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2 / 2)

欧皇[修真] 狐阳 6647 字 1个月前

“万姑娘未曾知道是我之前,也并无一分的情思,可见只是对于那人有心思,至于那人是谁……”朝砚知她只是在试探,却不能不开口断绝她的心思。

桃花显然是不能沾染上身的,但是兔子明显跟万铭城有意思,也不好与万家直接交恶。

况且喜欢这种事情,原本也不是什么恶事。

“我之前并不关注男人,”万聆雪看着他道,“他们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的,若是真正了解你,我未尝不会喜欢上你。”

“可是已经有爱人了,”朝砚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起来有点儿像骗人的,但我的确是这个心思。”

“我知,”万聆雪别开了视线,“而且此事勉强不来,便是强权压人,恐怕朝公子只会对我添几分厌恶。”

若有人强权压迫她从一些事情,她必然抗争到底,绝对不会屈从,朝砚这般的天之骄子,想必若被压迫,也会反抗到底。

朝砚“……”

他要是没有崽儿在,真不一定会反抗。

只不过没有真心奉上,他这人又惯会偷懒,最后后悔的怕不是强权压人把他抢进门的人。

但是这话却不必说给万聆雪听了,就当他是一个宁死不屈的人吧。

“朝纵他……”万聆雪眸中情思已敛,纵使有千般万般苦,此事也只能自己咽,一点一点的磨去,只是这样的伤痛却不必显露人前了,“我并无挑拨之意,只是观他似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身旁,如此独占,你不会觉得不适么?”

“还好。”朝砚没觉得有太大的不适。

“或许在我看来有几分不好,但你们大约是有自己的相处之道的,”万聆雪看向远处道,“只是仍然会想,若他收敛一点儿,对你好一点儿该有多好,有时候又会想,若他待你不好,你们无法和睦,或许就有我的地方了。”

她也只是个人,到底是有自私隐晦的地方,只是想与做却是两码事。

“让他憋在心里还不如显露出来好,”朝砚笑道,“正如万姑娘所说的那样,人的想法不可能全然无垢的,若是一直积压,反而是大事。”

朝纵的心思本就比旁人深上几分,吃醋这事他也大可直接压在心底不显露一分一毫,只是爱人被他人觊觎,焉能不怒不酸,若一时释放出来了,解决了,此事便也算是过去了,若一直积压,埋藏深处什么都不说,反而有一天会酿成大祸,到了无从解决的地步便真的麻烦了。

这是他与朝纵的相处之道,朝砚自然也不需要他人的理解与感同身受。

“你说的倒真是这个理,”万聆雪垂眸,朝砚脾气很好,凡事也不爱计较,在他的面前,便是她这样心思藏住的人都会不忌讳有几分的脾气,朝纵在他的跟前便是不必收敛,他也不会烦恼生气。

胸中有大丘壑之人,势必不会将这种小事当做什么猛虎一般,而是从长远思虑,此道确实更适合他们相处。

而朝砚带着笑容的背后却在想,他就算不想让那熊孩子吃醋也不行,没有万聆雪和公输迟,他自己都能酿出醋来给他扣锅谋取福利,但是自己宠出来的熊孩子,便是跪着也要宠完的。

也幸好朝纵除了吃醋方面当仁不让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把他捧在手里的,有时候想想人生漫漫,若真是一直甜甜蜜蜜如胶似漆,想来也是会有几分腻味的,人生本就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交融,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

“此地之事了结,先不要回万剑城中了,”万聆雪看着他道,“朝家我便不帮你,也有铭城帮你们照看几分,待此事过去再回去不迟。”

“多谢提醒,”朝砚也是这样打算的。

此地虽然距离万剑城遥远,但是难保不会有岁见城将此事传递过去,这样贸然过去,简直跟赶着上去给人送人头没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便久待,只再问一事,”万聆雪起身,眸中有些许思索,“你乃是秘境传承得主,可知一道门前猜测之物为何物么?”

