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早就听闻薛家的女儿个个生的花容月貌, 美丽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叶三夫人笑道。

薛婉忙装作一副羞涩的样子, 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襟,低笑道“三夫人谬赞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叶三夫人今日来此的用意, 薛婉心知肚明,因此格外谨慎,叶修韵于她来说实在是十分不错的选择,若叶三夫人是个好相与的, 这实在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她已及笄, 按着京中贵女婚嫁的年纪,两年之内不出意外, 她的婚事一定是要定下来的, 若是叶三夫人点了头, 张氏即便从中作梗也是极难。

叶三夫人瞧着薛婉虽明艳动人, 但举止之间并不轻浮,十分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心中暗暗点头,深觉自己儿子的眼光不错。

“你是个好孩子,我瞧着喜欢,以后闲来有空, 可要多过来玩玩啊。”叶三夫人笑眯眯道。

薛婉“嗯”了一声,忙给了叶六娘一个求救的眼神。

叶六娘促狭地看了薛婉一眼,才懒洋洋地开口“三婶放心,我竟然经常叫薛婉过府来玩, 定叫您啊回回都见着她”

叶三夫人笑道“你这促狭鬼,就会抖机灵。”

原本相看亲事这种事, 该是两家的长辈来做。

只是张氏今日抱恙,叶三夫人有心里着急,这才过来见一见薛婉。许多话不可言深,叶三夫人把话说到,也准备告辞。

只是叶三夫人刚要起身,忽听内室传来一阵响动。

屏风之后,薛瑶以穿戴整齐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她满头长发披散,身着一件轻纱长衫,肤若凝脂,素面朝天,如出水芙蓉,脸上带着笑意,走到叶三夫人面前,盈盈拜下“薛瑶见过叶三夫人。”

叶三夫人只得停住脚步寒暄道“原来二小姐也在呀。”

逍遥也扭捏一笑“方才与阿姐在湖边玩耍,不慎跌倒,故而重新梳洗,叫夫人见笑了。”

叶三夫人脸上露出惊奇之色“可是内院外的那处小湖”

“正是。”薛瑶道。

叶六娘神色一变“今日宾客繁忙,三婶还是忙您您自己的去吧。”

叶三夫人道“有你娘和大夫人在那里,我倒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薛婉听此,笑道“我这妹妹素来有些顽皮,叫三夫人见笑了。”

薛瑶听此,只得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眼里含着一丝泪水点点头“都是我太顽皮了。”

叶三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却不好再问,只说“湖边风凉可别伤了身子。”

薛婉道“我们日后一定注意。”

叶三夫人点点头,却也不好多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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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瑶见叶三夫人离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便听薛婉大声道“妹妹就算是想见叶公子,也不可再这般任性了,今日好在,有我跟着,若是有个万一叫我如何跟爹爹交代。”

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叫叶夫人听到,叶夫人站在门口顿了一顿,这才离开。薛瑶脸色一变,愤愤地瞪着薛婉。

叶六娘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薛婉一脸惊讶地看着薛瑶“妹妹瞪我做什么,可是我冤枉你了不成方才可是不少公子爷们儿们看见了的,便是我有意隐瞒,又如何瞒得住呀”

薛瑶气得脸色煞白,指着薛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婉笑了笑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今日薛平这顿酒本是吃的十分尽兴,叶家众人对他十分客气,更有不少人家向他隐约打探两个女儿的婚事,其中也不乏一两家金贵的人家。

薛平十分餍足的被小厮搀搀扶着,走到门前,看着薛瑶的模样,不禁酒都吓醒了三分。这说起来也是情有可原,任哪个当爹的参加一个酒宴出来,便见女儿从头到尾换了一身衣服,也得想入非非,疑心是女儿遇到了什么事。

“瑶儿,瑶儿你这是”薛平愣在当场指着薛瑶问道。

薛瑶泪水连连,刚要再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便听见薛婉凉凉的说道“可别在这儿哭,旁人还以为你真被怎么样了呢。”

