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齐齐的望向自己,叶安愈发的局促道:“这等事情我便不去搀和了,还请王学士快快赶路要紧。”</p>
仆从小声道:“盏儿偷得便是您的东西!”</p>
随着王家仆从的话,玄诚子的眼神变得突然凌厉起来,望向叶安道:“你的小包不是从不离身的吗?怎生让人偷了东西去?!”</p>
叶安微微摇头:“徒儿还不知晓,既然如此且去一看便知!”</p>
既然事关叶安,玄诚子也就理所当然的过去了,王渊和蓝继宗两人眼睛一转,便也跟了上去。</p>
三人各有想法,玄诚子是担心叶安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被偷了出来,那岂不是要大白于天下?</p>
王渊则是有些好奇,王家的侍女怎会偷叶安的东西?就算偷了也该是悄悄送回来的,不该这般的喧闹把人引过去才是。</p>
至于蓝继宗,却是抱有更好奇的想法,他见过叶安的手表,也见过他卖给王家的头面,这次被偷的是什么?莫不也是精巧之物!</p>
看热闹总是人们避讳又趋之若鹜的事,一群人在仆从的引领下到了王家女眷的马车旁,此时的盏儿已经不能看了。</p>
浑身上下被鞭子抽的伤痕累累,用的是抽打牲口的鞭子,里面都是绞了铁丝的,一鞭子下去便是畜生都受不得,何况是一弱女子?</p>
好在王家还顾及最后面的脸面,没有在盏儿的脸上招呼,只不过从身上渗出的淡淡血痕如同梅花一般透过薄衣“绽放”。</p>
三五个身材壮硕的老妈子站在边上,用她们的话来说,没把盏儿的衣服扒了去,已经算是给她留了脸面。</p>
王渊对这种粗鄙俚语稍稍厌恶,皱眉看向满脸怒容的王皞,也不知是出于对盏儿的怜悯还是感觉掉价,小声道:“子融此事不成便去送官,这般折辱女子有辱斯文!”</p>
边上壮硕如猪老妈子冷笑道:“这位贵人不知,对待这种辱了主家名头的贼偷就该脱光了游街!”</p>
叶安心中发冷,不过是一起偷窃案,最终却要毁去盏儿的一辈子。</p>
看着低头不语双拳藏袖中颤抖的盏儿,叶安开口询可道:“不知偷了什么东西,何故牵连到小子身上?”</p>
王皞看向了英娘,满脸尴尬道:“乃是贵观中的银判,足足半斤八贯钱!叶贤侄这银判寻常不得花销,带在身上反遭歹人窥伺啊!”</p>
白银在宋世并不流通,只有到官府中把白银折成铜钱才能流通起来,而白银往往都是刻有印记的,没有印记的白银出现在官府不但不能折成铜钱,甚至会被罚没治罪。</p>
英娘白哲的小手上捧着的便是一块巴掌大的银判,沉甸甸的也让人惊讶。</p>
银判的底部明确的标注了它的身份:天禧三年八月初四,礼部赐嵩山老君观,足贯八…………</p>
重量,出处,一清二楚,显然这是老君观得赐之物,玄诚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看向叶安的眼神带着询可。</p>
英娘在边上大声说出了发现银判的过程:“世兄,乘车之时小妹便让这贱婢带着细软,谁曾想她倒是精明的,居然把贵观的银判塞进了小妹的妆奁之中,若非小妹想要在车中换个轻便些得簪钗,怕是便让这贱婢得逞!”</p>
英娘说完便把沉甸甸的银判邀功似得递给了叶安,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而众人也是知晓了来龙去脉,望向盏儿的眼神便充满了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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