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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修真] 狐阳 7008 字 1个月前

锻刚石在曾经的鹤归城中算不得易得之物,便是倾整个鹤家的力量也不过打造了那么一座锻刚石的地下演武场, 可是在此处却能够百座千座的竖起, 可见剑心学院底蕴深厚。

那锻刚石对于鹤归城已然是难得, 斥灵石更是宝贝之中的宝贝, 朝砚曾经听说过,那斥灵石乃是炼制防护法器最好的东西, 而缘由便是那斥灵的属性。

灵气不侵, 坚固耐用。

按照朝砚的话来说, 就是灵阻比较大,不导电呸, 不导灵气。

在鹤归城用来珍惜又珍惜的东西, 在这里就是用来搭台子的。

若是能拆一个台子运到鹤归城地界去卖,怕不是要成为暴发户。

朝砚瞅着那台子有点儿兴趣,但又想想灵石在这个地方并无任何的作用, 索性也就抛诸脑后了。

比斗台千百座之多,几乎每时每秒都有人从比斗台上掉落下去,那魁榜之上的名字也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

朝砚扫了那魁榜一眼, 无甚兴趣的走到了一个陌生的比斗台前站定,然后将自己的铭牌放在了比斗台下面的一个小桌上。

那桌子一米之高, 黑红两色严格划分, 材质不像是玉石,倒跟琉璃有些类似,两方顶头各有姓名,正是那台上比斗二人的姓名, 姓名之后跟着数字,而在他们姓名的下方,又有数排名字在那里陈列着,后面都跟上了数字。

数字不是其他,正是押入的成就点数。

此法便是押哪位修士能够获胜的法子,每座比斗台下都有,并非是学子自己创立,而是学院官方制定的。

目的在于锻炼了学生的武力的同时,还能够锻炼一下目力。

意思相当明显好好观察一下对手的实力再上啊崽儿。

“这位兄台,”那小桌之后坐着的人道,“这里乃是放赌注的地方,你不看就押,可是要吃亏的。”

朝砚低头看去,他所押的地方似乎只有顶头上的一个名字,而对方下面的名字似乎已经挤满了。

他再抬头看去,比斗台上两人争斗,一方乃是筑基初期修为,水系功法,而另外一方也是筑基中期修为,火系功法。

水火相克,水主守而火主攻,偏偏修为又低了一层,那筑基初期的修士几乎是被压着打,简直要被打的没有脾气了。

朝砚上下看了一道,拿扇子掩盖着嘴道“那我押的这个叫陈深的是哪个”

“正是那筑基初期的修士,”那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你说你也不看看。”

“也不一定会输嘛,”朝砚扇了扇风道,“虽说水主守,火主攻,但是水可至柔,也可至刚,火攻可以,火守可难的很。”

“攻他连守都快守不住了,还想攻,你这新来的吧,”那人挑了挑眉峰道。

朝砚笑了一下“正是,见笑见笑。”

“难怪,我就说”那人随意的说道,却听闻身后几声惊呼。

“怎么可能”

“他这是服了禁药了吧我去”

那人看到了台上,却是眼睛直接睁大了,只见那比斗台上水声哗啦,再不复之前婉约防守之势,而是抱着仿佛同归于尽一般的决心朝着那火焰之中扑了过去。

灵气激荡,每每碰撞一下挥洒到了那禁制之上都会激起层层涟漪。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颇有水火不容之势,也让台下观看的学生们难得紧张了起来。

战况愈发理解,水火之力环绕两人周身,仿佛一条火龙与一条水龙相互缠绕碰撞一般,直接将人的身影隐没其中

“这个疯子”一人从比斗台上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后撑着剑半跪在地上道,“喂,不过是一次比斗,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灵气散去,台下之人一片呆滞,那台上之人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上还有一撮被烧焦的呆毛。

他似乎对于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着几分的不敢相信,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喃喃道“我,我赢了我我我真的赢你了”

竟是还带了几分的结巴。

那下台之人站起身来,翻了个白眼道“是,恭喜你你赢了,让你在上面待一天,我明天就赢回来。”

那火系修士扛着剑施施然的走了,那水系修士继续开心,暂时没功夫过来结自己的账,而朝砚弯下腰看着那桌子上的数字道“这一比一百什么意思啊”

“主人,一比一百的意思就是您押了多少,赢了以后给您一百倍的意思,”陈涌将刚才张口结舌的表情收回,上前汇报道。

他跟主人这么久了,应该淡定,不能跟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朝砚撑着桌子上道“我押了九点,那应该是给我九百点,谢谢。”

“不客气,”那人将那成就点划在了他的铭牌之上,看着他这懒洋洋的姿态道,“你这运气倒是真不错。”