此时悬挂心头,万聆雪本就是看准目标便不松懈之人,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结果也一直头痛不已,偏偏这种事没有办法强迫忘记,若是无法得到答案,真是要记上一生了。

“唔……”朝砚开的门不少,但是那拨浪鼓的确是出乎意料的,他笑着开口道,“拨浪鼓。”

万聆雪愕然了一下,却是转而像是释怀了什么一样“这物一般人真是猜不出来,多谢,告辞。”

她来的突然,去的匆匆,只是此事了了,日后便可能再也不会前来打扰了。

这般女子若是将把对他的心思放下,日后也必然能够找到一个好郎君的。

“好香,”朝纵不知何时回来,捻起那茶盏在鼻尖处闻了闻。

“嗯?崽儿你会品茶香了,”朝砚睁开眼睛道。

朝纵摇头,将那茶盏放回“不会,不过这椅子上,杯盏上皆有一股子冰莲花的味道,清冽,甘甜,我似乎没有买过这种香料。”

人家说察觉男人出轨的女人那就是福尔摩斯转世,什么一个勺子都能成为线索,到朝砚这里其实也没差,那鼻子品茶可以,品香也跟狗鼻子一样。

“今日万聆雪来过,”朝砚对这事没打算隐瞒,上次瞒了的后果他可是铭记在心的,“喝了点儿茶,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朝纵一肚子的酸气没处使,全给漏了个干净“她察觉你的身份了,说她喜欢你?”

朝砚点头,求生欲特别强的道“不过我已经拒绝了,非常的干脆利索,不留任何后患。”

“那你问了她为什么喜欢你了么?”朝纵单手撑着头搭在桌子上看着他道,“想了怎么从根源上断绝了没有?”

“……没问,”朝砚摩挲着下巴道“我估计着可能是因为救了她一次。”

可也不能因为这个,日后看无辜之人受难,自己有能力却不救。

他救不了天下人,偶尔遇上救一救眼前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是那个原因,”朝纵起身将他把抱过,直接放在腿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头。

“那是什么?”朝砚搭在他的肩头虚心求教,决定有些可能疑似撩人的举动得改掉,颇有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的意味。

“不告诉你,你知道了也改不了,”朝纵贴着他的耳朵道,“而且他们喜欢的,我也喜欢。”

他人或许仰慕强者,可是想要真心喜欢上,看的却是品行如何,朝砚虽然偶尔说话气人,但是他很好,与他在一起最是惬意不过,而人毕生追求的,无外乎一个惬意。

此话贴着耳朵说的,颇有些痒,朝砚摸了摸耳朵,懒洋洋的跟没有了骨头一样挂在他的怀里“那就不改了,不过崽儿,我们可能又要飘荡了。”

安逸的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

“因为万剑城的事情,”朝纵倒是一猜就中,此次因为岁见城的事情暴露修为实属无奈,此事若是透出,万剑城中的人能将此事与秘境挂上钩,岁见城未必不能,虽说岁见城未必会将秘境这样的事情透露的人尽皆知,可是凡事也要求个万全,所以万剑城在没有查明风向之前的确是不能去的。

朝砚点了点头,异常颓废“对了,这身体母亲的行踪你查探到了么?”

“嗯,她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朝纵点头,“朝辉还确认了你的身份。”

“有趣的地方,有多有趣?”朝砚完全忽略了后面那句,反正就算朝辉不确认,很多人也在怀疑他就是之前的朝砚。

“以后你就知道了,”朝纵没打算告知,而是道,“你不在乎朝辉怎么确认的么?”

“当年咱们从金琳城跑路的时候留下的线索不少,他瞅准我了,怎么都能查出一些的,”朝砚开口道。

那女子与他非亲非故,或许可能派人告知,但她已然知晓了一些事情,很多的事情便有了考量。

“他的确是从当年追查出来的,”朝纵悠悠道,“还是因为我。”

他姓名未改,当年朝砚便与朝纵一道,如今朝砚有可能同名,朝纵却没有这么大的巧合。

“唔,”朝砚若有所思,然后道,“他这确认了是要捣什么鬼?”

“一是让你认祖归宗,光大门楣,”朝纵的手在他的腰间轻抚,“二嘛,给你再续一段姻缘。”

这后面话的口气委实不算好,朝砚笑了一下道“他们知道我们在一处了还敢这么干?”

勇士,佩服!

“怕什么,这修真界享齐人之福的人不少,”朝纵低头玩着朝砚的腰带道,“朝辉未曾找到那女子,也怕你知道你非他亲子,自然是想要寻找其他途径将你彻底捆绑住的,可他又不敢得罪我,索性便把主意打在了让你享齐人之福的上面,高不高明?”

朝砚按住了他的手道“不怎么高明,但这不是我的锅。”

“就是你的锅,”朝纵扣住了他的脖颈,微微勾唇道,“你以为他们找的是谁?就算让你享齐人之福,也必然不能马虎随意了,还得图个名正言顺。”

朝砚扶着他的肩膀道“……总不能是公输迟吧?”

