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但小了很多。</p>
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映照出飘飞的雨丝。</p>
“下雨的时候,总比下雪要冷一些……当然,这只是老妪的看法。”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妪从屋里走了出来,这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站在屋檐下出神的刘业说的。</p>
“前辈,她情况怎么样了?”刘业问。</p>
“出了一身大汗,高烧已退。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老妪一边说着,一边从刘业身边走过,“估计也饿了吧。”</p>
“多谢前辈。”刘业向老妪矮小的身影拱手作揖。</p>
卫玲珑醒来时,看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床上。</p>
床头烧着一盏灯,灯油的味道芳香扑鼻。</p>
“咳咳咳……”她忍不住咳了几声。</p>
“你醒了……”一直坐在窗前茶几,守着卫玲珑的刘业站了起来。捧起桌上的一碗肉糜,走了过来。</p>
卫玲珑靠着床头坐着,闻到了香味。</p>
“好香,你手里是什么?”</p>
“粥。”</p>
刘业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站在一旁。</p>
“我饿了……”卫玲珑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刘业。</p>
刘业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端过碗。他舀起一匙粥,吹凉,再送到卫玲珑嘴边。</p>
卫玲珑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张口含下。</p>
“这里是什么地方?”</p>
“佘婆婆的家。”</p>
“佘婆婆?”</p>
“天亮后我带你去见她。”</p>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卫玲珑又吃下一口粥,问道。</p>
“丑时二刻。”</p>
“我睡了挺久的……”</p>
刘业再将粥送到卫玲珑嘴边,但卫玲珑没有张口,而是用责怪的眼神盯着刘业,脸上也浮现出了愠怒之色。</p>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净泉山的吗?你到哪里去了?”</p>
“出了点状况……”</p>
“别想这么说就糊弄过去!”</p>
“你先吃着,我告诉你。”</p>
卫玲珑听话地张口了嘴,又吃下一口粥。</p>
“你走之后,我便去调查了国师殷仙和净心真人……”</p>
“那个净心真人,你知道是谁吗?”卫玲珑突然打断了刘业,“他就是唐若愚!”</p>
刘业听后没有惊讶。</p>
“你知道了?”</p>
“我调查后知道的。”</p>
因为打断了刘业,卫玲珑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问道:“然后呢……”</p>
“然后,我就赶去救你了。我知道你在净泉山不会有危险,因为你对唐若愚还有利用价值。但有人要至你于死地,如果净泉山没有动手,那么在你回都的途中,他们必会动手。”</p>
卫玲珑想到了造反的张成,不敢相信在羽林禁卫中也有田阜的人。当初见到王桂时,她觉得羽林禁卫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势力。</p>
“是田阜干的吗?”</p>
刘业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出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