“这不是恰巧么,可能上天还想留给我上厕所的机会,”朝砚拿过了铭牌感叹道。

毕竟输了可是连厕所都上不起了,此时能够上九百次厕所,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上到地老天荒都行,嗯,有点小开心。

“嗯”那人不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转身欲走,连忙拉住道,“兄台你去哪里”

朝砚揣着铭牌道“回去休息。”

那人“”

这样的人若是在外面的赌坊一定会被揍。

“别呀,兄台,我见你才来,怎么能只玩一把就离开,太不尽兴了,”那人劝阻道。

周围刚才本以为稳赢却输了一大笔的人纷纷上前来劝说道“别走啊,多玩一会儿。”

赢了就想跑,想的美

“再多押一下,说不定还能赚的更大。”

老子再输老子跟你姓

“再玩一会儿,权当交个朋友呗。”

“”

熙熙攘攘的劝说,都免了陈涌再去费那个口舌让他家主子多玩两把了。

“大家真是和谐友爱,”朝砚握着铭牌一脸感动的感叹道,“那我就陪大家再玩一把吧,但是人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一定要适可而止才是啊。”

那些学子们哪管那些,只想这好运的家伙再输一把才是上道“好好好,兄台说的对。”

此时台上又有两人上去,他们的铭牌各自插在石台的角落,那石桌之上也展露了两人的名字以及押上的点数。

红色方为一女子,身材虽是纤瘦了些,倒不如何的干瘪,样貌清丽温婉,使得似乎是水鞭,而黑方则为一名男子,衣服倒是穿的齐整,奈何身量太高,周身肌肉爆棚,像是随时能将那衣服撑破一般,眉毛粗黑,五官粗犷,再扛上一把巨斧,两厢对比之下,着实是让视觉受到一番冲击。

“这也太粗犷了些,”一位修士环着手臂点着胳膊肘道,“修士又不是肌肉练的壮实就行的,我还是押那女子胜吧。”

这修士下了注。

其他人纷纷下注,却是押女子胜的更多。

台上的比斗已经开始,女子虽是水系,却明显占了上风,押注的比例直接开始朝着十比一开始倾斜。

朝砚却盯着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小桌之上的数字迟迟没有下注。

那坐在桌前的人道“怎么舍不得成就点了”

“没,”朝砚将铭牌按到了黑色的地方,蓦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和后面的九百,疑惑道,“这怎么一下九百了”

“你不会不知道在划成就点的时候需要神识辅助吧,”那人的眼睛之中带着惊奇,“你没看铭牌内的规则么”

朝砚开口道“看了。”

但是没看全,内容太多,光是地图就七拐八拐,比曾经帝都的地铁公交图还要复杂,还没有等看完,周公兄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邀请他下棋了。

“你倒是倒霉,”那人看着他那刚刚到手的九百成就点都觉得肉疼,新人难得拿到这么多的成就点,结果又一下子没了,也是可怜,“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记得多看规则,少走弯路。”

朝砚挠了挠脸颊有些不明白他脸上的惋惜从哪里来,但还是拱手道“多谢指点。”

“不客气,新人嘛,都是容易犯错误的,”那人笑着道,“放平稳心态就好了。”

“哦,好,”朝砚看着台上道。

那人也同样看到了台上,台上一片的轰鸣震动,那巨斧砸在地面之上仿佛能随时将那整个台子拔起一般。

但斥灵石不愧是斥灵石,那巨斧过后,上面一片无痕,只有那女子蹙着眉头轻轻后退,站定之时又是后退了几步,竟是带上了喘息之感,连那水鞭挥舞之时都仿佛带了几分的疲弱之态。

台下诸人皆是凝神静气,有人甚至握紧了拳头“要赢啊”

“怎么突然行势就逆转了”

“攻势有余,气力不足,”一人叹息道,“水系就是水系,早知道不应该因为刚才那个去押的。”

“水克火,可这家伙是金系功法,一身的怪力,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混蛋”

“他若是知道才见了鬼了成就点又没了,刚才果然不该贪多的,倒霉倒霉啊。”

“幸好我压了那壮汉,赢喽。”

“你就嘚瑟吧”

“”

议论纷纷,却无法影响台上分毫,那壮汉毫不留情,根本没有什么美女与野兽的情怀,那巨斧一通的乱砸,那女子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衣襟被巨斧压在了斧刃之下,飞起之时直接扯掉了半个裙子。

“可恶”那女子略带恼怒,直接飞身下了比斗台,随手裹上了衣服道“你这样的还想找到道侣,自己一个人一辈子吧”