薛瑶一听,立时把眼泪吓了回去。

如此等到家,薛平也冷静下来,转头去问薛宁,可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薛宁性子懦弱,只结结巴巴地说“听闻是二姐差点落了水。”

薛平更是疑惑,既然是差点落了水,那又为何要换衣服呢

一行四人回到薛府,薛婉也懒得掺和,只隐晦地将学友所做之事告诉了薛平,便回舒兰苑了。

这之后听说薛瑶又跪了三日的祠堂,终于消停了几日。

因叶三夫人有意,薛婉又努力表现,这一来二去,薛婉又去了几次叶家,今日送点儿山货,明日送点儿茶叶,叶三夫人又照例回了些首饰,待火候差不多了,媒婆便上了门。

薛平不得不不情不愿地提前把张氏放出来,毕竟是当家主母,儿女的婚嫁,再不出面,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张氏不情不愿的见过媒人,双方换了庚帖,也定下了过小定的时间。

薛家也因此热闹起来,上上下下的丫鬟们都开始准备大小姐的婚事。

薛瑶和张氏自然恨的咬牙切齿,就连薛老太太也转个风向。

“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呀。”薛老太太冷哼一声,看着伺候在旁的薛瑶轻蔑道,“连一个小小的薛婉都对付不了,你和你娘也没有什么用处。”

薛瑶端着茶盘,一声不吭,只瓷器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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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今日不必在此,回去与你娘好好商议商议吧。”薛家老太太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这亲事抢过来,只是我瞧你父亲已经恼了你,只怕你这辈子都要被薛婉压着一头了。”

薛瑶咬紧牙关才勉强没有发出声音,她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薛老太太垂目,看着薛瑶离开的身影,眼神渐渐冰冷起来。叶家呀,那是他当年曾经遐想过却不曾嫁入的人家。

簪缨世家,端的是知书达理,便是庶出的旁支也都读书科举,纵然现在没落了,也比薛家强上许多。这般的人家怎竟便宜了薛婉那个小贱人。

薛瑶出了永福堂,此时已入了夜,漫天繁星,明月高悬,薛府里静悄悄的,各院儿却都点着灯。

爹爹在盈姨娘那里,张氏还给她留着灯,薛宁定然是在温书,小厨房里还有人在忙忙碌碌,竟然是薛婉又又要吃宵夜了。

那些精致的点心,她自幼也没吃过几样,娘亲过得更是寒酸,薛瑶越想越委屈,满心都是难过凄凉,她在夜色中静静的流泪,翠柳在前面掌着灯,一声也不敢吭。

夜色之中,万籁俱静,只隐约有一丝丝啜泣声,从黑暗中传来。

永安居里,薛平已睡下了,只外间还点着一灯如豆。盈姨娘披衣起身,丰富丫鬟将白日从外头才买的胭脂匣子拿过来,她打开一盒胭脂,灵巧的手指从盒底摸出一张纸片。

纸片上一字未写,她将纸片放在烛火上烤一烤,才显出字迹来。

只见纸片上写着暂留薛王氏性命。

薛王氏正是薛老太太。

盈姨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纸片放在灯上燃尽,自言自语道“也是痴情之人啊。”

如此又过了月余,突然间薛老太太不行了。

薛平这些年早已和薛老太太磨尽了感情,只一来担心女儿的婚事,二来亦不想丁忧,故而十分上心,日日请大夫过来问诊,却都是摇头,只说早点准备后事吧。

薛婉气的内伤,整个薛家也是一片死气沉沉,只有薛瑶和张氏掩不住的高兴,恨不得薛老太太,早点咽气。

这消息传出来,叶修韵十分不爽地和沈淮安吐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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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正是灯火初上,包间里只叶修韵和沈淮安两个人。

叶修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怒道“难怪算命的说我今年诸事不利,好好一桩婚事就要吹了”

他已喝的微醺,故而并未注意到沈淮安眉头紧促,神色十分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