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戏剧化的情节,真的在他面前出现了么?
……
老加斯佩和格哈德,沉默地目睹一切,两老头在林海文下台一鞠躬的时候,面面相觑了一把:“看上去,他比我们更适合当现代艺术家。”
老加斯佩小小讽刺了一下现状,现代艺术家等同于不修边幅的精神病,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他本来就是现代艺术家。”格哈德失笑:“他才27岁,完完全全的现代艺术家。”
“他完全不在乎这些人么?不过虽然他把我也骂了进去,但我还是觉得很爽,”老加斯佩难得兴致昂扬:“那些吸血鬼,臭虫,早就应该被臭骂一顿了。”
作为艺术家,而且跟杰夫·昆斯这样的商业艺术家不同,这两位还算是纯粹的艺术家,对于艺术行当里头,乌漆嘛黑的很多规矩,他们看在眼里,多少难免会有一点不舒服的——甚至他们也都曾经公开抨击过一些负面的现象和点。
格哈德没有回答林海文是不是真不在乎。
但不远处,苏富比的戴蒙跟拉里·高古轩的桌子上,戴蒙回答了拉里差不多的一个问题:“他当然不是完全不在乎美国市场,或者说欧美市场,他只是不在乎上升幅度的减缓,讨好我们所有人,他可以在五年内成为两亿美金的单品艺术家,而不讨好我们,可能需要十年——他不在乎的是这个。”
拉里明白戴蒙的意思,林海文固然大放厥词,但下面这么多人真想要完全封杀他,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欧洲,古典学院派拥有雄厚的基础,只是缺乏一个领头雁,一个吸引收藏家和公众目光的亮点,林海文当仁不让。
更何况,如林海文所说,他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华国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反击至多只有让林海文减缓一些上升势头,然后艺术变得更加有争议——很多人夸奖,很多人抨击。但在艺术世界,这并不是问题,当代抽象艺术的整个生命周期,都伴随着这种情况,自认为看得懂的人为之疯狂,看不懂的斥之为垃圾。
“呼,k!”拉里咒骂一声。
“嗤。”
“你笑什么?这对苏富比并没有好处。”
“未必,”戴蒙小声说道:“艺术需求是一定的,一千个亿或者一千二百个亿,至于他们是买抽象画还是古典画,那并不重要。苏富比也可以卖古典画,比如林海文自己的,一幅画8000万美金,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掉的,没几个人能超过他!其实你们画廊也是——当然,你们受限于风格的程度更深一些,但也不是不能回头。尤其高古轩本身就比较多样复杂,你们有足够回旋空间。而且——”
“而且每一次重要的艺术之争,都会是一次让蛋糕变得更大的绝世良机?”拉里眨眨眼,问道。
“嗯哼。”
“……你其实只是因为林海文骂了佳士得,而没有骂苏富比,所以才支持他的吧?”
“怎么会,你就被林海文指着鼻子骂了,不还是要支持他?为什么要跟美金,甚至还有人民币过不去呢?骂两句又怎么样?你应该享受它们。”
“等会叫林海文也让你享受享受。”
“享受什么?”林海文终于在一路敬仰的目光里,回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