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席卷了全国上下, 听说南方某地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月高温。
导演照顾所有演职人员, 白天都尽量拍室内戏, 晚上才会拍室外的戏。
时音苦夏, 以前在市的老家时一到夏天也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会蔫头耷脑的。
市的夏天比起b市的更难熬,b市是火辣辣的只觉得热,市是闷热,空气厚重滚烫,让人又热又烦闷。
时音在七月快结束时生了一场病。
那天上午在太阳火辣起来前拍了四小时的室外戏。北方的夏天,晚上和早晨还是较为凉爽的,导演就没太注意。
时音头一晚上空调开得足,本来就有点嗓子疼。
等十点过太阳出来也挺烤人的,他们拍到十一点过,时音出了一身汗, 跟着又转回开着空调的室内。
到了下午,时音就不太好了。
头晕晕的,眼睛前也总是雾蒙蒙的。
她心道糟了, 她发烧前夕大概就这些症状了。
她还及时跟导演请了假回去休息。
回去找助理备着的感冒药吃, 又给自己灌了两杯热水,捂着薄被睡了。
半下午助理过来看她, 发现她已经烧起来, 连声把人摇醒。
时音迷糊, 以为是姜英,拂开助理的手,喊“妈, 让我再睡会儿。”
助理又探探她的额头,挺烫人的,也拿不准主意就给罗冉打电话。
罗冉在公司忙新人,也不能一下子就飞过来,干着急,最后给助理出个损招,让她找贺执帮忙。
助理挺怕贺执,他这人除了对着时音,对别人都严肃得很,又是自己的大老板,不怕不行。
但事情到了这步也只能找他。
贺执接到消息来得很快,前后不过十分钟,小助理就听见敲门声去开门。
贺执大踏步进来,“去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小助理“哦哦”的应着,连忙就跑出去了。
时音很瘦,贺执把她抱在怀里都觉得轻飘飘的,没什么真实感。
贺执抱她她也没挣扎,就是估计晃着了,头更晕,皱了皱眉。
贺执轻声问“醒着吗”
时音嘟哝一声,半睁眼“贺执啊”
“嗯。”
时音没了下文,就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看他。
贺执抱起来人环顾了房间一周,发现除了身份证之类也没什么需要格外带的,低头看怀里的人,“难受吗”
时音点点头,又立马抬手把脑袋按住,“晕得厉害。”
贺执就尽量稳着手不晃到她,“用背的”
时音想了想,同意了。
贺执把她换到背上,助理又跑回来了。
贺执就交代她回去带身份证和关上门。
到了医院时音闹着不想挂吊针,贺执就让护士打了退烧针,在医院住了一晚上。
年轻人底子还是好,病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一早时音就醒了。
小助理缩在靠门的那张休息椅上,贺执靠着窗,看上去两人都是睡着的模样。
时音一动不动,醒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得益于她没近视的眼睛,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看见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子。
一种名为开心的情绪就在心底绽开,她揪着身上搭的薄被,埋进去半边脸,留两只眼睛弯成月牙一样,看着贺执。
她一点响动贺执就醒了。
他一晚上都睡得浅,怕她会找水喝或者又有什么事儿,这时候听见响动就睁开眼看她。
把她目光逮个正着。
贺执撑起身,捏了捏颈椎,低声问“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时音也低着声音,“没有,谢谢你。”
贺执看她脸色红润,估摸也没太大的问题了,“我去叫护士来给你再量量体温。”
时音点头,贺执走出去,她的目光就跟出去。
护士站正值换班,贺执多耽搁了一会儿才找来护士。小助理已经醒了,跑出去给两位大佬买早饭。
护士帮时音量完体温,确认已经退烧,稍后就可以办理手续回去,临走前没忍住问贺执和时音要了两个签名。
时音给她签名时,露在外面的两个脚丫子一晃一晃,小声嘱咐“要给我保密哦”
贺执盯着两抹白嫩,眼神渐深,悄悄退出病房,去安全通道上呼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才冷静下来。
上午出院,下午时音就又能跑能跳,回剧组复工。
施佳回了趟家,前后走了一个礼拜。
回来知道时音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一日游,说她“真能耐啊,两天没盯着就进医院,是不是俩月没看着,回来就得去东园看你了”
“呸呸呸。”时音拍她嘴巴子,“瞎说啥呢,我是这么能折腾的吗”
东园是b市的一块墓地。
施佳把给她带的特产卡兹卡兹自己咬了吃了,“你不是能折腾,你是拼命。你瞅你大腿上那些练舞练出来,到现在还没消的淤青。”
说归说,施佳还是实打实心疼她,喊着病去如抽丝,给她开小灶补了几天。
时音就像个开关一样,以她开头,剧组接下来又接二连三倒下了几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