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约约地瞧见屏风里头有个人影,她抄起袖子就越过了屏风“祝止译你这王八蛋为什么躲”
一句话还未说出,便瞧见戴着“祝止译”人\\皮\\面具的陆时鄞,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浴桶中,她先是愣了下,然后下意识转身准备出去,看到跟过来的侍卫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男子。
更何况,她又不是没见过他沐浴。
沈初黛又转过了身子,眸光直直地盯着他,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跟上来的侍卫们瞧了眼沈初黛,又瞧了眼浴桶中的陆时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办。
还是陆时鄞打破了宁静,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就在他们要离去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我与小将军有要事相谈,你们站远些守着。”
待门合上后,陆时鄞才仔细打量着沈初黛,她似乎才沐浴过,发丝湿漉漉地,想必是还未来得及吹干便跑来了这里。
沈初黛首先发问“你为什么躲我,是不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
“我没躲你,我这不是在这儿吗。”
“没躲我,为什么门口守卫说你不在府内”
陆时鄞慢条斯理地道“不过是个守卫,他能知道什么。”
沈初黛一噎,若不是他交代了什么,那个守卫怎么可能那么确定地说他不在府上。
罢了,眼下追究此事,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事“你究竟是谁”
陆时鄞沉默下去,从那一刻他自尽只为救活她时,便已经猜到了这般情景。她这般聪慧,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其中究竟。
沈初黛蹙紧了眉头瞧他,事实上她早便察觉出来祝止译的问题,只是紧急事情一个接一个地来,反而祝止译的身份成了最不紧急的事,她一时间未能去调查。
直到这一世重生,她问得了时间,又想及临死前祝止译的奇怪举动,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究竟是该叫您祝小侯爷,还是陛下呢”
陆时鄞抬起眼,见她一步步走来,直至他的浴桶面前,手微颤着去揭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揭下,沈初黛看着他水墨画般熟悉眉眼,她咬着唇眸中氤氲着怒气“所以从头至尾,陛下您都知道。”
祝止译的身份揭开,一切的谜团也随之揭开,为什么第三世时她去御膳房检查吃食时,里头当差的陈嬷嬷说上头下了令,禁止花生入宫门。
为什么陆时鄞死后,她前去找祝止译,祝止译表现那么奇怪。
容毓便是他的师兄,同她说的那些又怎会不同他说,他从头至尾都知晓,却一直隐瞒着她,所以是怕她察觉到什么吗。
察觉到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她有用吗。
瞧着她这副模样,陆时鄞有些心疼,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她却是突然往后缩了下“陛下如今的身份是祝小侯爷,男女授受不亲,祝小侯爷该自重才是。”
陆时鄞被她噎得一窒,又迅速反应过来“你如今是沈小将军,算不得女子,哪里说得上男女授受不亲。”
沈初黛气声道“巧舌如簧”
她想起那场选后大典,她与穆冠儒冷眼对望,彼此之间相看两相厌,气得咬牙切齿,互相以为是对方出的手,愣是没往陆时鄞这个病弱皇帝身上想去。
现在想想,选出皇后的不就是他的亲师兄容毓吗。
沈初黛越想越委屈,他多会骗呀,就是用这张惯是会说甜言蜜语的嘴,把她唬成了傻子,任由着他骗。
她从唇间吐出字眼“你就是个骗子”
陆时鄞急忙解释“阿黛,我除了此事,也没旁的事瞒你了。”
“选后大典是不是你设的计”
陆时鄞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看着沈初黛神色愈加恼怒,他回味过来不对劲来,明明是她自己希望留在宫里,他可是为了圆她的心愿罢了,虽然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将解释说了出来,沈初黛更气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希望留宫里了”
“你不希望留宫中,你哭什么。”
“啊我什么时候哭了”沈初黛一愣。
陆时鄞提醒道“储秀宫后头的小佛堂。”
被他这般一提醒,沈初黛终于依稀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想起来那天册封公主的消息传来,碍于皇帝面子她一直装伤心,直到伏在蒲团上,她终于忍不住开心的乐起来,只是怕旁人听到了声响,她连笑都不敢出声,眼角还憋出了几滴喜悦的泪花来。
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被陆时鄞瞧见,给误会了。
她虽是未说,陆时鄞却从她变化万千的脸色中读到了些许。
他冷哼道“原来是喜极而泣啊。”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地道“沈初黛,干得漂亮。”
沈初黛猛地捂住了嘴,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随即瞥到陆时鄞的神色,她忙敛了敛神“哪有,你少诬蔑人。”
陆时鄞拉长了音“哦”
他总结道“那我就当你是伤心落得泪,那我操控选后大典,选你为后也算了了你的心愿,你该谢我才是。”
沈初黛终于意识到,脑子好使的重要性了。
特么地,所以话题是怎么从她指责“他是骗子”到“她该感谢他实现自己心愿”的。
“什么叫了了我心愿”
“哦原来还是喜极而泣啊。”
沈初黛瞥了眼他杀人的眼神,她怎么敢承认,忙是惊慌地挥了下手“不是、不是”
“总归只有两个可能。”
陆时鄞声音极其温柔“阿黛,选一个吧。”,,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