“姑娘说的对啊,”有人应和道,输了成就点的火气自然不能发在女孩子的身上,只能朝着那汉子去了。

“你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活该一辈子单身了。”

“可是我有”那汉子单手拎斧,抓了抓耳朵正要说什么。

就听一道极为温婉妩媚的声音从台下传了过来“夫君,第一场比完了没啊我看下一位在五十六号比斗台上,快来。”

那声音极为温柔,柔媚之感又不至于使人厌恶,众学子看了过去,只见一杏衣女子恬淡站立,她盘着妇人的发髻,如此着装本是温柔,却偏偏那眉梢眼尾之处都有描红,让那温婉之外更多了几分诱人的神色,眉眼轻轻一挑就让人觉得苏了半边的身体,比之前那使水鞭的女子更是美了三分不止。

那壮汉看见女子,再不去解释什么,而是一个跳跃到了那女子的身边道“衡娘,你怎么来了,我一个人就行,当心日头毒晒到你。”

“哪里就晒到了,”那女子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依偎在那壮汉怀里道,“你才是满头大汗的,我都说不用你那么辛苦了。”

“不辛苦,”那壮汉眼中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看那姑娘的冷淡神色。

“傻样,”那女子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两个人相携离去。

“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啊,”一个修士惋惜不已。

“谁说不是呢,那等仙子样貌,自然应该配的上更好的人,好好的白菜都被猪给拱了,可惜可惜,”又一人开口道。

朝砚不理会那个,他趴在桌前跟那个之前劝他放平稳心态的修士道“十比一,我押了九百,好像应该是九千来着。”

刚才还讨论人家猪和白菜的修士们立马思维转了回来,不去羡慕人家什么猪摘了玫瑰了,而是人人看着朝砚那漫不经心的状态不断磨牙。

“九千成就点,要不要再来一盘”那人开口已经艰难,九百还好,九千真是让人能够心肌梗塞。

堂堂筑基修士心肌梗塞而死,整个剑心学院的学子们怕不是都要笑死。

他问的艰难,朝砚看着那铭牌上的九千,问道“你确定要我再来”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么”那人咬牙切齿的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朝砚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铭牌放上去就直接全部成就点算是押注。

“那你的运气还是真好喽,”那人呵呵冷笑一声,差点儿笑不出来。

“还好还好,”朝砚谦虚道,从九百次厕所到九千次,感觉跟厕所难舍难分了,“倒不是运气好,那杨志本就厉害些。”

杨志正是那壮汉的名字。

那人本来正在接受朝砚运气好的事实,此时却是被噎了一下“你如何看出他本就厉害的”

“那筋骨锻的极强,想来是引气入体之前还进行了锻骨,”朝砚摩挲着自己的扇子分析道,“一看就耐力强。”

“有个那样的夫人,的确是耐力强,很正常。”一位刚才跟着朝砚小赚了一笔的修士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其他人纷纷附和。

那女子满身的柔情楚态,一看就是被小心爱怜的人。

朝砚抓了抓头发,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他转身欲走,结果又被这群人给围住了“再来一次吧。”

“就是就是,所谓事不过三,你这还没有第三次呢。”

朝砚观着他们期待的神态,折扇开合了几次道“其实全跟着我下什么也赢不到的。”

赢的基础是对面有人下,这群人的目的明显是想跟着他下,到时候对面空无一人,拿什么赔给他们。

在场诸人默了一下,相互看了几眼后,一人道“那便罢了,下次兄台若是还想来玩,一定要叫上我们。”

“还有我,还有我,”一个娃娃脸的青年踊跃举手。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还有人问道,明显是准备下次预订呢。

不劳而获的事情谁都有兴趣,即便是一群天之骄子,只要价码够,大多都会动心的。

朝砚正欲回答,就听远方传来了一道冷淡至极的声音“朝砚。”

朝砚看了过去,隔着人群,一人眸若寒潭,一身衣衫却像是高山之上的积雪一般,只是站立在那里,就不容许任何的忽视。

周围因为他的开口变得寂静,朝砚看着那里,那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周围的人虽是对他陌生,却纷纷让道,直到那人从人群之中走出站在了朝砚的面前。

两人对视,朝砚微微抬头,发现自己比人家低了半个头。

“嗨,你似乎是万家的人,”朝砚记得这人,昨日入学的时候也测出上上品的人,他笑了笑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招揽,”万铭城不动声色,仍然是那副冻死人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招揽二字,而是驱逐。

但这委实怨不得他,万铭城进入这学院之中本意为学习,同时追赶万聆雪,超过她,却被家族派了一个什么招揽的任务,自然心情算不得愉快。