四肢开始,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要害,还在刺客晕过去后把人弄醒,非要把人清醒着折磨死才罢休。”
李朝闻一边说一边观察楚言的脸色,见她脸色逐渐难看,心里安逸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