“就是他,”朝纵侧头咬上了他的唇,只咬一下便分开,轻轻磨蹭,语气之中开始带委屈了,“他们说当年公输家退婚的事乃是家主无状,公输迟并不在家族之中没有自己决定,公输魁直接处罚了公输昱这样的落井下石之人,与朝家重提当年婚约之事,说什么即便人死了也不能做那样的抛弃之人,否则便愧为公输家的弟子,朝家答应了,你与他有婚约,我算什么?”

“我又不是他儿子,不听他的,”朝砚摸着他的脸颊安抚道。

当年他初来之时修为尽毁,公输家为与朝家继续交好,退婚之事倒真算不上落井下石,虽说他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但是也算是两边都情愿的。

朝砚对于公输家没有恶感,甚至因为当年公输迟的帮忙而有几分感激在,只是没想到公输家玩了这么一出。

婚约解都解了,哪还有恢复一说。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天选城的人不知道,”朝纵看着他道,“他们只盼着送你个天才填房,好好保护着这天选城呢。”

那可真是一步臭棋,朝砚本来看在公输迟的面子上还会护持一二,可是现在他护不护持还是两说,朝纵的神经却是被戳了又戳,本就有仇恨在身,这真是老寿星上吊了。

“那公输迟没有反对?”朝砚觉得他应该是不愿意的。

“他倒是反对了,然后被关起来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反抗,”朝纵眼珠转了一下,贴近了朝砚道,“你好了解他啊,我本来还想骗你他欢天喜地就去提亲了呢。”

朝砚表示这话他没法接“那就把我不是亲子的事情现在揭破就好了,这样谁都不勉强了…嘶…”他摸在朝纵脸上的手改为了掐,“你是不是刚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呢?”

朝纵毫不犹豫的点头,眸底幽深“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永绝后患的好,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可不想朝砚的身上挂一个什么随时可以恢复的婚约,不过朝辉能率先想到这一层,倒是免去了他许多的纠结麻烦。

“我说我们结成道侣,再上个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朝砚掐着他的脸颊觉得手感甚好,掐完还没有忍住摸了两下。

他家崽儿不仅脸上的手感好,身上也着实不错,穿衣只觉得挺拔劲瘦,没有丝毫的魁梧之感,可是脱衣嘛,八块腹肌整齐排列,直入腰际,一看就特别适合上床。

朝纵的手搭在了他的心口处,那里一片的平稳,没有丝毫加速的迹象,人在怀中,怎么可能坐怀不乱,但是他抿了您唇道“我不。”

提出请求的是朝砚这个没什么感觉的,拒绝的是朝纵这个颇有感觉的。

谈个恋爱真是复杂,朝砚深深的想,比那些阴谋诡计复杂多了。

正如朝纵所说的那样,朝家与公输家之前婚约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只是天选城中人却皆是一片的赞成之色。

岁见城投降的人杀的杀,放的放,诸事了结,万聆雪在打算回去的时候听到了下属汇报上来的这则消息,难得瞳孔之中复杂一片,她与万铭城对视一眼道“这两家是怎么想的?”

此番只会得罪朝纵,而朝砚在这种事情上只会顺着朝纵来,断然不可能与公输迟有任何的牵扯。

其实万聆雪更想说那两家家主是不是脑子有坑,但是鉴于没有掌握这个词,只能无奈放弃。

万铭城同样默然“他们太心急了。”

万家姐弟准备回归,钟司商也不能在此处停留太久,只是出行之际,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对着朝砚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他们也真是人才。”

“谁说不是呢,”朝砚笑眯眯道,“老师要走了,可否留下一封手书?”

钟司商疑惑“什么?”

“这小辈的婚约不是讲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给我写个跟朝纵定下婚约的手书,再写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朝砚笑道,“这样就能堵上一些人的嘴了。”

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婚约都能扯上关系。

钟司商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是为了哄朝纵高兴吧。”

“一举两得嘛,”朝砚伸手扯了扯钟司商的衣袖道,“拜托了老师。”

“写什么手书,直接定下婚约得了,你那个父亲有待商榷,我这个老师是跑不了的,”钟司商无奈道,“你就宠着那小子吧,到时候宠的无法无天了要你头疼。”

“崽儿不会无法无天的,”朝砚撑着手臂,递过了两本红艳艳的帖子,明显就是婚书的模样。

聘则为妻奔则妾,有个长辈在上头,他们没有任何的不名正言顺。

钟司商莫名有点儿牙疼的感觉,却是提笔书写,一式两份,朝砚满意接过,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同时附带上了一缕神魂的印记,虽然不能举行婚礼,先领个结婚证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糯米球小天使们的地雷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