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乌云，就是仪式的影响范围——</p>

整座天王城！</p>

大帅问道：“修女小姐，就是说……现在钱无益每发动一次进攻，天王城就有一个市民死去？”</p>

圣女摇头：“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以他激发的‘饕餮地鸣’的强度而言，应该是一次攻击，就有三个人死去。”</p>

何其惊悚！</p>

鹰大帅看着不断爆发的光柱，就刚刚两句话的功夫，钱无益又发动了三次进攻。</p>

这意味着……</p>

有九人，已经死去？</p>

鹰大帅面色凝重，说道：“天王城一千一百万人，是96511最大的城市。一次攻击消耗三人，那他可以发起多少次进攻？”</p>

圣女面无表情：“三百六十六万次。”</p>

“……”</p>

钱无益一时沉默。</p>

圣女转头看他，好像有点得意：“我算数很好的。”</p>

不是。</p>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p>

三百六十六万次进攻！</p>

哪怕一次都没击中，光是闪躲，就能把左昌累死！</p>

光阴圣女似乎有些担忧。</p>

也可能是疑惑。</p>

总而言之，她稍稍蹙眉：“现在的形势，有些不利。饕餮道对眷属的加成并不显著，只能算是一个增益状态，它真正的麻烦之处在于无敌的防御——眷属可以用生命进攻，也可以用生命防守，仪式范围内的一千一百万人不死绝，那就不能对他造成有效的打击。而且……左昌可能不愿意放手一搏。”</p>

鹰大帅问道：“为什么？”</p>

“饕餮道的吊诡之处，在于随机。用以进攻或者防御的生命没有定理，男女、老幼、贫富、强弱无关紧要，只要在仪式的范围内，谁都有可能死去。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比时间还公平。”</p>

鹰大帅闻言沉默。</p>

圣女又道：“左昌可以反击，可战斗一旦升级，他亲近与重视之人的死亡概率将飙升。这是其一。”</p>

“其二。在‘祭品’彻底消耗之前，饕餮眷属不会受到伤害。即便强行将对手击败，收获的也仅仅只是惨胜而已。因此，我判断左昌会选择避让。”</p>

鹰大帅急道：“一味躲闪，能闪到什么时候？不进攻，怎么取胜？”</p>

就应该进攻！</p>

天王城一千一百万人全部死去，当然是巨大的损失。</p>

本来就孱弱的96511将更不堪。</p>

但——</p>

天王将军不需要为此负责。</p>

邪恶的是钱无益。</p>

圣女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鹰大帅：“左昌将战斗地点选在漆黑祠堂，证明他很熟悉黑山羊。更好的办法，是等外面的人破坏献祭仪式。”</p>

鹰大帅一怔。</p>

圣女接着说道：“献祭仪式被破坏，饕餮道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自然消解。那个时候，就是反击之时。饕餮道的献祭仪式动静很大，天王城内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就算左昌在外面没有盟友，城内的‘有识之士’，也会为自保而行动。”</p>

醍醐灌顶！</p>

是啊！</p>

外面有血蔷薇，还有见里大将。</p>

有她们在，鹰大帅认为，问题或许不大。</p>

比起这个……</p>

他现在的状况，可能更加糟糕一些。</p>

鹰大帅抬起手腕，看到他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一粒鲜红的光点。</p>

那看上去像是熄灭的柴火中，尚未冷却的余烬。</p>

光阴圣女看着他的手背，说道：“这是天神的惩罚，你违约了。正在受灼烧的不单单是你的手背，诅咒已经遍布你的体表，浑身上下，从头到脚。”</p>

鹰大帅没有多说什么。</p>

他看着圣女，问道：“我还有多久可活？”</p>

圣女神色镇定：“你应该不会死。如果你遵守你签下的契约内容，不再实施违约行径，那么只会受‘永不愈合的烧灼之痛’，但不会危及生命。”</p>

遵守……</p>

契约的内容？</p>

鹰大帅看着在外道之力的进攻下左支右绌的左昌，显然有自己的想法。</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